第24章 我不患聋

漳州（今属福建）的保福从展禅师，是唐末五代临济宗的僧人，为福州雪峰义存禅师之法嗣。

某天，有一位年轻的学僧到从展禅师处参学，问道：“禅师，所谓‘欲达无生路，应须识本源’，请问这‘本源’指的是什么呢？”

只见从展禅师静静地结跏趺坐，并没有答话，这位学僧便在一旁安静等候，可是随着静默的时间愈来愈久，学僧开始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沉寂了好久，禅师终于开口了：“他刚刚问了我什么？”从展禅师转过头询问侍者。

学僧立即略略提高了声量，又问了一遍：“禅师，所谓‘欲达无生路，应须识本源’，这‘本源’究竟所指——”问题都还没有说完全，从展禅师突然对着学僧大喝一声：“我没耳聋！”

学僧被从展禅师这么一喝，茫然不知如何应答。

养心法语

过去的禅者，实在难玩，请教他问题却不回答，这不回答到底是不懂呢，还是不想回答，或者是没听到。当然学僧只好提高音量复述一次，可是禅师却反过来责备学僧：我又没耳聋！表面看来，是保福从展禅师吹毛求疵，但事实上，他已经把无生和本源的道理说明白了。

一切法本无生灭，假如要论生灭的话，就会落入事相上的问题，而不是诸法的本源。本源，就如自性鉴人，如如不动，哪里容得人来大声小声、说东说西呢？因此，从展禅师才说他没有耳聋，这正是告诉学僧：无生之道、本源之理不可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