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下签的年轻人
带新人？
秦玉本来就是从老运营岗位上退下来的，他的运营技能更适合这些新来的小伙伴，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李长生拉进来。
就因为是一个学校的？
这不是扯犊子嘛？
李长生苦笑着和秦玉出了办公室。他俩商量了下，主要还是秦玉带，偶尔做培训的时候李长生去客串一下就行。
“玉哥，你看着办吧，啥时候用得上我你就吱声儿。”
李长生光棍得很，秦玉点头，他是知道内情的——那个一直转来转去的男孩子就是老板最可靠的供应商的小儿子，受宠得很。
而之所以把这个男孩儿放过来，还是得怪这蠢货老板自己嘴快，喝了酒之后什么事儿都大包大揽，也不考虑自己接不接的下来。
人都不认一下，就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这焉儿坏的家伙，谁接谁倒霉。
秦玉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上次老板喝酒有他的，这男孩儿就去吃个饭而已，连服务员都想勾搭一下。
等到他爸气冲冲的发现的时候，别人服务员的裤子都快被这小子脱了。
这种人放进公司，就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到时候要真出了什么事儿，老板就等着收拾烂摊子吧。
“长生，这里面有个小孩儿不好管，他要干什么就让他干。”
“什么刺儿头咱们玉哥都服软了？”
秦玉可是标准的四九城公子哥，来这个小公司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还能有刺儿头让秦玉公子哥难办？
“这小子真要办他，我啪啪给他两巴掌也没事儿，主要是这是老板供应商的儿子。”
“老板待我不薄，我还不能给他添麻烦。”
“玉哥给你比一个这个。”
李长生比了个大拇指，秦玉给了他屁股一脚。都这个时候了，还调侃他。
“行，玉哥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你也知道我光棍得很，这种浑小子实在不行我就找人把他悄悄揍一顿应该就老实了。”
秦玉眼睛一亮，不过还是沉默了下来。
“再说再说，这都是下下签了。”
李长生了解秦玉得很，他肯定是动心了——这家伙也跟着焉儿坏的，嘴上冠冕堂皇，私底下遇到这种人早就有一万种办法治他了。
......
分配好工作，李长生回到工位继续摸鱼。
胡清清这几天空闲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用他的中二病女友胡清清的话说；
【材料的制备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阶段，但是这个阶段反而是最不需要人为干预的阶段】
【伟大战士的起源，就在这里】
“长生，你说我们要不要养一只小猫咪来的？”
胡清清发过来微信，后面还配了一张图。
是一只小小的蓝猫。
“可以养呀，我们抽时间去宠物市场看看去。”林海不排斥养猫，他给自己做了一个评估，他对猫猫狗狗既不过分喜欢也不会过分讨厌。
可爱的时候一起咕噜咕噜，摸摸猫咪的柔顺的毛。
猫狗讨厌的时候也不会特别生气，按部就班的收拾好就行了。
他的情感不浓烈，也不会过分起伏——这是他二十多年的认知，直到他遇到了现在的胡清清。
沉默而冷静的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
怦然心动。
“好，晚上下班你早一些来接我。”
胡清清发了条语音过来，声音温柔而磁性，李长生听了两遍，直到新的语音发过来自动跳到下一句。
“我想你了。”
李长生捏着手机，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
“大家自我介绍下吧。”秦玉和李长生做在会议室的顶头座位，几个刚刚出校门的小雏鸟们磕磕绊绊的介绍完自己之后，才惊魂未定的转头看下最后一个还没介绍的男生。
老板供应商的儿子。
张德胜。
“大家好，我叫张德胜，今年20岁，喜欢滑雪和赛车，希望在公司的这一段时间能够学到更多促进自我的知识，也希望跟公司的各位同事共同进步。”
说完，鞠躬，然后微笑得看着秦玉和李长生。
哟，这小子还不好搞。
李长生听这男孩儿做完自我介绍就知道，这家伙可能比秦玉想象中还要难缠。
果不其然，秦玉无奈的转过头冲李长生笑了笑。
这个意思不言而喻——这男孩子，不好搞。
“行，你们先相互熟悉一下，我跟长生先看下你们各人的情况。下午会有一场培训，三点准时开始，大家记得参加。”
“这会儿大家熟悉完了之后先回工位吧，旁边的老员工会跟你们做简短的交流。”
几个学生唯唯诺诺的答应，然后离场，只剩下张德胜还在自己位置上——他看见几个学生都走了，自然而然的就把脚放到了会议室桌子上。
“咳咳，两位。”
20岁的男孩子扮老气横秋的样子确实有些令人发笑。
不过秦玉和李长生都是职场老油条了，他们只是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张德胜，也不说话。
没等到两人回复的张德胜有些尴尬，然后只能自己继续接着说。
“我这个人呢，脾气怪，不好说话，在这个公司呢希望两位也不要像个婆妈一样管我，你们呢走你们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管谁？”
“懂？”
秦玉和李长生相视一笑。
“我就说嘛，下下签该用也得用。”
李长生笑着说，他面前的秦玉甚至看都没看坐姿不雅的张德胜，只是跟着李长生笑了笑。
下下签？
敢在我秦玉面前作威作福？真以为我泥捏的？
“行吧，你走你的独木桥。我们也不太想管你。”
“但是呢，我有三句话希望你好好听着并且尝试去遵守。第一，不要尝试挑战我俩的底线。第二，不要破坏公司的规则；第三，你脾气怪？我脾气更怪，所以别在我面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话说在四九城能横得过我还没几个。”
“至于我旁边的这位，你觉得你命长也可以去试试。”
“你话说完啊，你这样说这小子肯定就更想去摸一摸老虎屁股了。”
李长生无奈的说道——秦玉可是唯一见识过李长生超人般的力量的人，他亲眼看见李长生为了救人把一辆小货卡轻松搬起来的样子。
要知道那可是满载，十吨肯定是有的。
“很好，你俩这样跟我说话，你他妈算个什么.....”
啪！
秦玉冲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长生，你说得没错，下下签有时候就是好用。”
啪！
又是一巴掌。
“怎么说呢，这是在我的地头上，你就是飞起来的龙也得给我盘着，况且你爸就是个小小的供货商，有几个破钱而已。况且，我这么几巴掌，你信不信你爸还得握着我打你的这只手感谢我？”
张德胜捂着脸，秦玉虽然比他更加嚣张，但是话说得不错。
他爸干得出来。
他早就想打一顿这个蠢货儿子了，要不是他妈拦着，腿都能打断。
“好了，再提醒你一嘴。你可以叫我秦玉，但是旁边这位你必须叫长生哥，新人的规矩就这样，能遵守遵守，不能遵守也随你。”
说罢秦玉转身就走，只留下李长生跟张德胜面对面的站着。
人高马大的李长生露出善意的笑容。
“别听他瞎胡咧咧，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叫随你，都行的。”
李长生怕了拍张德胜的肩膀，也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