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峰见荞每天持一枝玫瑰坐地铁,一晃一月有余,慢慢地,他由站在不同的门,改为和荞站在同一个门,这样可以近距离看到她,甚至能闻到玫瑰的香味。
又是清晨,又是七点,又是地铁站,两人依旧站在同一个地铁门里,峰属于欣赏她,他想做荞的护花使者,而荞是玫瑰的护花使者。在车快进到南市场站时,荞一转身,想往门口挤,加上刹车惯性,玫瑰花刺扎到一个中年男人的手了,那人“妈呀”一声,抬手打了一下荞的胳膊:“花怎么拿的?也不包上点?”态度蛮横,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还没完没了地说。峰看不下去了,挤到荞跟前轻拍了一下她肩膀,和那人说:“不好意思!哥,这是我同事,不小心的,您担待!”那人一看峰来解围,便不做声了。到站后,他和荞一起下了车,乔说:“刚才谢谢你!你是在这站下车吗?”他说:“没事,我坐下一趟地铁,在下一站下,你有事,赶紧走吧!”荞很着急地走了。
如果不是因为想每天看到荞,峰是可以再晚一些时间到单位的,这样也好,每天都有期待。他想过,要是有一天没看到荞,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荞和庆的爱客客气气,也是纯洁的,看上去若即若离,实则是爱之深切,她不想像别的情侣那样,提前进入婚姻模式。庆也支持她,虽然楼上楼下住着,但也仅限于正常交往,一次亲吻也只是唇与唇的碰撞,旋即离开,她俩有时会说:“我们确实不同于常人。”随后就是一阵嘿嘿地笑。
荞的父母曾经告诫她,不到进入婚姻的殿堂,就不能和男朋友同居,如果同居后分手了,再处对象再同居,反复几次,一般男人就不愿意娶,这是事实。但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不同居的?好多女孩在大学阶段,就和不同男孩开房同居了,也是见怪不怪。而荞始终坚持并遵守父母的叮嘱,希望自己的第一次,能在新婚之夜献给心上人,尽管被说传统,或者说保守,那她也想做下去,她愿意做新时代的保守传承人。
下班后,峰直接回家,刚拐到自己单元楼门口,就看见荞进了相邻的单元门,不能是自己看错了吧?要真的是她,绝对是惊喜,他似乎要心潮澎湃了,开了门,还在激动,他在屋里小幅度转着,他想用一顿酒,来庆祝和平复自己的情绪,长这么大,头一次有这种难以言表的焦灼。
正在他高兴之际,娇姐电话,说峰快出来,有急事,二经街麻辣小龙虾见。他来不及细想,不知道娇姐有何重要事,穿上鞋就往外走。
傍晚的风是微小的,夕阳打在旧楼的墙上,像一抹希望之光,轻轻摇动的树叶,似峰的心在起伏。他一边庆幸那枝玫瑰的存在,让他有了人生的悸动;又一边猜测娇姐的着急,到底所为何事。
进店后,看见娇姐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愁云惨淡的面部表情,完全颠覆了他对娇姐的认知。娇姐说:“我失恋了,想来想去还是想找你陪我喝点。”峰没有说话,拿过杯倒满,自己先干了一杯。娇姐一愣:“你有事啊?”峰说:“没事,我也想喝酒,我不是晚到了嘛?先罚一杯。”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怨天恨地,天南海北地神聊,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峰早就神志不清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睡在别人的床上,仅穿一件内裤,他慌忙把衣服穿上,拉开门看见娇姐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娇姐说:“你没事吧?昨晚你喝的人事不省,问你家在哪?你也说不出来,只好把你弄回我家了。”峰说:“俺俩有事吗?”娇姐说:“能没有事嘛?还是大事呢!一夜不停地要,你可要对我负责的哦!”
峰愕然,想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失身了呢?还那么疯狂,不明白自己咋会这样,想当年瑛主动提出跟他开房,他都没干,他寻思女孩主动,是不是太轻浮呀?正手足无措,娇姐嗲嗲地:“开玩笑的,你在我床上睡,我在沙发睡的,真想要了你这小鲜肉。你吐成那样,不把你衣服脱了,会弄脏我床单的。”说完嘎嘎地坏笑。
这就放心了,峰就是性饥渴,也不能上娇姐啊!这是他发自内心地排斥,何况他也不是那种人,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