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异果实
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嗡嗡直响。
达躺在炕上，咿咿呀呀地学着电视里的人说话，学着他们在炕上原地转体，然则一个不小心，鼻子撞到了墙上，鲜血直接留了下来，达大哭……
……
“醒醒啊！达达…达，敌人……快起来，走啊……”不知是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就啪嗒啪嗒地跑开了。四周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确实是发生了什么。
……
达有点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头顶很痛。摸了摸头，啊！想起来了：“我记得我才刚进门的时候磕到了！”达恍然大悟，可是他明明也记得自己还躺在宿舍的床上，只是迷迷糊糊的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怎么好像真的撞到了什么？头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刺痛。
当达的视觉渐渐恢复，听觉也渐渐敏锐，第一眼看到的是墙上挂着的一把旅行水袋，是，扑克牌做的吗？算了，现在玩行为艺术的这么多，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起身去找自己的鞋……
“啊～啊～啊啊！”达达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的脚没有了，只剩下两块长长的圆饼样子的腿，支撑着更加圆胖的身体。
他忍住没有看自己的手，反正左手是感觉不到五个手指了。
眼镜确实还挂在鼻梁上，这对一个高度近视的人来实在是太重要了。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刺激下，多少是个安慰。
门是开着的，顺着门照进来的光线，他就看到了一颗树。树上长满了黑色白色和红色的果实。
本来以为又是什么妖魔鬼怪，但被刺激之后也得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心情，赶紧想一想应对之策才好。
“得了，我肯定是在做梦！”达达下意识地去看左手上的手表，想确认是否还在夜里。手表还是在的，只是左手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发射器。
手表上的图案也十分有趣，十二个整点标志下，分别是芝麻粒、黄豆、花生……
“啊这，啊这！”达只能用平时的口头禅，暂时表达一下内心波澜，好吧，看来不得不接受现实了。
他用自己仅存的右手，翻找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口袋，还好身上的衣服还在，只是颜色比平时的深黑色更浅一点，有点发绿。
毛也没有，额么么……
环顾四周，没有类似柜子的东西，除了这个铺在地上，勉强可以称作床的塑料布与泡沫板的混合体外，这屋里还喘着气的，就只剩下他自己和那个水袋里的热水了吧！
达走了过去，把水袋的盖子拧开，可里面并没有水。达把水袋倒立过来控了控，一缕细沙画滑过圆圆的腿面，中间还夹杂这一块黑黑的小石子。
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达的手，但是饥饿的达并没有察觉。
“唉，这里什么地方啊，要吃的没吃的，要水喝没水喝，唉！”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奈地抱怨了一声。
饿了。没办法，他走出了房间。
一眼望去，向四外延展的，是无尽的黄沙，破败的栅栏和枯黄的草。远处的空气在阳光照射下也似乎沸腾了起来，不断地颤抖，向上升腾。寥寥地能看到几抹绿色在矗立着，那是几颗枯木边上长着的仙人掌。可即便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在这持续的高温下，它们也招架不住地低下了头。
光是身处这样的一个境地，就够让人绝望了吧！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被遗弃的小营地里，周围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只有密密麻麻，人和马的脚印。
“刚才谁叫我来着？”虽然不想接受事实，但他还是尽力的去理解现状。刚才那颗树渐渐清晰了起来，确实出乎意料，却也理所应当。
那棵奇怪的树没有躯干，或者说有两个躯干，像是两张扑克牌互相依靠而站立起来的。树上的果实有红色的桃子，黑色的桃子黑桃，方坠型的果子，还有梅花瓣。
竟然，这个沙漠居然会有果实，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多汁。不用说，这是有魔法的加持。
“这是扑克吗？”达惊诧了不到半秒，奈何肚子不争气的大叫了两声。
“咕～，咕咕～～～”
“这能吃么？”饥肠辘辘的达似乎是没得选了。他伸手去够那个离地面最低的“黑桃”，虽然只是稍微够不到，但是这个距离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可达胖了，脚也没了，刚刚的一次跳跃让他彻底失去了平衡，手上刚摘到的果子在沙地砸出一个坑，然后咕噜咕噜的滚开了。自己则摔倒在地上，索性是沙子，身上除了脏了一点，也并没有受到伤害。
可是达心里受不了了，因为平时的自己很灵活，很有冲劲。这种胖的情况虽然也是有的，但在自己的努力下，他早就不胖了。曾经的自己虽然虚弱，但现在跑步也不会喘了。
飘落的扑克牌叶片灵巧地飞舞着，好像也在空中嘲笑着他的笨拙。他慢慢的坐起来，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身体——没有脚，很笨重。
平时就算自己一个人也是话唠的他，此刻一言不发。眼泪汩汩的流下来，落到沙子上。当然留不下什么痕迹，泪会被沙子吸干。
他缓缓地抬起了左手，点下了花生选项，把发射器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彻彻底底地顶住。
“再见了，虽然我不知到我现在在哪，但是亲人朋友们，同学们，永别了，我还是很爱你们的。”达在做着他最后的表白。
达禁闭双眼，周围很静，他咽了咽口水就发出了很大声音。
“可是我不知道这玩意咋用啊？”额！
“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那还是人吗？”达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这句名人名言，在自己身上用真的再适合不过了。
“然后我就自杀了吗？你见过天才有自杀的吗？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天才少年啊！”达站了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先吃，吃饱了再说。”
他缓慢的走到那颗黑桃前，弯腰去捡，可惜重心不稳，达又一下栽了过去。但他感受到了果实的汁水，心中很气，但也有惊喜，看来这玩意确实能吃，或者能喝。
达用双手支撑着地面，看了看身下被压烂一半，另一半埋在沙子里的果实，简直哭笑不得，但不行了，他饿坏了，只能吃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入口的那一刹那，达的心仿佛也跟着融化了，这个果实很甜，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令人满足的感觉，不光是因为自己太饿，可能还存在着魔法的气息吧！
在美味的驱使下，达又来到了树下。他围着树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第一颗果实。他一次次跳跃，又一次次倒下，最后无奈地坐在那个他砸出的最大的坑里面。
……
达呆呆的望着远方的黄尘，想起了自己暗恋的一个姑娘，转过头看看这颗树，“唉！你这棵树，跟她可真像啊！”想起了那时候暗恋的甜蜜与苦涩，还有自己的懦弱与无助，他对着树笑了起来，然人听起来瘆得慌，而不一会又是嚎啕的大哭，泪流满面。
“这里是哪里啊？好想你们呀！”
就这样，太阳渐渐地落下，达视线也渐渐清晰了，止住了哭泣，慵懒又困倦。还是很饿，可没办法，只能地呆呆地望着那抹红色。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遮住了达达湿润的双眼。
哭的时候摘下了眼镜，现在握在手里还没有戴上，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了，达心里慌了起来。
“你是在想我吗？猜猜我是谁？”
那个声音，温柔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