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过,怎么懂得:一个女心理师的疗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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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香港篇(2)

太平山顶:倾城之恋不只属于张爱玲

我们的车一直往太平山顶开去,这是香港的制高点,也是香港名流聚集居住的地方。

但是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爬一座十分平常的住宅区。这儿山路崎岖狭窄,两岸都是富人住宅以及各类热带树木,幽暗青葱,仿佛真的来到了张爱玲笔下的《第一炉香》描写的那个地方。

张爱玲曾经写道:“山腰里这座白房子是流线型的,几何图案式的构造,类似最摩登的电影院。然而屋顶上却盖了一层仿古的碧色琉璃瓦。玻璃窗也是绿的,配上鸡油黄嵌一道窄红边的框。窗上安着雕花铁栅栏,喷上鸡油黄的漆。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当地铺着红砖,支着巍峨的两三丈高一排白石圆柱,那却是美国南部早期建筑的遗风。从走廊上的玻璃门里进去是客室,里面是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但是也有几件雅俗共赏的中国摆设,炉台上陈列着翡翠鼻烟壶与象牙观音像,沙发前围着斑竹小屏风,可是这一点东方色彩的存在,显然是看在外国朋友们的面上。”这就是张爱玲对于半山白房子的描述。

同时,她也写到半山富人们的奢靡生活。相比那个时代,这里的富庶就已经远近闻名了。女主角葛薇龙的姑妈属于富太太,麻将、棋局、英式下午茶会、圆会、舞会、音乐会、郊游、海边露营,甚至养小白脸等,成了这里富人们的生活内容。

《第一炉香》的故事真的并不积极,可以说是带着一种向下的堕落感的。女学生葛微龙本来是来香港投奔姑妈,没想到却陷入了丧夫的阔太太的圈套之中。她被姑妈带到了上流社会,却成了一个诱饵,自己寄人篱下,身不由己,成了错误恋情的牺牲品。

文笔相当落寞寡淡,丝毫不为了讨好谁,取悦谁,应和着作家内心的节奏,讲出了缺爱的人性深处的那种颓废与空虚,无依无靠,还有一个繁华城市背后的寂寥感。恰似张爱玲当年来到香港时的心情。

张爱玲笔下的半山,拥有着印象画派般奇幻的色彩:“草坪的一角,栽了一棵小小的杜鹃花,正在开着,花朵儿粉红里略带些黄,是鲜亮的虾子红。墙里的春天,不过是虚应个景儿,谁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墙里的春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杜鹃花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都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搀揉在一起,造成一种奇幻的境界。”

真的很奇幻,这也是我对太平山的感觉,这儿建筑物东西合璧,既有旧时中国风情,又有欧式装饰,这儿住家人的性格想必也是。骨子里是中国人,外表上又洋派摩登,那种东西交错的感觉,深入骨髓。

我想,张爱玲当年也是这种感觉吧。那个时代如同烧着了的凤凰,无限繁华风光,又预示着中国旧时代的凋落。战争、殖民、建设、腾飞,无数中国人来到了香港,尤其是上海人,在这儿生活。带来了中国人的特色,又附带着西式风情。那个时代一定是腥风血雨,充满了各种斗争。所有矛盾的中心汇聚在此,而所有力量的中心在交汇在此。

“中国该何去何从?”这件事情牵动着人心。在各种力量的交汇中,香港蓬勃地发展着。这里最摩登又最庸俗,最复杂又最单纯,最牵动人心又最偏安一方。传统文化跟现代文明激烈碰撞,农耕文明与航海文明猛烈对峙。这里有过战争,有过和平,有过争夺,最后共赢......

张爱玲把小说《倾城之恋》的故事背景也放在香港,香港的沦陷成就了白流苏与范柳原这样一对平凡夫妻。而张爱玲个人也经历了抗战中香港沦陷的过程,她被困在香港大学,因此失去了去牛津大学继续深造的机会。母亲资助她来到这里念书,此后她只有回到上海,和姑姑生活在一起,并开始了用文笔养活自己的历程,直至遇上胡兰成,展开了一段自己的“倾城之恋”。

一个城市真的能够影响一个人的气质。张爱玲身上有着浓重的上海、香港两地的特色。吸收了资本主义的先进文明,又暗赏着中国旧式文化中的精华,有一个抽鸦片,养姨太太,传统守旧的父亲,又有一个追求西方自由主义,旅行各国,见多识广的新女性母亲。既接受钢琴、基督教、绘画等西方事物熏陶,又接受中国古典文化影响。既居住上海,又钟情香港,并写下太多名篇来谈论这两地发生的事情,最后义无反顾去往美国。爱玲的一生可以见证那个时代的精英文人的选择。

他们既复古又求新,既洋派又保守,挣扎在历史巨变的创痛之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经历外敌入侵的各种阵痛,各种文化的解体与重构,创新与变革,最后形成了“海派”文风,别具一格,匠心独运。

确实,作家中我最偏爱就是张爱玲,现在来到太平山,距离她的时代已经越来越远了。曾经看过爱玲的一部传记片《她从海上来》,正是怀着这样的心境。

我登顶太平山,发现香港就是一座海上的城市,“它从海上来”,带着双生花的气质,越来越盛,历经多少年风风雨雨,练就成了自己的风格。我仿佛又听到范柳原与白流苏在此的一段对话:

“在浅水湾一边山的高墙下,范柳原对流苏说: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如今,当我在山顶俯瞰整个香港,我发现,文明没有使一切毁灭,反而使一切浮现。不知道爱玲如果再度登顶会有什么样悲喜交加的感觉。作家总是人性大师,她看到的永远是最终极,最永恒的东西,而每一个人,何尝不就是希望拥有爱与被爱的那份真心。

虽然世事难料,情怀易变,无常易老。天若有情天易老,面对那一组断壁残垣,竟然还是希望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可以握着一个心爱之人的手,而不至于如许苍凉而委屈。这真的是人的吊诡之所在。

最近看《来自星星的你》,看到都敏俊最终在飞碟下消失而去,留下爱人千颂伊徒自伤悲,但临走前,他们求爱,结婚,相守,把很多人一辈子做的事情,用一个月几乎都做尽了,了悟遗憾地离别。仍然会知道,每个人是如何地渴望一份爱的心情。

摩天大楼如同海市盛楼般矗立,古典意境已经越来越远,只有半山的苍松矗立,仿佛在提醒我们那时的历史。我们经过香港第一代特首董建华的房子,赌王何鸿燊四太太的豪华居所,李嘉诚的房子,邵逸夫等人的豪宅......每一栋房子里也许都在续写着传奇,每一段传奇都扣人心弦。

人性无非如同一炉香,酣然地烧着,总有烧完熄火的一天,但新的香又会点燃,新的生命又开始孕育。拿香火比喻人生真的很经典,虽然显得有些消极决绝,但又何尝不是这样,哪一个人不想在这有限的时间拥有无限的能量,做出属于自己的功绩呢?生命终究剧烈燃烧过,就算如同一炷香,也是无怨无悔,毕竟可以留香给别人。不太浓烈,也不太清淡,刚刚好的檀香味道,或者还有一些茉莉香片的味道融合其中。

只要我们璀璨过,绽放过,坦然面对完结的那一天,岂不是十分参禅的决定?也许你来我家坐坐,我还是想一起焚香,我们静修、听禅、说书,“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咏金经,弹素琴,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神。”

繁华过尽,我却在思索这无数人物的命运,这里面包括你,也包括我。

在浅水湾的海滩上,我和玫瑰以及她的孩子下海玩耍,海风轻拂,感恩上天让我来到这样一个文学家青睐的地方,来完善我的文学之梦,人性之梦。

你好,太平山。肯定有一天,我还会重来。

香港纪:钟情林忆莲

我只愿意如同陌生人一般,融入这个城市。我触摸这个城市的雨丝,见到无数微微带笑,容颜明丽的女子,我也会笑。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把自己彻底地融入异乡,谁都不认识,无声而恬淡地生活。不对人产生过度期待,也不让别人对我产生过度期待,每一天都像全新的一天似的生活。

我们应该学会不断清理,清理那些过去,那些自以为是的伤害。我们应该让自我变得更为强悍,才能抵御暴风雨的侵袭。我曾经想过让灵魂无限地扩大,大到能够容纳城市的冷漠,我真的很想这样。

于是,我和闺蜜一起出游,其实骨子里是一个人的行走。让陌生的气场淹没自己,悄然地把自己缩小,小到能够从每一滴水中看到真相,每一缕空气中感到放松。不受到他人的暗示,不再做他人的背景或者傀儡,彻底地活出自我,当然也在关系层面,有所收获与建树,懂得感恩、互换、爱人以及付出。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再完满些。尽管那对我来说是比较高的要求。

走在大街的女子,都有一些些心事

我的旅行变得如此地戏剧性,路上的人如此细小,我可以看到他们毛细孔里的表情。这里的男人满是瘦肌肉,中等身材,表情总是严峻凝重。这里的女人艳丽清冷,自持而独立,

属于岭南女人的那种特有的黝黑皮肤,有着雨林带过来的独特湿润气息。我曾经在地铁上,观察一位看似有马来血统的女子,她的侧影靓丽,着蓝布裙子,妆容精致,睫毛微微上翘,眼珠颜色微蓝,嘴唇略厚,高颧骨,有时又像是越南人。让人想起林忆莲的那首歌《走在大街的女子》。

“黄昏交错的影子 重叠凌乱的心思

意乱情迷的城市 快乐悲伤都很容易忘记

传来的旋律有一点熟悉 风吹疲惫的令我想哭泣

走在大街的女子 是不是都有一些些心事

走在大街的女子 当心你就要走失

我用缓慢的速度 陪伴无心的漫步

模糊不清的笑容 就像黑白画面静止不动

过往的人群那么不清晰 哗笑的令我无法再回忆

走在大街的女子 为什么总是忧伤的姿势

走在大街的女子 到底你要去哪里”

最初认真听香港歌手的歌,真的是从林忆莲开始。记得下雪的天气,听她的英文专辑,那轻微叹息下属于城市的那唯美节奏以及寂寞感呼之欲出,好像是一位落寞的知友在玻璃上呵出那个重要的名字,铭刻一段重要的爱情一样。

爱上了她的声音,于是开始听《倾斜》

”风 它跟我奔向每一方

像决心穿梭所有都市

风 它跟我饮遍天边美酒

共高歌一次一次

巴黎令我多么入神

香槟仿佛四边激射

东西柏林是那么的动人

为何仍然在想共你当天某夜

倾斜的雨丝 倾斜的你与痴

倾斜的亲我 倾斜的镜子

倾斜倒挂衬衣 倾斜偷窥我

腿 必须要转过几多弯

才会肯不想归去找你

心 它须要穿过多少晚间

学孤单中放低你”

穿过都市流星群,表达爱

开始听《灰色的逃脱》、《纸飞机》、《情人的眼泪》,《玫瑰香》等歌。忆莲早期的歌声,有着香港女人的缠绵绯彻,欲断难断,又有内在的果敢,纯澈与坚毅。多种元素混合在一起,时而阴柔,时而阳刚,时而疏离,时而贴近,反映了当时香港那种非常复杂的都市感觉。

忆莲是香港音乐史上首位将Hip hop、R&B、Rap、Jazz、黑人灵魂乐、百老汇歌剧、昆曲、绍剧、京剧、甚至藏密经文(百字明绿度母咒)等边缘元素溶入自己的音乐,开辟出香港全新音乐时代的优秀女歌手。

听着忆莲的音乐,她独有那种带着空灵又有硬度的声音,富有空气质感,仿佛有风从四面来,但又并不知道方向。她是那个时候的旗帜型歌手,跟后来的歌手都不同。

我们每个人都是都市里的一个细胞,一份子。自求那样一份温暖,一份爱,

“在我们拥抱之前,用灵魂感觉,彼此的心扉,自私界线。是否卸下防卫?用真实语言,去承诺明天,勇敢的给。关于爱,无论谁,都期待,美好句点。让我相信,你已准备 to be a better man”。

那些霓虹灯后面有哪些面具?每个人的心情又如何安放?穿梭在街道中,我有了都市丛林的感觉。这里曾经是一个渔村,目前是一个大都市。但之间的距离真的很短。我和你之间,真的需要那么大的距离吗?

我们真的需要重复的争吵才能找到内心的那片海吗?看着彼此折磨憔悴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坚持,不需要你也能自己取暖的决绝,而你一直保护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用你的大爱打散我的小情调,赋予更加广阔的内涵。

而我是不是也该放手你,让你去做自己,而不是试图改造你,认识并理解真实的你,容纳你用我不一定熟悉的方式来爱我?有时候,我真的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这么残忍地推开你,或者怀疑你。我知道也许那只是我自己的内心戏,我只是想应证,童年时代和父辈的不良关系——彼此疏离又矛盾依恋。又或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封闭而冷寂的人,内心凛冽,外表天真直接,不留情面。我是一个某种方面的孩子,也许在情感方面还没有彻底长大地要求对方,可以再靠近一些,暖心一些,透彻一些,关怀一些,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可行,什么又是苛求?

穿过都市的流星群,我该如何听到你对我的一片苦心?我该怎么去表达这份爱的重量?此生何幸,能够有你,纵容我的任信,为我的逃跑买单。

把整个城市的心情都送给你,也不足够。你的理性、理解和宽谅是我最后的栖息地,是我的永生之所。但天知道,真正的永生之所是在哪里。没有人是另一个人真正的栖息地。当死亡把彼此分开的时候,你我只能同登各自的彼岸。只是回过头,看到彼此曾经交错过的印记,还有一滴眼泪,在阳光下泛着光芒。一则日记,记载着某些或沉重或轻盈的心事。

我们不能勉强自己,逃过自己。

海上烟花:做独立的恋人

“我坐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我。明月装饰了我的窗子,我装饰了别人的梦。”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到这里,来赴这样一场海上烟花。

四周天色已暗,我坐在这里,看着时光流过。清新的空气中找不到太多灰尘,霓虹灯光靓丽而又迷人,犹如盛年女子的风姿,有些迷离错乱,却又并不自甘堕落,而是冷静清醒地看着这一切。

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高架桥,摩天大楼,走在世界最多的楼群之中,城市丛林里,我们是最渺小的存在。风吹过马路,带来寂寞流星群的声响,我看到一个人在悄悄地抽泣。所有的大楼都亮着灯,人们正在加班。

活泼的内在,现在有一些冷寂,还有一些潮湿。丛林一望无际,我们如此遥远。我看着手机,不知道能给你发什么。于是只能听着一首王菲的歌。《不留》。

我把风情给了你日子给了他

我把笑容给了你宽容给了他

我把思念给了你时间给了他

我把眼泪给了你

我把照片给了你日历给了他

......

我把情节给了你结局给了他

我把水晶鞋给了你十二点给了他

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情愿什么都不留下”

菲的声音描述了欲望的伟大,人们在选择面前无所适从,仿佛很多东西都是那么好,人们几乎什么都想要。于是,只能让自己分裂,不同的部分要不同的东西,来分别满足不同的需要。物质世界已经太过于繁盛,商业让人们习惯了眼前的和心里有的,总不是同一样东西。

我们的注意力已经太过于分散,哪怕在情爱这一个问题上也是那么贪心。“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是的,往往能满足我们心灵的人并不一定能满足身体,而能满足身体的,却不能满足心灵。或者是我们自己身心分离,爱与性分开,在试图整合的过程中遭遇了困境。我们在性的时候不相信有爱的感觉,而自以为心灵依恋对方,却并不敢交出自己的全部去和对方融合。

我们怎么办?这两者常常因为各自的偏执而无法统一。“我把笑容给了你,宽容给了他;我把思念给了你,时间给了他......”眼前的强颜欢笑,内心的却又那么美好,让你放不下。思念的可能是一个人,而彼此在一起过日子,消磨平淡时间的又是另一个人。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们到底在找什么?为什么难以按照对方需要的方式来爱呢?我们还是有执念,当你打坐,当你面对自己内在的这个家,你会发现,执念的目标直接指向自我内在的父母,我们希望获得内在父亲和母亲的爱,父亲代表你的身体,母亲代表你的情感,但却在整合双方的过程中发生了困难。也许你幼年时和父母的关系并不那么如意,他们的某些所做所为让你感受不到笃定的被爱和安全感。

当你更进一步地自我探索,你会发现,原来并不是眼前人让你分裂,而是你自己内在在分裂。你不敢完整面对恋人,其实也是不敢面对自己。

万事皆空,爱不是制造幻觉

万事皆空。正如《心经》所说,“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不论我们眼前面对的是什么人,其实永远是在面对幻影,我们永远面对的只是自己而已。不论我们多么分裂,多么混乱,那都是因为自心还没有修炼合一,修炼到“不着一物”的境界,我们始终想找一个外部的参照物,来证明自己还被爱着,殊不知,外在永远不可能让你完全满意,除非你只依靠自己,完善自己。让内在的父母与孩童与你的自我能够最终合一。让你能够帮助内在孩童成长,帮助挖掘内在父母正面的力量来拓展自己,优化自己。

我们永远需要有一种勇气,去面对内在的真实自己,去了解到“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这个道理。别对外界期待太多,尝试修行,让自己内在变得空寂,因为只有空寂才能承载更多的可能性。永远不要把自己交到他人手上,对自己的感觉、需要和欲望负上全责。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因此,灯光再迷离,又管你何事?你我不过是在自己的小宇宙里跳舞而已。海上霓虹灯只是映照你自我的一种方式,你了解吗?

我知道你正处于婚姻七年,你也曾经在爱人面前分裂自己。你试图在外物上寻觅完美,但你的爱人却屡屡没有让你得逞。他只是淡淡地让你自己去面对孤独,让你自己去成就自己。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河流,都不舍得施给你所谓的圣爱。他就是这么冷静地和你在一起,你要,他就给;你不要,他也不想追。你还以为他不在乎你,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你的独立性。你可以寻求他的帮助,但在他那里,你绝对不可以偷懒,你要不断修炼自己,他只是你的护花使者,而不是你愿望梦想的满足器。他不给你幻觉,只是给你现实。他宁愿让你自己去受苦,去蜕变,并实现自我最终的合一,这就是他爱你的方式。

你曾经的爱人懂得制造幻觉,让你短暂地像个婴儿般沉溺在妈妈怀抱,让你感觉细微处被关怀,满足了小我的成就感。他的调情才能让你快乐,补足了你童年期可能就在欠缺的某种能量。但同时又不能真正地和你相守,他有激情,却毫无亲密的技术以及真实的承诺。

你只有慨叹人生没有完美,现在的爱人恰好相反,不给你那些不切实际的甜言蜜语,也不像一个母亲一样地来让你感到自己有多么地强大与可爱。你有时候真的不适应,但同时,这种如实的感情,也能磨练你的意志力,让你无比坚强诚恳,而不虚伪,不退行。

走过海上烟花一般的霓虹灯,你想了那么多。你想起“万事皆空”,想起“一切有为法,都如同梦幻泡影”。这一生,在他之前,在他之后,不论爱过什么人,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能够如实而始终坚定地守候在你身边。

男女情爱也罢,金钱名利也罢,当你的得到的时候,也许你会感觉到一丝快慰感到自身价值感飙升。但是,那又能怎样呢?始终是要变化的,事物都不是有恒的,而是无常的。情爱也会慢慢从激情变成亲情、恩情,功名利始终也不是一生一世的,如果没有了,你是否还能活得像现在一样呢?如果你不解“空”这个字,你又如何能淡定呢?

人们都说你的爱人是最淡定的人,真的没错。他不会制造烟花一般的不切实际的东西,他只是静心守候,不离不弃。那就是他的方式,虽然平淡,却也深刻的感觉。

在“空有”的两端,人们始终会在情感里来回拉扯,人们身上有着复杂的欲望或者期许,等待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在合适的人那里得到满足与化解。

感恩吧,生活总是免不了阴差阳错的事情。不爱的人就让他不爱吧,爱的人让他加倍去爱吧。一切都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不是吗?把一切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