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左书桃拐弯去了趟便利店，从里面拿出两包饭团，对上缪晴薰的视线，对人笑了一下。
“这是……？”
左书桃回答道：“受了乌亦霜的启发，我看看杪杪能不能吃得下这个饭团。”
“……你已经理解了主题的精髓。”
不过她也有点担心，“灵兽好像很容易吃坏肚子。”
“嗯，不过顶多就拉个肚子。”缪晴薰跟她说道，“灵兽对这里很多食物都无法适应，所以找到合适它们的食材，也是很重要的。”
左书桃有些惊讶，“每只灵兽都不一样吗？”
“对。”
两人聊了一路，到了二楼的时候，相互道了别，左书桃没有来几次，找到207还花了点时间。
推门进去，才想起来这个屋子她还没完全收拾好。
下单买了不少设备后，钱包也空了一大半，才想起来还有课题没有做，她在论坛上看了很多资料贴，一大部分人的经验都是先从吃的下手。
似乎对于灵兽来说，能够找到它们心仪的食物，是有些困难的。
但如果能找到3~5种，大部分的灵兽在成熟期后，就可以被收养了。
左书桃本来想先从鱼下手，毕竟杪杪外形看起来就是只猫，即使灵兽完全是另一物种。
但今天起得实在是早了，食堂里面还没有鱼卖，就先买了包饭团。
仔细一看，这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左书桃把椅子拉了过来，在上面坐下，低头把杪杪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低头去拆那包装纸，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猫咪的耳朵微微抖了一下。
好奇地扭头看了过来。
“喵呜……”
左书桃掰开了一块米饭，捏着凑到它面前，“怎么样？”
杪杪低头闻了一下。
“……”
“吃吗？”
从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打扰一下。”
左书桃顿了顿，抬眸看去，苗鹊袇双手环胸，站在门外，“你昨天晕过去了？”
左书桃：“……”
她有两秒钟的迟疑，而后才反应过来，苗鹊袇的自习室在楼上，“呃，是。”
但他问这个做什么？
“你这么早就来照顾灵兽了吗？”她歪头看了一眼，有点好奇他的那只像狗的狼是个什么样子，好像来到学院这么久，还没有见过。
然而看了几眼，都没有发现灵兽的存在。
苗鹊袇垂眸，说道：“它拉肚子太厉害，我给放空间里了。”
“哦哦……”左书桃笑了一下，忽然顿住，“空间？！”
“……”
“不是说去灵兽空间很麻烦吗？而且把它养在空间里，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苗鹊袇拧着眉头，又听到左书桃说道，“该不会养的那么好……是因为把灵兽放回了灵兽空间？你这是开挂——”
“谁让它一直拉个不停。”苗鹊袇打断她道，“你知道它把房间弄成那个样子，一共才花了十五分钟吗？”
“……还没停呢？”
“……”
左书桃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低头打算继续喂杪杪，被人打断道：“乌亦霜的那只肥鸟拉了一会儿就好了，她那只灵兽体质很好，就算有吃不惯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休息一会儿，就能够恢复体力的。但像我们这样的灵兽完全不同，如果你学着跟乌亦霜一样给它乱吃东西的话，我保证你这间屋子很快就会跟我的一样。”
左书桃喂饭的动作都愣住了。
尴尬地抬眸看过来，对上苗鹊袇格外冷淡的视线，听到他说：“……臭气熏天。”
那一股子味道好像又出现在鼻尖。
左书桃差一点要吐了。
“真的假的……”她看过了别人的灵兽，总觉得自己家的也只是个子特别小而已，除此之外毛茸茸软乎乎的好看得不行，也不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些人的判断错了，杪杪或许就是个普通的灵兽。
然而一抬眸，看到苗鹊袇还在门外站着。
“……你不会专程来告诉我这个的吧？”
苗鹊袇把手里的灵石拿了出来，跟原先的粉色相比，这次的颜色更加深了一些，他随手放在了门旁的桌子上，说道：“这是我新做的空间灵石，如果成功的话，应该可以呆三个小时左右……”
左书桃很是迷惑，歪头问道：“给我的？”
“如果你不需要就算了……”
“呃。”
左书桃也不跟他客气了，“要的。”
苗鹊袇似乎只是为了这件事过来，把灵石放在桌子上在之后，便点点头出去了。
左书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顺便将门带上。
拿过灵石一看，除了颜色她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把灵石往怀里一揣，她低头看了眼饭团，继续给杪杪喂了过去。
毛茸茸的一团低着头，试探性地闻了一下。
张开嘴去咬，却又很是吃力，试了两三次，才啃下那一小口米饭的角落。
“咕咕——”
杪杪咬着米饭不松口，嘎巴嘎巴地歪着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吃下一口。
左书桃又挖了一点给它，直到过去了十五分钟，才吃了整个饭团的一个小角落。
把杪杪放在桌子上，接下来就是观察它的反应了。
“……”
小猫咪瞥了她一眼，在原地转了一圈，干脆地趴了下来，它张嘴打了个哈欠，两只前爪铺在身前，脑袋埋在了爪子里面。
没什么反应啊……
左书桃打算再等一下，在这期间，她打算去烧一壶热水。
自习室的大小并不大，因为老旧的“浴室”其实是用一个简单的布帘隔开的，左书桃觉得这块布帘有点旧了，米黄色的窗帘上面沾着好大一块污渍，看样子已经很久了，布料整体摸起来也很柔软，破掉的缺口也有好几处。
她原本打算再去买一块布帘过来的，但这两天没有过来，扭头又给抛在了脑后。
暂时就先把它给卷起来，挂在了一边。
比起这布帘，热水倒是还能用，大概这个是新换上不久的，仪器看起来也比较新。
左书桃把放在角落的木盆搬了过来，这个木盆大小中等，但杪杪长得实在是太小了，放到这个木桶里面，显得木桶空间特别充裕。
对于水系的灵兽来说，适宜温度的水应当是很温暖的。
然而刚把杪杪放到水面上，那爪子迅速就收了回来，左书桃一时没反应过来，双手抱着它的同时，被狠狠的挠了一下。
“？？？”
她连忙把杪杪放在了桌子上，再低头那测温灵石放下去，发觉水温是在适当的范围内。
“怎么了？”左书桃很是不解，打算再试一次。
然而这一次杪杪的抗拒更加明显了，甚至还没有碰到水面，就已经开始胡乱挣扎。
左书桃只好放弃把它放下去，将杪杪抱在了怀里。
杪杪大概是被吓到了，在她怀中也胡乱挥着爪子，把她挠了几下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怕水？”左书桃觉得不可思议，顺了顺杪杪的毛，往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杪杪在她怀中逐渐安静下来，贴着她的胳膊埋下了头，眼睛缓缓地又开始往下掉。
她打开了论坛上的新手指导，那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并不是所有的灵兽，都能够直接适应我们的环境，没有灵力的水域对他们来说，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
“……”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左书桃关了自习室的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从大楼后门走出来，看到好几个房间的灯还是亮着的。
夜里的温度稍微降了一些，冷风迎面扑过来，左书桃把背包往后收了收，替杪杪挡去凉意。
她路过便利店，朝里走进去，打算再买个盒饭吃。
这一整天都似乎没有收获，拿到饭团的片刻，左书桃在心里琢磨着……
这算是……杪杪能吃的吗？
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要说它爱吃好像也很一般，能入口的话……应该能算吧？
一边琢磨着，一边去了收银台。
灵兽专业的学生不多，排在她前面的仅有两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带着一只相当大的灵兽，大概到了那人腰身的部位，相当白的一团，仔细一看，那竟然是只兔子。
好、好大的兔子……
等那人结账离开了，左书桃的视线还不自觉盯着他看，手上的饭盒被人接过去，滴滴两声之后，听到了乌亦霜的声音，“回神了。”
“啊？”
左书桃回眸看过去，对上收银台内乌亦霜的视线，讶异的长大了下巴，“霜霜？！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是我打工的日子。”乌亦霜解释道，“每周一、二的下午都是我……”
左书桃看着她略显茫然，忽然又想起来杂货铺的温寻澜。
“还能在这赚钱么？”
“当然了，学校的经费有限，我们需要的设备又要时常更新，除了打工还有什么办法……”
她低下头看了眼时间，道：“我差不多可以关门了，要不你帮我个忙？”
“什么？”
把一大包的水跟米搬上了小推车，左书桃站在冷风中，等着乌亦霜锁门。
两旁的路灯很是安静的呆着，树影在风声中。
月亮又悄悄爬过了山坡。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好像又格外漫长，终于等到乌亦霜收起了钥匙，两人拉着推车一路往宿舍回去。
“你刚才盯着人家看什么呢？”
左书桃想起来，“兔子啊！”
她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大的兔子，应该说在她原本的学校里，灵兽都是非常罕见的。
虽然人手一只灵兽的梦想大家都有，但真的想要收养灵兽的话，却有很多条件限制。
左书桃不是知道得那么具体，但也清楚如果想要拥有一只灵兽的陪伴，需要花很多很多的时间跟耐心。
“你见过那么大的兔子吗？”左书桃不敢相信地说道，“都已经到这里了，这里！”
乌亦霜无奈地看着她，“我见过。”
“……”
“那个是适应力强的表现，很多灵兽在它们的空间里，体型都是很巨大的，但被召唤到这边之后，就会适应着我们的环境长大。”乌亦霜说道，“越是体型庞大的灵兽，说明他们在这里的适应能力越好，不过到底都是灵力庞大的生物，所以顶多也就那么大了……”
“半人高吗？”
“嗯。”乌亦霜点点头，说道，“刚才那只兔子应该是最好养的那一型了……”
左书桃疑惑道，“之前我就想问了，适应程度是按什么来看的呢？”
“这个……”
左书桃期待地看向乌亦霜，后者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也说不上来……”
“……”
“要具体看到一只灵兽才知道的。”
小推车在地面上，被拉着慢慢划过斜坡，到了宿舍楼下，要再往上走的话，就最好是坐电梯了。
平日里不怎么常用到电梯的位置，左书桃也忘记了电梯的拐角就在这附近。
两人把推车拉进去，一道上了楼。
“我觉得杪杪看起来，还挺好养的，早上给它吃了米饭，也没有不舒服的样子。”
乌亦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是这样吗？”
“……嗯。”
“可……”乌亦霜顿了一下，侧目看向她，说道，“你没有感觉到它的灵力吗？”
“什么？”
“越是强大的灵兽，在这个世界越是需要时间去适应，在抽蛋抽出来的一瞬间，我就感知到它的灵力了。”乌亦霜说道，“而且水系的猫族也是真的少见，但非要说自然系的猫族就难养的话，其实也不是这样……”
乌亦霜拧着眉头，“比起其他人，把它召唤出来的你，应该会更有感应才是啊……”
她看向左书桃，问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左书桃：“…………”
她沉默了片刻，问道：“这个……会不会跟我的异能有关系？”
“嗯？”
“我的异能评估很低，对于水系异能也掌握得不是很好，可以说是在以前的学院里……总是很辛苦才能及格的程度。”左书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觉醒异能不是很强的话……感知力也会下降吗？”
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会不会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