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有这样一位父亲我认为是极大的特权。被他传过教的农民说,如果有天使,一定长他这样——在阿尔滕堡[16]住了几年之后,他当上了传教士。对此,我要谈及一下人种问题。我拥有纯正的波兰贵族血统[17],我的血统中没有掺杂一丝不良的血,至少没有掺杂任何德国人的血。当我寻找与我截然相反的东西——卑劣的天性的时候,总是能够在我母亲和妹妹身上找到,认为我跟这类轻佻的女人有关系简直是亵渎我的神圣。我从我母亲和妹妹那里得到的治疗,即使在此刻仍让我有感到无法言说的恐惧。在这里有一台完好无缺的机器在准确无误地工作,使我头破血流——在我生命的尊贵时刻……因为在这样的时刻人们没有力气去抵抗毒虫的侵扰……生理上的靠近让与这种不协调的难以相处的人的相处成为可能……但是,我必须承认,总是我的母亲和妹妹对我最深奥的思想——永恒地反对未来——提出最强烈的异议。但是,作为一个波兰人,我身上出现了显著的返祖现象。你也许得返回过去数百年才能找到这个人种——地球上出现过的最高贵的人种,如我呈现的那般纯正。相比现在被称为高贵的东西,我有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感,我甚至不会给年轻的德国皇帝[18]给我当马夫的机会。我承认能够与我相提并论的只有一个事例——我带着深深的谢意承认这一点。科西玛·瓦格纳太太具有迄今为止最为高贵的气质。还有,对此我不吝言辞,我说,理查德·瓦格纳是迄今为止最接近我的人……剩下的只有沉默[19]……所有包含了亲属关系的概念在生理学上都是荒谬绝伦的。罗马教皇[20]甚至到现在还在兜售这种荒谬的概念。你至少跟自己的父母是有血缘关系的,与父母有血缘关系可能是粗鄙最外表的迹象。较高的天性可以无限地返祖,这些天性必须长期地收集、保存和积累。伟大的个人往往是最古老的人,对此我不甚理解,但是尤里乌斯·恺撒[21]可能是我的祖先,或者是亚历山大[22],这位人间的狄奥尼索斯……此时此刻,正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邮差为我送来了一封印着狄奥尼索斯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