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反锁
九龙，荣耀书店。
此刻，店前门庭若市，许多人听说韩森曾在这里苦读诗书，一朝顿悟，便是接连写下《友情岁月》、《明年今日》、《光辉岁月》这三首歌曲，于是许多节目观众纷至沓来，与门店悬挂着的韩森海报合影留念。
这可让书店老板高兴的合不拢嘴。
“押对了，押对了！”
一连几天他都把此事不断的向街坊邻居炫耀，一来二去，消息就传开了，许多人即便隔的很远也会特地坐地铁过来瞻仰神迹。
他们来到书店后会发现消息不假，因为在网络上流传很广的一张韩森嚼萝卜干读书的照片，竟然就出自此处。
一时间，歌迷和观众们纷纷效仿，拿起一本书，嘴巴里嚼着萝卜干，然后让亲朋好友帮忙拍照。
顺便发送到社交网站上，引起更多人的热烈讨论。
甚至掀起了一阵跟风潮。
当然，这些人也会顺手照顾一下老板的生意。
于是几天下来，书店老板笑的直打嗝，店里每日的销售额比过去暴涨了十倍还不止，这让书店的老板娘都眉开眼笑的过来帮忙。
甚至特地搬来音响，每天就在路边播放韩森以往所作的曲目，深得“守林员”们的喜爱。
九龙的荣耀书店，也彻底成为了许多节目观众朋友们的打卡地。
与此同时。
韩森等人也开始着手准备总决赛的到来。
为此，他们特地租赁了一周香江本地的一家名叫“音浪”工作室的使用权，工作室内除了简单的录音设备之外，最主要还是音乐器材比较齐全，而且隔音环境极好，不容易扰民。
但使用价格就比较贵了，一天一千块，而且是吴宇好说歹说，对方才愿意把月租条件改成了周租，最终经过一番热烈的讨价还价，押金减半。
吴宇痛快的交付了一万块给工作室的负责人。
但同时也感觉惊鸿乐队的招牌似乎有点不好使，这工作室的负责人竟然一点都不给我们面子！
韩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是大咖还是小咖，都得公事公办，押金能减半已经很不错了，再者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咖……”
“我们连小咖都算不上。”葛清琦幽幽的说。
钟俊涛接了一句：“我们其实根本没有咖位。”
韩森点头，看着一脸沮丧的吴宇：“所以，面对现实吧。”
“累了，毁灭吧。”
吴宇彻底蔫了。
他也从打鸡血的状态中回复过来，认清了现实。
虽然惊鸿乐队挺进了《香江之星》总决赛，并且《光辉岁月》这首歌，还引起了大湾区网民们的热烈讨论。
但在现实情况中，即便是业内人士，真正观看到《香江之星》这档节目的，也只占很小一部分。
如果年纪超过三十五岁，关注的几率就更小了。
在香江演艺圈，时常有人会说破圈、破圈。
所谓破圈，自然是突破业内演艺圈，被更多行业内外的人接纳并认可。
但在这个时代，粤语歌曲天生就有局限性，即便在大湾区，粤语歌曲也时常不敌国语歌曲的销售和人气，所以越来越多的本地歌手开始倒戈，不再创作粤语歌曲，而是转身投入国语歌曲的创作阵营。
这就导致粤语歌曲的人气、地位在不断下滑。
对于很多业内人士来说。
歌手们的人气想要突破大湾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北上发展，练习好普通话，使用国语歌曲来进行作品的传播。
即便粤语歌曲的发音好听的出奇，词作美的不像话。
但想要得到更好的传播，依然需要把这些歌曲翻译成国语版。
因为全世界几乎都说华夏语。
不仅仅只是在大陆，整个亚洲，存在儒家文化圈的各个国家中，公民们自小就会被打下汉语言文化基础，而汉语言文化课更是许多国家的高考必选课。
在很多国家，想要出人头地，拿到较高的薪水，必须学汉语。
懂得汉语言的外国人，在人才市场上明显也会更吃香。
这不仅体现在华夏，在各个国家也都一样。
俨然与韩森前世的“英语”全球化如出一辙。
这就是成为超级经济大国的好处之一。
全世界都要学汉语。
人们挤破头的想要来到华夏发展。
只要懂得汉语，工作简直好找的一批。
华夏人也可以在全世界大部分国家旅游，而没有语言交流障碍。
在这样的情况下，国语歌曲自然是全面开花。
许多国语歌曲不仅在华夏畅销，在世界各地许多发达国家也都被推崇备至，人们为了练习好华夏语，国语专辑那都是论斤买。
韩森初次了解到这样的现状后，内心的震动，可以说无以复加。
对所有华夏人来说，这应该就是最好的时代。
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时代。
不管是影视、音乐、小说、动漫甚至包括相声、小品、戏剧、歌舞等等，凡是打下华夏烙印的，都在全球引领风潮，被无数人奉为经典！
韩森站在音浪工作室的排练厅内，微微一叹。
这本应该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时代。
如今自己却被如何获得第一桶金给牢牢锁死。
三百万的违约金，如同一座大山，牢牢压在他的身上。
因为在《香江之星》的卓越表现，以及《光辉岁月》的再次爆火。
最近这两天，韩森能明显感觉到人气的急速蹿升。
公寓的房东甚至特地打来电话，知道韩森经济有困难，特地温声细语的准许韩森延迟一月交付房费。
走出公寓的一瞬间，四周的大爷大妈都会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自己，许多中小学生更是迅速围在自己身旁，问东问西，好奇的不行。
坐个地铁，全都是来合照的，差点造成事故。
最重要的是，韩森还感觉到有一家媒体人扛着摄影机在偷拍自己。
这人气，不说大红大紫，路人皆知，但至少在香江，韩森也算是出名了。
按理说应该会有商务接洽。
但遗憾的是，韩森的对外工作邮箱一直掌握在公司手中。
而所有的工作接洽，也都需要通过经纪人赵祎新进行联系。
赵祎新被翟文俊压制，又怎么敢给韩森对接工作？
因此，即便电话被打爆，邮箱信件塞满，赵祎新都是死死的压下来，不予理会。
按照公司的意思，是不会让韩森乃至整个惊鸿乐队接触到更多的通告的。
这是想要活活把惊鸿乐队饿死，把他们藏在最阴暗的角落，不见天日。
这已经是真刀真枪的对刺了，不留一点情面。
若不是TVB方面发出了严词警告，如今的惊鸿乐队，怕是连参赛《香江之星》的机会都没有。
认识到这一点，韩森就迫切的想要赚取第一桶金，把身上的合约枷锁给褪去。
不仅是自己，包括吴宇、钟俊涛、葛清琦三人，也都需要解约。
每人所签的纸面合约，违约金数额都是三百万。
可以说是一视同仁了。
葛清琦有远征传媒兜底，并不担心。
虽然在韩森看来，这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但至少不会被打压雪藏了。
而钟俊涛就不行了，在圈内没人要，所以在合约协议的框架之下，就只能选择转行，去当一名厨师。
吴宇和韩森的合约也都一样。
不过，因为人权的原因，即便奇迹传媒的合约再苛刻，也不会阻止他们在娱乐圈之外另谋生路。
但若是想要在娱乐圈继续生存，那就必须经过奇迹传媒的点头同意。
包括但不限于各种节目通告、广告、演出、经纪合约等等。
甚至韩森所创作的《友情岁月》、《光辉岁月》等歌曲，公司都有权利征用，但使用后，也必须付出相应的版权费。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著作权法的原因，韩森的所有创作版权都隶属于他本人。
所以，只要有人在商业场所演唱韩森的作品，就必须支付韩森一定的版权费。
如今，《光辉岁月》爆火，许多KTV、音乐软件等都需要上架这首歌，这就是一笔不小的版权收入。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韩森不会坐以待毙，他会想办法提前挣脱这身枷锁，向更自由的未来前进。
……
《凤凰日报》记者柳贞贤偷偷摸摸的钻进眼前这套写字楼。
今早她打听到韩森的住处，却并没有上门联系，而是偷偷摸摸的跟在韩森身后，想要秘密记录一下韩森的一天。
按理说，韩森一个连小咖都算不上的歌手，没必要让柳贞贤这种在业内已经很有名气的记者亲自蹲点采访。
可关键就在于，柳贞贤掌握了第一手情报。
这个韩森，正是三叶草最当红的成员关婷娇传说中的绯闻男友！
关婷娇我蹲不到，你这小男友我还蹲不到吗？
“也不知道是现任还是前任……”
柳贞贤拍了一张音浪工作室的门前照片，喃喃自语。
但总之，这样的情报来源无误，真实可靠，一度让她热血沸腾。
所以，当得知韩森的存在之后，柳贞贤就多方打听，在今日终于伺机出发，准备来一个十五天循环蹲点，期望能蹲出一个爆点。
年少热血嘛，正是精力澎湃的年纪。
有关婷娇这样的大长腿女友……
韩森这样的精壮小伙子，哪里能忍得住？
一见面，岂不就是干柴遇到烈火？
画面感来了！
柳贞贤推了推眼镜框，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唔，老娘的推理能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和她一起到来的还有同事小王。
不过小王是摄影师，他现在手持录像机，在楼下蹲点放哨。
柳贞贤则戴着鸭舌帽，装作路人，走进写字楼，在音浪工作室门前走来走去。
一直等到中午，韩森等人排练完毕去用餐，柳贞贤方才撸起袖子，偷偷摸摸的推开虚掩的房门，打量了一眼工作室内的摆设后，便飞速的拿起相机开始疯狂拍照。
“喀嚓！”
“喀嚓！”
快门声频繁响起。
这里是很正常的音乐人工作室。
键盘合成器、架子鼓、吉他、贝斯都有。
还有许多华夏古乐器，如葫芦丝、唢呐、箫和芦笙、琵琶等等。
柳贞贤想要在这里找出一些与关婷娇相关的蛛丝马迹。
可惜，十分钟过去了。
依然没找到。
她担心会被发现，无奈放弃，转身离开，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摆在键盘合成器上的一个手写笔记簿。
柳贞贤蹙起了眉头。
刚刚韩森等人离开的时候，她透过门缝瞅了一眼，知道韩森似乎就坐在这里……
她眼睛一亮，刚准备返身去查看，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吓得她立即躲到室内屏风后方。
然后就听到一名女子小声嘀咕：“我就说没锁门嘛，这群粗心大意的家伙……森哥写的笔记也没放好，真是的……难道有才华的男人总是这样不拘小节嘛……”
“我看看这里面写的什么，唔，我就看一眼……”
“这是小说？怎么都是英文名字，森哥还有这爱好……”
“看不懂……”
窸窸窣窣的闭锁声音传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
柳贞贤松了口气，拍了拍微鼓的胸口，然后慢慢探出头来。
确认那女子已经离开之后，便从屏风后面走出，飞速的去键盘合成器上拿那本手写笔记簿。
可是！
不见了！
柳贞贤愣了一下，想起刚刚听到的闭锁声，她目光微微打量，便看到了旁边安放的木柜抽屉。
抽屉上了铜锁。
但这难不倒柳贞贤。
开锁她也算是职业的。
飞快的从身上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捅进钥匙孔，只过了两三秒钟，铜锁就应声而开。
手写笔记簿赫然就躺在其中。
柳贞贤知道时间紧迫，立即开始拿起相机，翻开笔记簿开始拍摄。
拍着拍着，柳贞贤突然停顿住了。
她蹙起眉头，推了推眼镜框，把笔记本凑到近前观看。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新近离任退休，现在正在头等车厢的吸烟室里，倚角而坐，一边喷着雪茄烟，一边兴致勃勃地读着《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
沃格雷夫放下报纸，眺望窗外。
列车奔驰在西南沿海的萨默塞特原野上。
他看了看表，还有两小时路程……”
柳贞贤傻眼了。
“我擦，真是小说！”
柳贞贤往后翻了翻，大片大片的文字，全部都是小说内容。
“这年头谁还看小说啊！”
她翻了个白眼，把笔记簿重新放进抽屉，然后飞速的准备抬脚离开。
一抬头，她再次愣住。
门竟被反锁了！
“我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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