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端木医生

敏敏看了看手表，与一身已经穿上白大褂的端木医生据理力争，“这才七点多一点，我们没有迟到啊！”

“还不服气了，是不是？”

“我们现在是实习，还不是你的手下呢！凶什么凶？”

小茜连忙拉开敏敏，“敏敏，你少说两句，不好意思啊，医生，我们迟到了，我们这就去换衣服。”

“好，赶紧去吧！”端木医生语气冰冷，一旁的护士长见两女孩走远了，才走到端木医生身边，微笑道：“端木，干嘛对两个学生大呼小叫的，不要吓着人家，你没有听说过吗，对中年人可以大声说话，因为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对年轻人不可以，因为他们会辞职的。”

“李姐，瞧我这脾气，是我不好，昨夜抢救张大爷，可他还是没救过来，心里堵得慌！”

护士长叹了口气：“端木，你不要太自责，不是你的错，病毒太凶猛无情，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谢谢李姐！”

护士长拍了拍端木医生的肩膀，“放松些，走，我们查房去！”

在两位少女换好了防护服进入重症区时，医生护士早就在病房里忙碌了起来，两人不敢怠慢，兵分两路地打扫过道和房间，将垃圾包扎好取出，再套上干净的垃圾袋，一遍弄好，小茜看看时间，护士站墙面上的时钟已经是早上的九点。

两人在休息室稍作休息，茶水是尽量能不喝就不喝的。

“小茜，敏敏，你们来帮我一个忙！”

一位护士姐姐喊。

“哎，来了！”

两人跑到病房，护士说：“帮我把这个床位收拾一下吧，东西全部换掉，被褥先送去消毒间！”

“这不是张大爷的床吗？就是昨天那位吐血的张爷爷，他人呢？转院了吗？”

护士姐姐语气沉痛，“昨夜张大爷病重，没抢救过来，走了！”

空气一下子好像陷入了窒息，小茜惊闻噩耗，只觉喉咙里堵得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敏敏也哭了：“张大爷死了？这怎么可能？昨天我还跟他说话来着，他还谢谢我给他擦手擦脸呢！”

“是的，我们都很难过。”

这一天过得忙碌而又沉重，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两位小姑娘都显得没精打采的。

文成将车停下，跟她们打招呼，为她们开车门，两人都没有吭一声，她们默默地坐上了车。

文成疑惑地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看两位少女，就像霜打焉了的茄子似的。

“你们这是怎么了？太累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两位少女齐摇头。

文成看了一下手表，金色的表面里面细长的指针散发着柔和的荧光，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而且，接下来自己也没有其他的任务。

“一起去吃个夜宵，怎么样？学长请客，赏不赏脸？”

敏敏原本忧愁的水眸里荡漾起喜悦，她看了看鱼茜，鱼茜心里为逝去的病人难受，不太想去，可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两道希翼的目光都落到自己的身上。

拒绝的话语滞留在喉咙里，问：“敏敏，你想去吗？如果想去我们一起去吧！”

敏敏立即高兴起来，语声清脆，如玉珠落盘。

“学长，我们到哪里去吃夜宵啊？不过，我先声明啊，我只吃素的。”

“咦！为什么？敏敏你是个素食主义者？是全素还是蛋奶素？”

“学长，没有没有，我和小茜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医院的张大爷昨天夜里没抢救得过来，走了，学长，你看本来活生生的一个人，被病毒感染，说死就死了~~”

文成目光黯淡下去，原来如此。

“我今天也吃素，这样吧，我有个亲戚空置的房子就在这附近，我正好暂时住在那里，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素菜，我们自己在家吃火锅，行不行？”

“这样也好，”小茜说。

“就是委屈你们了，看你们心情不好，想让你们高兴一点，但现在提倡少聚集，少聚餐，以后，等恢复正常，学长再请客。”

敏敏嚷着，“学长真好！”

文成暂住的地方一应俱全，她们拿出超市买来的素菜，一一清洗，文成就找出火锅，清洗后，放入火锅底料，也是素的，放入水，插上电源。

不一会，锅里的底料就沸腾了起来，两个小姑娘端来了洗干净的蔬菜，围坐在餐桌旁，将蔬菜一一放入沸腾的锅中。

文成还淘了些米，放入小小的电饭煲中。

敏敏看着，咯咯地笑，“学长，你好能干，自己都能烧饭做菜的！”

“没有办法，饭还是要吃的，电饭煲小了饭可能有点少，你们多吃菜啊！”

小茜笑了，摆摆手说：“没事的，我和敏敏在医院食堂吃过晚饭了，倒是学长你现在才吃，要多吃点，你经常吃饭这样迟吗？这样对胃不好。”

文成笑了笑，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激鱼茜的好意，“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有时早有时迟些！一天忙碌下来回到这里，一个人冷清清地，倒觉得还是迟些回来好。”

敏敏搅了搅锅里的菜，叫道：“快吃快吃，菜熟了！”

大家赶紧朝自己的碗了夹了些，文成又加进去一些生菜。

“学长，你嫌冷清，可以叫你女朋友过来陪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