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亲亲
大婚的日子没有多长时间了,虽然比原定计划早了几天出水月城,但是还是很赶,按道理来说岑乐梨是不能多待的,可是惦记着骆风眠的伤,再加上刚做完手术他确实不方便赶路,岑乐梨还是用白瓷瓶分装了一些特效药交给了章舞娆,万一有什么事,也是撑一些时日,让她有机会回来,虎啸镖局也请来了落日山庄的大夫亲自给骆风眠照顾后续的伤势。
岑乐梨问章舞娆借了马匹,去水月城的时候因为在马匹这个事情上花了不少钱,而且现在市面上也没那么多马了,刚好这些镖局都有,章舞娆是一点没含糊,给岑乐梨的都是良驹,再配了个镖头和他们一道上路,也是让他们一行人方便在虎啸镖局各地分局更换马匹。
第二日临分别时,章舞娆对岑乐梨还是恋恋不舍的。
章舞娆还自掏腰包送了岑乐梨一辆四架马车,一开始岑乐梨还推辞不要,可是买都买了,章舞娆又用不上,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
已经走出很远,岑乐梨还是有些担心骆风眠,容成子昂好似看出些什么,御马与岑乐梨的马车并行。
“二小姐不必忧心,落日山庄是江湖第一杏林世家,虎啸镖局请来的更是药无二,是落日山庄下任庄主的最有力的人选,医术自是没得说的。”
听了容成子昂的话,岑乐梨稍稍安心很多。
容成子昂说完想说的,马上又一挥缰绳,赶去队伍最前头。
“咳。”同在马车里的言玉泽假咳一声。
“感……风寒了?”岑乐梨知道言玉泽假咳,但是故意不接他的话茬。
“没有。”言玉泽又开始生闷气。
岑乐梨挪了过去,一歪身,直接躺在言玉泽的腿上。
言玉泽耳朵又红了,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好困啊,让我靠着你睡会。”岑乐梨直接一个精准拿捏。
言玉泽轻抚上岑乐梨的头发,眼里化作一汪春水:“好,睡吧。”
闭着眼,岑乐梨问言玉泽:“你妹妹还好吧。”
“嗯,段刀亲自护着。”言玉泽继续给岑乐梨顺毛。
岑乐梨的马车后是一辆小马车,暖阳躺在里面,段刀驾着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醒,不会真要三天吧?她有系统还能要三天?”
“也有可能是四日五日。”
岑乐梨:“……”
“期待吗?”言玉泽突然问。
“嗯?”
“此次回去之后我们便要成婚了。”
岑乐梨突然感觉空气都带着一丝丝暧昧的味道。
言玉泽手抚上岑乐梨的脖颈。
岑乐梨连忙缩了缩:“干嘛!痒。”
“现在想起你那一簪子我都后怕。”言玉泽说,“还好你没事。”
“你不生气了?”岑乐梨睁开眼睛,抬眼看着言玉泽。
毕竟自己当时真的骗过了所有人,让人以为自己真是以死明志。
言玉泽笑了笑:“当时你也是孤注一掷的吧,我并没有提前告知你我的计划,让你出此下策,虽然你后来告诉你你是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真的有事,可是这事起因还是在我的。”
他这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岑乐梨想起自己当初刚受伤那晚言玉泽跑来——吻了自己……不好意思的眼神偏了过去。
这个言玉泽,别看他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一人,面对自己时真是冲动又直球。
“想亲你。”言玉泽轻声问道。
岑乐梨感觉脑子炸开。
“可以吗?”言玉泽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在岑乐梨耳畔呢喃。
岑乐梨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下一秒言玉泽的唇就覆盖了上来。
细细密密,轻轻啃噬。
言玉泽一手托起岑乐梨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和岑乐梨的手十指紧扣,接着唇齿撬开岑乐梨的嘴,缱绻柔软又缠绵,然后又似不满足一般,一步步加深,直到岑乐梨感觉自己不能呼吸,言玉泽才放开岑乐梨。
“呼——”突然的重获自由的呼吸让岑乐梨绯红的脸颊更添了一些柔媚。
言玉泽又轻轻在岑乐梨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了,你继续睡吧。”言玉泽一脸餍足的含笑看着别处,可是相握的手还是抓得牢牢的。
这还怎么睡得着啊!
——水月城——
离公子找到了当初告诉他怎么解蛊的人。
他现在怒不可遏:“不是你跟我说我遇见命定之人时,她必定得是双十年华吗?为什么?为什么阿妹不过十四岁!我从未想过是她,我本不想追究这些,可是,可是她现在死了,你懂吗?死在我面前,化作一摊血水!”
地宫里,那位蛊师被绑在刑柱上,身上已经挨了不少刑,这下更是被离公子吼得一愣一愣的。
“不应该啊,没有最起码二十年的灵魂根本染不红情人石的!离公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肯定是哪里弄错了!是不是那女子长得显小,其实已经二十岁了?”
蛊师不死心的挣扎。
离公子怒极反笑:“她哥哥都还没有20岁。”
事已至此,离公子也懒得同那蛊师废话。
他离开了地宫,身后是那名蛊师的哀嚎。
出了地宫,离公子回了执和苑。
薄纱轩被炸了,盖姨给离公子安排好了另一间屋子,领着离公子往前走。
萧文浔【离公子亲卫(女)】则是一脸担忧的跟在离公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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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伤心,老奴安排了几个好的伺候公子。”盖姨边走边说。
萧文浔面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稍纵即逝。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待会。”离公子淡淡说着。
“公子,脖子……您的鲛人蛊又发作了,还是留着那些女子陪您吧。”萧文浔一脸担忧。
离公子停住脚步,抚上自己的脖子,冒出来两三片鳞片。
刺啦一声。
离公子自己拔下来那些鳞片,殷红的血从伤口流淌而下。
因为疼痛,离公子疼的单膝跪在地上。
“公子……”萧文浔立刻上去扶着离公子,用自己随身的手帕按住离公子的伤口。
盖姨也是一脸心疼:“公子你这是何苦?”
随后立刻安排人去取药箱。
离公子看了一眼手中的鳞片,然后随手扔了出去。
“好了,兰花阁是吧?我知道路,不用上药了,你们都退下吧。”离公子从萧文浔手里接过手帕继续按着伤口,然后站起身。
此刻,他平静的可怕。
萧文浔和盖姨对视一眼,也只能无奈的遵命。
来到兰花阁,进了屋子,躺在贵妃椅上,离公子恍若全身的力气被抽空。
闭上眼睛就是阿妹痛苦的死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看着她面目开始狰狞,开始可怖,开始溃烂,开始迅速的融化,直至成为一摊血,一半黏在他的衣服上,一半渗入地底。
那是他这辈子唯二慌乱的时刻,另一个是自己被自己母亲喂下鲛人蛊的时候。
“公子,奴才来请罪。”禄康跪在门外。
阿妹死了,禄康也快碎了,曾经以为她与自己一样只是公子的奴才,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知道了阿妹的真实身份,他就劝自己断了妄念。可是阿妹那么好的女子,哪怕是被喂了臆臆蛊【就是放大欲望的蛊】都从来没有做出过伤天害理的事。
只有被怀疑的细作才会被悄无声息的种下这个蛊,为的就是让他们早日露出马脚,一般细作中了此蛊都会冒冒失失的去打探消息,哪怕是怀疑错了的普通人,也会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而变得阴郁弑杀。
可是相反的,阿妹从一个沉稳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太阳。她是那么温暖又坚强,聪慧又机敏,他怎么才能让自己断掉念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