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滑解锁
人生有很多看似微小但关键的抉择，往往只是一闪念却可以决定你人生的走向。比如路上看到一位老人摔倒了，你扶不扶，直接决定你愿不愿意做一个好人。如果老人摔倒了你扶，那大妈摔倒了呢？虽然看着不像，但大妈也曾是少女哦。再比如你路上捡到钱，警察就在旁边，你拿这个钱是去买零食还是买书，结果也是不同的。而此时此刻我就面临这种抉择，我站在门外，手已经抬起来，是推还是敲直接决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我不关心这个，是敲还是不敲直接决定我俩关系的走向。里面的人背叛过我，我该原谅他吗？原谅他以后他再背叛我怎么办？不原谅那就你过你的人生，我走我的旅程，在前方还有等着我的人，我会哭会笑会爱会伤神，反正我不来敲你的门。好难啊，明明是二选一，却给我多项选择的苦恼……
“门外的客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非请而入，不合礼数。
“那么请进。”
不进。
“这是为何？”
你知道为何。
“我不知。”
你装糊涂。
“我一酒囊饭袋，装酒装饭，却不曾装糊涂。”
你装得不错。
“你不进来？”
不进。
“那你去吧——咦，你怎么又进来了？”
你让我进，我偏不进。你让我去，我偏不去。这就是我的态度。
“你的态度让我偏头痛。”
……
“怎么不说话？”
我不说话，我就站这儿膈应你。
“那我说吧。我喜欢看海，特别是海上没有船的时候，心情会很好。那澄净的蓝色仿佛能够洗涤人的灵魂，看久了，感觉呼吸都无比的顺畅。”
跟读者说一声，我在翻白眼。
“我也喜欢看天，特别是没有云彩的时候，心情会很好。那澄净的蓝色仿佛能够洗涤人的灵魂，看久了，感觉呼吸都无比的顺畅。”
你这是故意烦我是吧？让你得逞了！
“还是不肯原谅我吗？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时间教给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忘记，忘记悲伤，忘记仇恨，你却不肯忘，不忘记怎么能快乐呢？”
那事就发生在昨天，短时间内我没法忘记，而且印象有点深刻，估计一时半会儿忘不了。时间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日久见人心。你以为它是只母鸡，好食好水伺候着，盼着它下蛋，结果有一天它突然打鸣了，一曲高歌惊四座，谁知老师也好色。
“别说那么难听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思很单纯的。”
确实单纯，单纯的不要脸。我一开始跟你说的计划是怎样的？
“我去骗她的钱，然后你再把钱要回来还给她，体现的机智、勇敢和正义感。”
然后呢？
“我就去骗了呀。”
骗了多少？
“骗了……”
你跟读者说你骗了多少？
“一块钱。一块钱不少了呀，坐公交车能在市里转一大圈呢，市政府、学校、医院、农贸市场都能去到，想在哪停，就在哪停——你握拳头干什么？剪刀包袱锤也不是这么玩的。”
老师你别动。
“怎么了？”
我要气炸了，怕你跑远了炸不死你！
“刘海啊，我是个好人，骗一块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老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这一块钱，打个折能把梁山好汉包圆了——咦，你说扈三娘、孙二娘、顾大嫂也算是好汉吗？好汉不是特制男人吗？”
别跟我扯没用的。
“过去我老对你说这句话，今天换你对我说，怎么觉得特别爽呢？——她是个学生，哪有钱？我于心不忍的。”
定计划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于心不忍呢？那时候没心是吧？见了面，看人家漂亮，突然长出个色心来。哎呦恭喜啊，老师你有心了，色心也是心嘛。
“刘海，我不喜欢你这样，老是一语道破真相。”
你还承认了！做人得要脸！就算你不是人，你也装得像一点嘛。
“我是被她的美貌感化了。”
拔河要跟着口号一起使劲，不能瞎扯。
“你不懂，美好的事物会对人的灵魂起到净化作用，当我的看到那么美好的她，心中的恶意就消失不见了，仿佛有一道圣光将我冲刷、洗涤，让我变回了当初那个纯粹的自己。在绝对的美丽面前，邪恶是要遁走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观音菩萨那么美丽。刘海啊，我同情你，面对那么美丽的她，你竟然还要设计什么英雄救美。你误入歧途了，我同情你，愿你迷途知返。我同情你。”
多年以后我在歧途上越走越远，在每个夜深人静、辗转难眠时分，这段话总是神鬼莫测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歇斯底里。皮相若有真义，好色便理所当然，佛祖的脸又往哪儿搁？这种困惑纠缠我，折磨我，伤害我却又疗愈我，而现在的我，只以为他在唬我——大师，庙里日子苦不苦？香火还够吗？
“破钵好盛饭，脚至便是家。相遇即有缘，愚鲁也点化。”
装得挺像。可是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拿着一块钱去找她：‘许苑啊，那天你被人骗了，他骗了你一块钱，我帮你要回来了，感激我吧。’她会以为我有病。
“那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反正她也不知道内情。我也不想掺和你的事了，烦，以后这种事你别找我！”
呀，好绝情的话！在绝情谷底天天吃枣的裘千尺都没你绝情，你还吃了我家烙饼呢！
“你不提烙饼我气儿还小，你那烙饼是给人吃的吗？给猪吃，猪都要问你为什么要虐待它。”
你这话让我妈听到她得多伤心。
“你妈又不在这儿怎么可能听到？”
因为我会告诉她！
“那你去告诉好了！我不怕。哦，我怕，我怕她听你说了不信。干脆我把话录下来，你回去放给她听好了。”
想绝交你就直说！
“绝交？哎呦，吓死我了，吓得我心都不跳了，赶快打120，让医生把你这个神经病带走！拿绝交吓唬我？”
我再也不来了！
“你赶紧走！走晚了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走不了！”
砰！砰！砰！
“好家伙，你摔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