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暗五分

9月25日的清晨，朦胧的迷雾笼罩在街道上，

楚子航起床的时候已经在房间内看不到顾桐的身影，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刻着E字的箱子，箱子被凌乱地打开，里头的E级身体基因强化剂已经不见。

楚子航走向了房间的桌子，桌上有着一根空针筒，针尖还残留着一丝液体，桌上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楚子航把视频调到了开始，毫无疑问这个视频是以某个人的第一视角录制的，而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就只有顾桐的眼瞳摄像机。

这段视频的长度长达一个小时，仅仅是一个小时，但现实顾桐却昏睡了四五个小时，似乎直到楚子航他们睡去顾桐才醒来。

楚子航从房间里的痕迹能够推断出顾桐对自己注射了E级基因强化血清，而且使用了笔记本电脑，不用多想顾桐使用电脑的目的是为了在电脑上导出眼瞳摄像机的视频。

楚子航把视频调到开头的同时，也用手机打开bilbili看了一眼顾桐的账号，他确认了一点，顾桐在一小时也就是凌晨六点发布了一个新的视频。

这个新的视频的标题是——我与死神的较量，至于视频的内容自然是从楚子航眼前这个一小时半的录像里剪辑出来的。

这会儿彼得·帕克也已经醒来了，他看了眼空着的床，对楚子航问：“他人呢？”

楚子航用英语说：“以你的能力要找到他很容易，现在是凌晨，人流量比较少，你不需要顾忌太多。”

彼得·帕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的动作很快，洗漱了一把后就直接从窗户窜出，用蛛丝射向了酒店隔壁一栋大楼的墙壁，他拽住蛛丝身形在空中飞荡而起，消逝在了楚子航的视野中。

楚子航把目光投向了屏幕，他没有选择去看B站的那个视频，而是直接用三倍速看那个长达一小时半小时的录像，这样才能让他完整地知道顾桐在这一小时内到底经历了什么。

用三倍速观看录像只需要三十分钟的时间，楚子航在这期间脸色也逐渐变化，坦白地说很少有事情能够让楚子航有这样的反应，他早就已经见惯了许多大场面。

但顾桐的右臂断裂开来以及身躯被搅碎成了肉沫的这两段楚子航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够很清晰地听到顾桐的嚎叫声，这样的嚎叫声真实无比，宛若能够贯彻灵魂。

“我还有机会吗........”

“下一轮，还有两轮..........”

顾桐两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楚子航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或许更希望顾桐没有再从地上爬起来，那样会让他感觉更轻松一点。

只是一个系统任务而已，顾桐明明可以等以后带上楚子航他们的时候再一起去面对，而不是自己一个人这样莽撞地扛下了所有。

楚子航知道顾桐在想什么，这并不难理解。

以顾桐的性格绝不可能让自己的朋友代替承受这些惩罚，顾桐想要一次性就把系统任务九做完，从此和这个地方绝缘。

录像还在继续播放着，再接着是顾桐举起了左轮手枪连续朝着自己的脑门扣下了三枪的那一幕，楚子航觉得一个精神防线崩溃了的普通人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但问题是为什么顾桐在做出这种行为的同时显得这么冷静，甚至前一秒还在和冷静地和那个小丑交涉，这才是令楚子航感到有些不解的。

楚子航觉得这种感觉就好像顾桐的精神在分体之痛下崩溃，再而在这种极端的精神环境下衍生出了一个新的人格来保护自己。

还有另一个可能性，这就是顾桐潜在的另一面，只是他从来没有在楚子航他们面前展示过，到这种精神防线被击溃的时候就显现出来。

楚子航觉得这个可能性的概率不高，但楚子航又联想到自己连一直待在身旁的路明非都看不清。

他可一直都不知道路明非在向他隐藏着什么，又怎么敢断论自己就一定了解相识不久的顾桐。

不管如何，楚子航只觉得作为一个十七岁的普通人来说，顾桐承担了太多了，或许最开始顾桐只是为了拍视频挣点钱所以才没有多动脑子地把他们具现化出来。

现在顾桐好像把这些都视为了自己的责任，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次元问答场的惩罚就是为了承担这种责任。

路明非的声音从房间外传出，“师兄，他醒了吗？”

昨晚路明非是睡在隔壁房间的沙发上的，他怕绘梨衣一个人睡不着，就这样决定了，但他还是心中有些担忧顾桐会不会出事。

“醒了，他一小时前出去了，”楚子航关闭了这个视频录像，随口回道：“我让彼得去找他了。”

路明非追问道：“所以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是一个人去了那个什么竞技场？”

昨晚楚子航都没有让路明非多留，也没有告诉路明非详细的情况，只是让路明非先回去照顾好绘梨衣，其他的让他自己来解决。

路明非这会看绘梨衣还在睡着，自然不可能不过来看看情况。

楚子航的脑海中回想着顾桐在问答场内受刑的画面，“情况挺复杂的，你照顾好上衫家主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路明非耸了耸肩，“他也是我的朋友嘛，师兄你不要每次都这样。”

“这次的情况真的很复杂，”楚子航沉默了片刻：“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事实。”，他将笔记本电脑的那个录像倒调为了开头，把电脑交给了路明非。

楚子航叮嘱道：“你到隔壁房间看，上衫家主醒了你们就先待着，记得声音关小一点，我先去找顾桐，晚点回来带你们去吃早餐。”

“师兄你能不能神经兮兮的，怎么搞得好像是什么羞人的片子一样，”路明非调侃道，他接过了笔记本电脑，“那我就先到隔壁房间待着了。”

楚子航言落就洗漱了一通，朝着房间外走去，乘坐着电梯直达一层，走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