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你很勇哦
月黑风高，又是一个好夜晚。
位于伟大航路一条主航道的巴法托尼亚的自由城镇热闹而嘈杂，夜晚的港口区是海贼和黑帮的天下。
树立在港口的公告牌，上面一张张飞舞的悬赏令更像是海贼的军功章，每一个路过的海贼都要瞻仰一番。
这里是本条航道进入伟大航路的第一个重要补给地方，热闹而又繁华，繁华和热闹很多都是四海的海贼带来的。
倒是城镇的北侧，有一处曾因厉害大海贼战斗而废弃的港口，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少有人踏足。
今天这里却热闹起来，漆黑如墨的海水中一艘两桅帆船如同巨兽匍匐，一处废弃的仓库内，灯火点点照耀出一群人影。
而在这栋建筑的外面，也有一群人影藏在阴影里，监督着那处火光明亮的地方。
啪！
清脆的响声混在海浪声中，只传出一段距离就散于夜风中。
“托尼，注意你的动作，不要搞出声响！”低沉的训斥声响起。
“对不起，迈鲁警长，刚才有只蚊子咬我。”
热带岛屿的地区，蚊虫这种东西一茬接一茬，永远都少不了。
警长是个中年男人，最醒目的是眉心一道竖着到眉心的伤疤，他道：“我知道这里蚊虫多，大家再忍耐一会，等艾伦传出信号，就看我脸色行事。”
“报告警长，我有问题。”
“托尼，怎么又是你，有问题就直说！”
“天太黑，看不见你脸色怎么办？”
警长：“……”
这话过后，是一阵无言的沉默，接着就是捂住嘴也难以完全遮掩的笑声。
倒是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对不起警长，我不是说你脸黑，是因为天太黑了跟你脸黑没关系。”
你礼貌吗？
还不如不解释！
迈鲁警长道：“嘛，托尼说的也有道理，今晚没有月色看不太清，等艾伦传出信号后，都听我命令行事。这次若是能一举灭了‘黑朗姆’这个毒瘤，也算是为特里普报了仇，为自由城镇的治安做出巨大贡献。”
黑朗姆是盘踞这座城市很多年的黑帮团伙之一，他们绑架贩卖人口、杀人、为海贼销赃，偶尔也会倒卖军火，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据说有着很深的背景！
迈鲁半年前从海军退役，回到自己阔别二十多年的家乡，经过一番波折后成为自由城镇警局的一名警长。
两个月前，他曾经跟着一起退役的兄弟特里普被人抛尸警局门口，罪魁祸首就是黑朗姆，那是对于他针对黑朗姆的赤裸裸的报复！
“警长，我们都等了这么久还没有信号，艾伦是不是出事了？他虽然长得比我帅，但毕竟才刚加入警局不久……嘿，原本还以为他被自由城镇的那些渣滓们吓坏了当了逃兵，没想到去做这么危险的卧底。嘛、嘛，我觉得他肯定不如我有经验，说不定就被黑朗姆的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
“闭上你的乌鸦嘴托尼，你是自由城镇的老人，黑朗姆里几乎全都认识你！只有艾伦这种刚来不久的外地人才不会有风险。再说了，艾伦可不只是比你帅，他也比你厉害得多。”另外一个警员开口，他是招艾伦进警局的人。
托尼撇撇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帽把黄毛遮掩住：“是吗？我不信！要是我……”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从数十米外那栋废弃的仓库里传了出来，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托尼这个乌鸦嘴。
“出事了！”迈鲁率先站了起来，瞳孔中闪烁着担忧的情绪，脸色倒还保持平静，虽然大家都看不到。他双手持着两把短枪，率先从隐藏的地方跳了出来，大声道：“所有人，跟着我一起行动！”
其他的十多个警察也从隐蔽出跳出来，带着配备的短枪跟着迈鲁朝着目标奔去。
月亮和星星就躲在乌云后面，仿佛它们也明白，今夜是血与火之歌。
……
……
破旧仓库里，堆了不少的杂物，中间被清理出来一片空地上，几十人占据了这里。
人群当中，一个身穿灰色西装，梳着背头戴一单片眼镜的帅气年轻绅士很是醒目，他跟周围要么身穿黑色西装透着彪悍气息、要么身穿粗布麻衣透着咸腥味的人格格不入。
他身高不高，看上去只有不到一米九的样子，在平均超两米的一群巨汉面前略微有点柔弱。
在他手里，是一个木质的箱子，里面有面额不等的一沓沓绿油油的贝利。
年轻人正在用心的清点贝利的数额。
“喂，小子，你数得怎么样了？几百万贝利的交易，别耽搁老子时间，完成交易后，老子还要去‘红玫瑰’找乐子。或者，你要是愿意陪老子一晚上也好，你这模样可比那些流莺好多了。”一个海贼看着年轻人狞笑着说，眼睛里是一种色欲熏心的绿光。
他是绿发海贼团的大副罗恩·西尔弗，悬赏金900万贝利，身高足有2.8米，在他面前年轻人就像个小孩一样。
海贼当中有很多人都是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尤其是这个世界，海洋面积更广大，陆地少的可怜，在海上几个月是常有的事，很多人都变成了哲学家。
——可以互通航道的那种。
年轻人用手抬了抬他的单片眼镜，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笑着说：“你很勇哦，希望过会儿你还能继续勇下去。”
绿发海贼团悬赏1800万的船长斯克莱身高矮了一些，但对年轻人来说仍旧是巨汉，他道：“别废话了小子，老子的大副当然是超勇的，即使面对海军也不会后退半步，他可是大海上真正的男子汉！你搞快点，不过是一些破旧的武器交易，原本还听说自由城镇的黑朗姆很专业，难道就这？”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这很正常，海贼都是既桀骜不驯又欺软怕硬的，年轻人的模样看上去就是比较好欺负的样子。
“艾伦，快点搞定。”黑朗姆的老大雷布森也开口催促了，他可不想在海贼面前失了脸面。
叫艾伦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因为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用来检查箱子的手就没人注意了。
几沓贝利在他手掌翻动之间，竟然凭空消失，而周围无一人察觉。
“检查好了，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绿发海贼团’需要准备880万贝利，但是这箱子里只有580万，跟武器的价值比起来，还差300万贝利。”
“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绿发’斯克莱首先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一把抓住艾伦的衣领，想要拎起来却意外没有拎动，黑黄的牙齿带着恶狠狠的味道，“老子来之前数好的，880万贝利一分都不少，怎么可能只有580万。”
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海贼和黑帮团伙都把枪举了起来。
“请小心些，这身西服是很贵的。”
艾伦仍旧淡定，扶了一下他的单片眼镜：“作为一个从小就接受正统贵族教育的人，我不会连简单的算术都搞错的。你这个箱子在之前除了你们的人我们都没接触过，我又是在你们眼皮底下数钱，要是做什么小动作不可能瞒得住你们。”
“西尔弗，你来数一下钱。”斯克莱吩咐他的大副，但仍没放开手。
海贼里，至少有大半的人不认识字，大副不一样，他除了大副之外还是船上的航海士，精通算术。
西尔弗其实不用数就能看出来箱子里面的贝利少了很多，因为这个箱子里的钱就是他准备的。
但为了证实，他还是很快数了一遍：“船长，里面的钱确实少了300万。比刚才箱子打开时少了很多。”
300万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了。海贼不是每一次都有收获，而且就算有了钱也大多很快就花光出去很难留有积蓄，他们这钱还是特地更换武器弹药才攒了下来的。
斯克莱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掏出一把短枪抵在艾伦的额头，看着他道：“小子，是不是你在搞鬼？说！你用的什么把戏？！”
他的动作进一步激化了矛盾，黑帮团伙不能再当做视而不见。
雷布森拿掉嘴里的雪茄，沉声道：“海贼，你这是在玩火！放下你的枪，把艾伦放开。你也看到了，艾伦他两手空空不可能做手脚，是你们自己带错了金额。”
“放屁！老子的人都能确定带足了钱，现在少了三百万你们想耍赖？要么你们正常交易，要么就让这小子来抵罪！”
现场一下子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似乎一个火星落下就能引起一场血战。
而这枚火星，就由看似人畜无害的艾伦点燃。
没人察觉的一根手指屈指一弹，雷布森的左臂上突然炸开一朵血花，他惨叫一声：“你们竟然敢偷袭，给我杀了这伙海贼！”说完飞快的躲开。
砰！
斯克莱也动手了，抵在艾伦额头的短枪冒出火光，艾伦应声倒地。
“小的们，杀光这些该死的黑帮！”
砰！砰！砰！砰！砰！
两伙人瞬间火拼成一团，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血与火成为了这片空间的残酷画卷。
枪声停歇。
只是短短的功夫，几十个人就减员大半，双方就只有几个主要头目还活着。
他们还想着如何活下去的时候，一道原本应该死了的身影重新站了过来。
“艾伦，是你？都是你搞的鬼！”
“嘛，这么说也没错，因为我是个警察卧底啊。”
“放了我，你知道我上面……”
“对不起，我是个警察，再见了米娜桑。”
可惜，这里是仓库不是天台……
破旧的仓库大门突然被打开，迈鲁带头的十来个身穿警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自由城镇警察，不许动，你们被捕了！”
但转瞬他们就愣住，视线里唯一站着的就是一个身穿西装看上去一尘不染的帅气年轻人，海贼和黑帮看上去没有一个活的。
他举着双手咧嘴一笑：“警长，你也很勇哦，竟然直接闯了进来，刚才你进来喊的那句我差点以为你们是FB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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