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汕头
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把旋律给写完,昨天陈亦给了整首词,今天下午就录了demo,而后秦锦鱼便给大姊挂去电话。
“喂,大姊。”
“哦,锦鱼,考虑得怎么样?”响了很久后,那头才接通。
“嗯...你说跟你们公司签约这事的话,暂时还没打算,兼职什么的,其实我还挺想做做的。”秦锦鱼道。
“那行,之前你们在给E空那边交曲吧,我们跟E空的关系一般般,如果供曲的话会去企鹅那边,能帮你拿份好约,我也能拨点资源,会比E空好。”
“嗯嗯,我快要弄好新歌了,到时发demo给你...麻烦啦,大姊。”
“好的,我要忙了,下次聊。”话音刚落,早望便挂了电话。
秦锦鱼叹了口气,不免觉得大姊有些不近人情了,在那次她打过来前,姊妹间好久都没通过电话了,自己还好,可细妹都快全然把大姊当个陌生人了。
这方面,大姊跟母亲像得很,都是很少挂电话的,特别是自己大学后,她们俩给自己挂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了。
叮铃叮铃。
秦锦鱼疑惑地看了眼号码,是汕头那边的。
“喂?请问你是?”
“是锦鱼吗?我是二姑。”
“二姑?是二姑吗?哇,好久没见了。”原来是还在汕头时对自己很好的二姑,秦锦鱼惊讶道,她们几姊妹跟秦家那边很久没联系了。
一句“是啊是啊,最近怎么样了,锦鱼。”二姑热络地寒暄,许久未见,自然有很多体已话要说,她是跟二姊那得来的号码,得知秦锦鱼考上大学,二姑赞叹又唏嘘,权因她女儿读完高中便去当了外卖员,每天忙活得要死,今年打算还是给她报个大专上,还说起自己前年生了个男孩,很快又聊起秦氺鲮的近况,不过说得不多,秦氺鲮随母亲离开时才幼儿园,没培养甚么感情,然而顺着秦氺鲮的话头,二姑聊起她小时候,说了许多趣事,而后又讲当时就该把你留下什么的悔话,说得眼泪直流,秦锦鱼听得也眼圈酸酸。
“什么,爷爷得胃癌了?”
“是啊是啊,晚期了,老人家也不打算治了,说看淡了,也不想花钱。”
“怎么这样...”秦锦鱼实在难以认同。
“老人家就是这样的,说活到这岁数了,就不麻烦了,我们劝也没有用。”
“是吗...那现在怎么办呢?我觉得继续治吧。”秦锦鱼试着说下意见。
“应该不治了,老人家也说不想受苦。”二姑缓了缓,小心翼翼道:“送老人家的日子也大抵定了,就这段时间,到时你也来一下,毕竟都是当子女的嘛,氺鲮还小就不用了。大家到时筹钱给老人家办得风光点,加上棺材差不多九千,你多少也出一点,也不会出太多,只是多多少少是个心意,都是子女嘛。”
话说到这,秦锦鱼想想也是,没什么好不答应的。
“我当然会来,到时就跟我说一声吧,我也送送爷爷。”
秦锦鱼答应后,本还想再聊几句,然而二姑却说自己手头忙,只说到时通知她,没两句就匆匆挂了。
尽管她心里能理解,可还是多多少少不舒服,好像二姑找自己就单纯为了棺材钱一样。
“爷爷一开始病了也没跟我说哎...”秦锦鱼埋怨道。
秦锦鱼想了想,又拨了电话。
“喂,锦鱼又怎么了?二姑在忙呢。”
“二姑...一开始爷爷病了怎么不找我说呀?”秦锦鱼问道。
“哎呀,一开始就觉得是个小病,老人家也瞒着不说,后面医院检查出胃炎,很严重了,住了几天院,又变成胃癌了。”二姑不耐地解释道。
她又道:“锦鱼不是我说你,你做子女的,也不时常打个电话过来给你爸你爷爷奶奶,我还得找人问才知道你的电话,做子女的没有这样做的,偶尔还是得多关心关心家里老人,好啦,不说了,二姑有事要干。”
被人劈头盖脸训了遭,秦锦鱼一脸懵然,忍着心中不耐,缓了会道:“那我回来见爷爷一面吗?”
“额...回吧回吧,随你,学业太忙就别回了,二姑有事挂了哈。”
那头挂断电话。
秦锦鱼敲了敲脑袋,心里郁闷至极,二姑说得确实有道理,自己辩不了什么,可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她皱紧眉头,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也没留号码来啊。”,她委实不善辩驳。
“回家跟二姊说一下,这几天就回去一趟吧。”秦锦鱼叹了口气,如此作想。
...........
纸河买菜回到家,就听到秦锦鱼提这事。
“你要去汕头一趟?”纸河放下食材,她对秦家那边说不上有什么好印象。
秦锦鱼抱着开水往怀里塞,道:“是呀...回去见爷爷最后一面吧,可能还得住几天,二姑说就这段时间了。”
“噢,那想回便回吧...氺鲮不跟你一起回吧?她还小。”纸河犹疑道。
“嗯,二姑说她还小,而且也不熟。”
“就你一个人回?”
“...怎么了吗?我一个人能行的。”秦锦鱼若无其事道。
“女孩子家家不安全。”纸河为难道,她想了想,“要不请陈亦跟你一同去吧。”
“也没什么不安全的啦,法治社会。”秦锦鱼觉得不妥当,同一个同龄男生回的话。
“其实...不是真的安不安全的事...”纸河坐到她身边,摸她脑袋道:“怕你给他们欺负。”
“欺负什么的...都是一家人。”
见妹妹这般天真,纸河蹙眉道:“一家人不这样的,真是一家人,哪会这时候才找我要电话,而且你孤零零地一个人去那,准教人背后说嘴。”
“说...说就由他们说嘛,我不在意,而且麻烦他掺和这事...”秦锦鱼撒谎道。
“我听不得,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多个人陪你去,如果他们拿什么理由拉你多出钱、多干活,有人帮你顶回去才好。”纸河少有强硬道,尽管还是轻声细语。
秦锦鱼眨了眨眸子,二姊这么一说,她多少也心生顾虑,如此这般,可能托他跟着一起去好一些。
“那万一他说有课什么的。”秦锦鱼担心道。
“他不是气量小的,蛮大方蛮可靠的一个人,而且都是一家人嘛,应该不会不帮你的。”纸河凭着印象道。
瞧见妹妹眉宇里不安,作二姊决然道:“没事的,他有课便托他照顾下氺鲮,我陪你一起去,两姊妹路上也好照应。”
事就这么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