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挪移
“什么条件？”林凡开口问道。
“希望有一天，你能带我走出这个世界。”水神老头目中露出一丝神往。
林凡不假思索回答道：“如果我能的话，一定做到！”
“好！老夫拭目以待！”水神老头摊开手掌，只见他的掌心有着一团水银一般跳动的蓝色水滴，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这是……”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林凡第一眼已经认定了水滴的不凡，那种气息，有些熟悉，但又不太敢肯定。
“这是老夫的神灵之种！”水神老头身影渐渐虚幻，他的气息也全部转移到了这滴晶莹的水滴中，就仿佛，他就是这滴水。
“神灵之种！”林凡浑身一震，他终于知道自己那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于什么了，这滴神灵之种，和他见过的所有或强或弱的灵种，都如出一辙，只是这滴神灵之种的气息，超乎想象的强，比他见过所有的灵种总和都要强悍。
他的心中更是如同翻江倒海般充满震撼，下意识的问道：“难道神灵……就是一枚灵种！”
“是的，神灵在人类眼中，就是一枚神级灵种。”水神老头目中露出一抹悲哀来，“所以自古以来，弑神，就是成为元婴的最快捷径！”
林凡心中大受震撼，是啊，想要自身神魂突破地级有多难，而击杀神灵，就能引起自身蜕变，无疑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也势必是诸多势力的优先选择。
“前、前辈，你别想不开……”林凡表情复杂的劝诫，如果突破元婴是以水神老头的牺牲作为代价，他反倒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实在不行，咱们合伙击杀一个神灵就可以了，没必要！”
听到林凡的话，水神老头目中露出一丝玩味，“老夫没说要牺牲自己，就算我站在这里给你杀，也不是你能够杀死的！”
“额！”林凡顿时语塞，尴尬的挠头，嘿嘿直笑。
“现在的神灵，已经不是以前，没那么好杀。”水神老头摇了摇头，就在林凡面露疑惑时，他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所以老夫要成为你的式神，和你并肩战斗！”
“式神？什么意思？”林凡更加迷茫，这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认知，就连魁神传承记忆中也没有相关资料。
“你可以理解为，让老夫，作为灵种，成为你的水灵根！”水神老头目中满是疯狂，就连林凡也不由自主的内心狂震。
“水神前辈……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林凡内心不无担心，强大一点的完整灵种都要打碎了才敢吞噬，一个神灵灵种，岂是自己想吞就能够吞，被反过来控制成为傀儡还差不多。
若不是见识过蛮神傀儡，他恐怕真的心动了，而现在他却是另一种想法，水神老头莫不是心怀不轨？
似乎是看出了林凡的顾忌，水神老头不以为意道：“老夫的神灵种可不是蛮神的那傀灵种，而是共生灵种，你可以借鸡生蛋获得水系能力，而老夫也有了本源土地得以扎根成长。”
“有区别吗？”林凡一点也不相信老头的解释。
“有。”水神老头一点也不生气，一脸笑意，“小心谨慎是没错，不过你大可放心，我早在七千年前就已经臣服于你，扎根在你的本源中，只需唤醒即可重新回归！”
“除了我水神，还有天神、月神、风神等诸多神灵臣服，您只需要意念一动，就能控制吾等回归！”
“这么多！”林凡震惊。
“只可惜除了天神，其他兄弟不是陨落，就是被吞噬……”水神老头追忆的目中充满黯然，“天神也叛变了，但有他的神灵种在，完全不足为惧，他见到主人就得臣服，真是傻呢。”
“或许他吞噬了你的前世记忆，有了其他解决的办法也不一定。”水神老头摇了摇头，告诫道：“总之还得小心。”
“我想知道以前的记忆，以及一些事情。”林凡心中起了好奇，虽然对前世的记忆排斥，但并不影响他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四大封界和夺灵战场还未分裂时，这里还是神灵之地，由诸多神灵统治着各自的领地，彼此进水不犯河水，直到试炼者降临……”水神老头目中露出深思。
“强大的外域修士为了收服神灵，展开大战，本来一切相安无事，直到试炼者们发现通过击杀神灵，能够更快获取力量……”
“弑神者的诞生，并没能给他们带来崛起的机会，而是被无数神灵群起而攻之，人与神灵，疯狂相互吞噬，也就是那时候，一个诡异的生灵悄然诞生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出现的，他非神非人，却能够吞噬神灵和人类，一名名神灵以及试炼者被残杀，待所有人发现他时，他已经成长到恐怖的程度。”
“当时就是主人的拯救，我才从它手中逃生……”
水神老头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
“那是什么东西？”林凡也面露向往，“不知道宰了他会不会获得增强……”
“他被称为恒天，当时……”水神老头表情十分奇怪的看了林凡一眼，犹豫不决的说道：“当时的确被主人一刀给宰了，但是并没有真的死掉，而是分裂成为了两个生物。”
“额！”林凡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当时自己这么牛！
“后来才知道，那生物，杀不死，也许是吞噬了试炼者的灵魂，不入封界轮回缘故。”
“为了防止更大的祸患，主人选择动用了天神之力去封印……”
“一个被封印在了战场中心，另外几个，封印在了主人创建的天宗几处禁地，世代看守……”
“天宗！”林凡心中猛然一动，却是神色自若，更加全神贯注，生怕漏听一个字。
“即使被封印，恒天的渗透仍然无所不在，为了防止他重新融合，主人挥剑将战场四角斩断，形成了四封界。”
“这些年主人一直研究怎样才能离开此界，完成试炼已经不可能，要收服所有的神灵，就意味着也要将恒天一同吞噬，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怪物，好在有天神的协助，他开始尝试吞噬天宗里被封印的恒天碎片魁，但失败了，在最后关头，主人选择了自爆来避免被魁吞噬……”
“主人进入轮回后，发生了很多事，来自战场恒天的渗透，让很多神灵选择反叛，甚至刻画下蛮神祭坛，为恒天提供坐标，接引恒天的碎片……”
“他们试图毁灭天宗，释放恒天之魁，也的确成功了，但魁却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并没有投靠蛮神，而是选择寄生宿主，暗中成长。”
“蛮族与修士的对抗，也从未停止，直到如今，终于找到了主人……”
听完，林凡心事重重，感情上辈子就是差点被魁神吞噬自爆死的，这辈子又遭遇上了，好在经历了无数代魁神前辈的努力，他总算有妥善的办法与魁融洽共处。
而且天神的叛变，太过蹊跷，要是真的叛变了，战场上的恒天意志应该早就被释放，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不光林凡觉得奇怪，水神老头也对天神的举动感到疑惑，只是以前不知道，现在在战场上也没有相遇，有些事情也无法去认证。
“先突破元婴吧，到时候有了瞬移手段，战场来去自如，一定要抓到天神这小子问问清楚！”水神老头屈指一弹，虚幻的身影彻底消失，融入水珠，落在林凡掌中，便直接渗透进去。
在本源空间中，这滴水撕裂了一处迷雾，落在了干裂的土地上，瞬间湿润大地，那无数年埋藏在土地中的干枯树根开始复苏，一条狰狞的水榕破土而出，瞬间冲向天际。
这颗树的高度，超越了林凡本源世界的一切，连风信树在它面前，也只如同小草，这颗参天水榕树的高度，就代表了林凡的境界，这个高度，让他瞬间看清了很多以往难以理解的事物，豁然开朗间，仿佛整个认的生命层次都得到蜕变。
外界，林凡体内气息瞬间坍塌，凝聚在丹田中，化作一个小林凡，骤然睁开眼睛，双目中爆发出无尽金芒！
“这么简单！”林凡本体同时睁开眼睛，目中的金芒隐退，恢复正常。
“瞬移！”林凡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一秒钟后，他出现在几十米深的地里，瞬间破土而出，有些尴尬。
瞬移看起来简单，但实际操控起来才发现很难，不确定性太多，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练习，恐怕一时间都很难掌握。
也难怪遇到那红纹元婴会慌乱下用错瞬移，甚至卡在那，不管怎么瞬移都会重新回来，原来是他将坐标错放在了原地，不管怎么瞬移出现时都会在坐标处。
红纹元婴修士的如影随形，可以说就是一种瞬移的技巧，只是技巧用得好还行，用差了反而适得其反，过于花哨反而没用。
到达了元婴，他才看清，元婴之气，就是本源，包括他使用时光回溯，使用的一样是本源，只是本源源源不绝，他想，可能是上辈子太强，留在世上的本源吧。
所以本质上，时间穿梭和空间穿梭消耗的都是本源，那他们是不是有共通之处？如果时间和空间同时穿梭，岂不是可以真正做到时空回溯？
林凡跃跃欲试，他虽然掌握了时间穿梭能力，但只能在原地穿梭，现在同时掌握时空两种穿梭能力，岂不是意味着他能任意穿梭，再也不用惧怕任何强敌，直接穿梭到其他坐标时空中就能彻底甩掉敌人，简直是牛啊！
如果时间穿梭的分身技巧应用在空间挪移上，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想到就做，境界突破元婴后，林凡一次分身能有上百，身形瞬间模糊重合，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一息、两息、三息直至约莫一盏茶功夫，林凡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万里外的高空，但没停留多久，又不由自主的消失，重新回到了原地。
“怎么回事？”回到原地的林凡有些呆滞，他似乎先是在时间穿梭中进行空间挪移，再瞬移的过程中时间穿梭结束了，又回到了现在位置。
然后下一秒空间穿梭结束，他又出现在万里之外。
林凡若有所思，如果时间空间比喻成纵向和横向的坐标，正常人的穿梭就是在空间坐标上走直线，而他的时空穿梭则是一条任意的线，正常人挪移就是从一点走向另外一点，而他则是能够走回来走回去，直到选择自己想要的点。
“牛啊！”林凡目中露出惊喜，这样的时空挪移，谁能比得过自己？瞬移十万里来回挪移，就算是元婴境也要短暂的休整才能重新往回挪移，而他则是能够一次来回反复瞬移，听起来就很牛啊。
不过这点和如影随形很像，红纹元婴男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必须熟练掌握瞬移，才能在关键的时候不掉链子。
反正有大把的本源之力，林凡施展瞬移也就肆无忌惮了，刷刷刷不断在时空穿梭，过了不知多久，林凡从虚空跌了出来，这种时间与空间的错位感，让他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头昏脑胀的望向四周。
“不行，得缓缓！”强忍着晕眩，林凡晃晃悠悠的朝前飞去，就连飞行的轨迹也是左右左右，似乎还未从左右反复横移的瞬移中恢复出来。
“主人！”林凡脑海中传来水神老头的声音，还有一段式神的术式。
林凡微微好奇，于是按照召唤式神的术式一指点向前方，嘴里喃喃念道：“有请诸天万界上古第一妙手回春在世神医盖世凶神、水神登场！当当当档！”
不过念完林凡才觉得这术式的咒语有点不太对，不由一脸黑线。
只见前方虚空处骤然有水滴凝聚，幻化成一个彬彬有礼的中年文士，看起来如同一个管家似的。
“水神老头？林凡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水神微笑躬身，“我回归后，不但完整了，也更完美了。”
林凡上下打量一番，总觉得现在的水神老头看起来格外别扭，还是之前自然，他想法刚有，水神中年面色一变，身形瞬间改变成了老头模样。
林凡笑了，目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水神是自己的式神，就如同真正的水灵根一样，可以任由自己操控，不过是一条有自我意识的水灵根，这种感觉倒是十分奇异。
水神老头一脸无奈的摊手，对林凡的行为没有任何办法。
“你说你我现在合璧，是不是能够轻易斩杀元婴？”林凡十分满意现在的力量，感觉自己已经强大到了极点，但水神老头的话，就如同一盆冷水。
“其他元婴强者，也有自己的式神，你我刚合作，配合不默契，未必是他人的对手……”
“不过现在你能让我瞬移，以前施展不出的力量，现在终于能够全力以赴了呢！”水神老头跃跃欲试，成为式神，他就能够借用林凡的力量瞬移，战力甚至堪比元婴后期。
这些年，他最念念不忘的，就是主人赋予他无穷无尽的本源，可以让他没有限制的使用瞬移，那种瞬移到让人想要吐的感觉，还真是怀念！
元婴的强大，不在于力量，而是机动性，有了瞬移，再大的战场，也能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