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航空工业发展蓝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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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英国航空工业发展综述

一、发展概况

(一)产业规模超300亿英镑

英国的航空工业是世界上规模最大、能力最强的几大航空工业体系之一,有超过百年的发展历史。据英国国际贸易部统计,目前英国共有航空航天企业约3000家。据英国航宇国防安防及太空工业协会(ADS)统计,2019年英国航空航天工业总销售额为339.0亿英镑(75%为民用,25%为军用),其中318.0亿英镑为出口额,占总销售额的94%;航空航天工业增加值为95亿英镑;研发(R&D)投入为17亿英镑。2014年以来,英国航空航天工业总销售额增长了19%。2019年,英国航空航天工业直接雇员约11.4万人(见图1-2、图1-3)。

图1-2 2015—2019年英国航空航天工业总销售额

资料来源:英国航宇国防安防及太空工业协会,中国航空工业发展研究中心、赛迪顾问整理,2021年2月。

图1-3 2015—2019年英国航空航天工业直接雇员人数

资料来源:英国航宇国防安防及太空工业协会,中国航空工业发展研究中心、赛迪顾问整理,2021年2月。

(二)产业结构齐全

英国的航空工业门类齐全,涉及飞机整机、航空发动机、机载系统和设备的设计、制造及相关的服务。其中,飞机制造领域拥有BAE系统公司和洛马公司,它们是英国著名的航空航天和防务企业,莱昂纳多在英国的工厂从事直升机的生产;在航空发动机制造领域,罗罗公司是世界三大航空发动机企业之一,也是世界上少数几个拥有军用、民用先进航空发动机独立研制和生产能力的企业之一,其他小型企业包括克斯沃斯工程公司、欧洲燃气涡轮公司等;在航空电子与设备制造领域,英国有300多家公司从事相关的研制和生产,主要企业包括BAE系统公司、GKN公司、通用电气公司(英国分公司)、梅吉特公司、科巴姆公司、马丁贝克公司和邓禄普公司等。

(三)区域布局较为分散

英国航空工业具有飞机设计制造、系统和零部件设计制造及维护维修的能力,主要分布在英格兰南部、中部的德比、考文垂和伯明翰等大型工业城市,西部的沃尔顿和普雷斯顿及北爱尔兰的贝尔法斯特也聚集着一大批重要的航空企业。区域布局如下:飞机设计与制造(包括机翼和起落架)遍布英格兰南部、威尔士、北爱尔兰和苏格兰;飞机系统和零部件制造分布英国各地,主要包括英格兰北部和南部及苏格兰的航空电子设备制造、英格兰南部和中部的通信系统开发;维护、维修和检修主要分布在在威尔士、北爱尔兰、苏格兰和英格兰南部。

(四)英国航空航天工业高度依赖国际市场

英国航空航天产品2018年总销售额中的95%为出口额,产品出口到80多个国家和地区。欧盟为英国最大的单一出口市场,出口额占比为35%,其他的出口主要区域包括:亚洲地区(含中国)占比为22%,北美地区占比为21%,中东地区占比为14%(见表1-1)。

表1-1 2018年英国航空航天产品出口市场份额

资料来源:英国航宇国防安防及太空工业协会,中国航空工业发展研究中心、赛迪顾问整理,2021年2月。

二、能力水平

(一)航空产品研发经验丰富

英国在航空产品研发方面具有丰富的经验。英国马可尼公司曾经研发推出并应用了首个机载无线电设备;肖特兄弟公司制造的“帝国号”单翼飞机和汉德利·佩季公司生产的双翼飞机,作为早期的飞机为人类提供了宝贵的飞行经验;英国还成功研制了欧洲第一台全电子飞行模拟器,并推出了世界上第一台涡扇发动机;在垂直起落飞机方面的研究使其生产出世界上第一架实用型垂直/短距起降飞机——“鹞式”飞机;英国还与法国合作研制成功了世界上唯一投入运营的“协和”超声速客机。但是,随着国力的衰弱,英国放弃了干线和支线客机整机的独立研制和生产业务,并将垂直起降技术转让给美国。

在航空发动机方面,英国具有很强的研发能力,其销售、出口和技术成就在英国航空工业中占有重要的地位。罗罗公司在此领域已经有100多年的设计、研制和生产经验,通过采用先进的设计方法,研制出大量性能优异的航空发动机,如具有三转子结构的RB211系列发动机和遄达系列发动机都是当代大型民用航空发动机中最成功的发动机系列。罗罗公司与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曾联合为美国F35联合攻击战斗机研制F-136发动机,但是最终竞争失败。2019年罗罗公司为英国国防部开始研究高超声速推进系统,围绕英国下一代“暴风”战斗机计划开展技术演示验证,合作伙伴还包括英国BAE公司和英国反作用力发动机公司。

在航空机载设备与分系统方面,英国也有很强的研发能力,尤其是在航电领域及复杂机体结构件方面具有特长。

(二)先进的航空产品制造能力

英国航空结构件制造能力,特别是飞机机翼的设计制造能力在世界上首屈一指。在民用飞机方面,空客飞机的机翼都由英国企业制造,英国还承接了一部分波音飞机的机翼制造工作;在军用飞机方面,涉及欧洲联合项目的飞机机身和机翼也都由英国制造,如“狂风”战斗机、“台风”战斗机、JAS39“鹰狮”战斗机和A400M运输机等。英国具有世界一流的航空发动机生产能力,罗罗公司与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及普惠公司同属世界三大航空发动机公司之列,该公司为空中飞行器提供各种动力装置,利用其核心燃气涡轮技术在世界上创立了最广泛的航空发动机产品系列,目前有29000台发动机在世界400多家航空公司、4000家公务机用户及150多个国家和地区武装部队的固定翼和旋翼机上服役。英国生产的飞机起落架、空空加油设备、燃油系统和弹射座椅都属世界较高水平,这些产品已用于F-35战斗机和欧洲“台风”战斗机。

(三)不断加强国际化的科研生产能力

英国广泛采取国际合作的方式研制生产航空武器装备,并已形成了开放式国防科技工业基础。在欧洲国家中,英国利用其技术、市场和资本,获得的参与欧洲和美国武器装备研制项目的机会最多。英国政府在2018年范堡罗航展上公开了“暴风”项目,该项目是英国新的空中作战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2019年,英国与瑞典签署协议,参与“暴风”项目的合作开发。同年,瑞典和意大利成为该项目首批两个国际合作伙伴。同时,英国正在与至少十几个国家讨论加入“暴风”项目的问题,除宣布加入的瑞典、意大利外,日本、土耳其也都被认为是该项目的潜在合作伙伴。

三、组织管理

(一)聚焦发展航空工业核心业务

冷战结束后英国航空工业发展战略发生了重大变化。在民用飞机制造领域,英国出售了自己的公务机业务,停止开发干线和支线飞机,2004年将主要的直升机业务出售给了意大利莱昂纳多(原芬梅卡尼卡)集团,2006年又将拥有的空客公司20%的股份售让给了空客集团(原EADS公司)。然而英国在军事航空工业方面则保留了足够的实力,并逐步加强该领域的能力,面向北美需求巨大的防务市场,积极与美国保持密切合作伙伴关系,在许多世界顶级的军用飞机计划中都可以看见以BAE系统公司、罗罗公司为代表的英国航空工业的活跃身影。

进入21世纪以来,英国航空工业实施了“集中精力发展核心业务”的策略。一方面抛弃一些非核心业务,另一方面通过强强合并成立全新的核心企业,构筑了像英国BAE系统公司和罗罗公司这样的世界名牌军工企业,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英国军事航空工业的基础和能力,并利用其资本优势长期保持英国航空工业技术和市场优势,还通过收购相关企业,不断扩大英国在航空电子和航空发动机领域的实力。

近期英国航空工业启动了一项新战略,旨在提振行业竞争力和出口能力,并帮助英国在下一代空中旅行中走在前列。该战略由英国航宇国防安防及太空工业协会(ADS)和英国商业能源与产业战略部(BEIS)共同制定,计划将政府和行业的力量结合在一起。新的战略和政策主要包括以下4个方面,一是针对未来的飞行挑战,如电动飞机和城市空运飞行器新技术,政府将投入1.25亿英镑;二是创建英国航空航天研究联盟,将大学和研究机构聚集在一起,更好地协调和合作应对技术和能力的挑战;三是继续推进既定的国家航空航天技术开发计划(NATEP),该计划将获得政府1370万英镑和工业界1000万英镑的投入;四是政府和工业界共同向“SC21竞争力和经济增长”供应链效率提升计划投入1000万英镑。

(二)建立促进国际合作的军民管理机制

英国航空工业建立了高效的军民管理机制。军用飞机的研究、发展和生产由国防部下属的国防装备与保障局、国防科学技术实验室组织和管理,并与其他有关政府部门,如商务、企业与管理改革部及其下属的科学与创新办公室、英国研究与创新委员会、航空航天创新与成长工作组等机构进行密切配合;民用飞机的研究和发展由商务、企业与管理改革部负责管理。

英国政府与航空航天业建立了航空航天发展伙伴关系,该合作关系有助于英国公司扩大其客户群并支持下一代飞机新技术的开发。该合作关系有助于加强工业界和政府的联系,以吸引全球投资;通过向航空航天业投资1.25亿英镑的政府投资基金,促进英国在自动及智能飞行方面成为世界领导者;其供应链提升项目已经帮助330家公司将其竞争力提高到世界级水平;通过航空航天技术研究所19.5亿英镑的研发投入,英国境内超过200家公司已受益。

通过提供世界级的研究协作,支持英国成为未来航空航天研究的全球领导者。2018年7月18日,在范堡罗国际航展上,英国领先的航空航天院校启动了国家航空航天研究联盟的机构运行,该联盟聚焦于航空全产业链(航线、飞机、空域、机场),为全球航空航天界提供英国大学的航空航天研究能力,有助于提升英国本就领先的地位。国家航空航天研究联盟由英国领先的航空航天大学组建,创始大学包括布里斯托大学、剑桥大学、克兰菲尔德大学、帝国理工学院、曼彻斯特大学、诺丁汉大学、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谢菲尔德大学、南安普顿大学和斯特拉思克莱德大学,目标是通过提供世界级研究设施的接入、未来工艺的开发、中心化的研究协作直接支持英国工业界,支持英国成为未来航空航天研究的全球领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