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眼睛挖出来
话落。
秦九月忽然举起匕首，出乎意料，猝不及防的转过身，按住胖女人的身子，小臂抵着她的脖子一路前进，直到胖女人的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
秦九月手中锋利的匕首刀刃距离女人眼睛只有一根绣花针的距离。
“啊——”胖女人吓到尖叫。
“那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丢去我孩子肚子里看看吧。”秦九月声音淬了冰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似乎对她来说挖掉眼睛就像是没事走两步一样。
围观群众：“……”
事情反转的太过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错愕的站在原地。
所以就连包子摊老板都没有伸手去帮一把自家妻子，就眼睁睁的看着情况到了如今这一步。
江清野面色复杂地盯着手里拿着匕首的秦九月。
此刻，她是众人的焦点。
她一只手按着那个咄咄逼人的胖女人，另一只手里灵巧的把玩着匕首，身上好像有光。
胖女人因为太过于恐惧，留下了生理盐水，身子不停的颤抖，一坨坨的肥肉跟着一起。
秦九月泠声问道，“所以能不能好好说话？”
胖女人点头像是小鸡啄米，“能能能。”
秦九月眼神透出一抹轻蔑，“能不能不张口闭口就是贼？”
胖女人继续点头，“也能也能也能。”
说着吞了吞口水，目光斜斜的盯着锋利的刀刃，刀是她今儿一大早磨的，那刃有多锋利，她自然是比谁都知道。
万一秦九月手下一抖，她这张脸非要破相不可。
秦九月依旧没有立刻放开她，“确定？”
“确定确定，我确定！”
“嗬！”
秦九月手指蓦地一松，胖女人终于松了口气，一溜烟跑到了自家男人身后。
紧接着，将匕首狠狠一扔，刀刃瞬间插在蒸笼上，立起来，银光闪闪，有些刺眼。
秦九月顺手抱起小姝儿，“清野，你们当时有没有看到包子摊附近有可疑的人？”
江清野摇摇头，“因为弟弟妹妹想吃包子，可是我身上没有带够钱，所以三宝和小姝儿就想了个办法，背对着包子铺，捂上鼻子，这样便看不见也闻不见，我就随着一起转身了。”
三宝这会儿也确定秦九月不会抛开他们的肚子了，大着胆子说道，“我们真的没有吃包子，你们可以闻一闻我们的嘴巴里面有没有肉的味道就是了。”
说着。
小家伙跑到了官差面前，小手轻轻的拽着官差的衙役服，“官差大人，你闻一闻我的嘴巴。”
官差果真蹲了下来，皱着鼻子靠近三宝。
三宝立刻张开大嘴，“啊～”
官差闻了闻，“的确没有肉包子的味道，不过有股腌萝卜条的味道。”
三宝立刻点点头，“是的是的，我们今儿早吃了萝卜咸菜。”
三宝心里还挺惊讶的。
没想到这位官差大人的鼻子那么厉害，比村口大黄狗的鼻子还要灵。
得到了官差大人的肯定，小家伙不由自主的便昂首挺胸，有底气了许多。
胖女人躲在自己丈夫后面，“不可能的，我们家的包子总不能平白无故的飞了吧！”
官差说道，“可是事实证明，三个孩子没有偷吃你们家包子，只能说明这个贼另有其人。”
话音尚未落下。
一个妇人硬扯着一个孩子的胳膊过来了，小男孩儿六七岁的样子，哭哭啼啼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都哭花了，手里还拿了一个肉包子。
秦九月心里已经猜到了，便抱着小姝儿走到一边。
妇人走过来，满脸写满了抱歉，“实在对不住，我家孩子刚才偷了三个肉包子回家，没给钱。”
包子摊老板夫妻俩：“……”
妇人把自家儿子拎到面前，“快说！”
小家伙不停的打着哭嗝，泣不成声的承认错误，“对不起…嗝…是我做错了事情…嗝…我把我娘…嗝…让我买肉包子的铜板…嗝…买了小糖人和小糖棍…嗝…我怕回家我娘会骂我，就偷了三个肉包子…我手都烫秃噜皮了呜呜呜……”
真相终于大白了。
秦九月一只手抱着小姝儿，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三宝的脑袋上轻轻揉着。
三宝抬头看了恶妇……算了，今日就不叫她恶妇了，看了秦九月一眼。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男人头女人脚，看得摸不得啊，摸一下就算了吧，她还轻拢慢捻起来了。
真是的。
他也只是今日看在她方才的做派，才容忍她的。
要是她明日还摸，那就不可能了。
三宝心里默默的想。
妇人从钱袋子里摸出五个铜板，肉包子两个铜板一个，五个铜板三个。
包子摊老板接过去。
下意识的朝着秦九月的方向看了看。
一脸的羞愧。
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事情也已经顺利得到解决，江清野低声说道，“喂，我们走吧。”
谁知，秦九月也不善罢甘休，她走到老板夫妻俩跟前，“偷包子的事情解决了，你冤枉我们家孩子的事情又怎么算？我们家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你们指着鼻子骂成贼，又怎么说？”
夫妻俩面上无光，直说不好意思。
秦九月指了指江清野和三宝，“去和我家孩子道歉。”
夫妻俩对视一眼。
同时走到江清野面前，“孩子，是我们不好，我们不该没有证据就随便胡乱怀疑人，冤枉你是我们的错，我们给你们兄妹赔不是了。”
江清野从没听到过大人的道歉，他之前也没有少被伯娘这么冤枉过，可是最后即使洗刷冤屈，伯娘们也不会道歉的。
这是他第一次被大人道歉。
也是他第一次觉得无论谁做错了事情，都应该道歉，即便是小孩子也要拥有被道歉的权利。
这份觉醒，是秦九月那个毒妇给的。
江清野有了很足很足的底气，小少年抬起头，意气风发，“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是我想说我们虽然穿的破旧，可我们的衣裳都干净，我们不是小乞丐，我们虽穷，可我们有骨气。”
包子铺老板脸色讪讪，“是我们不好，这样，我白送你们肉包子，我送你们十个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