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将军的暴怒
马车继续前行,阿鸢在车上隐约感觉到车子拐进了一条巷子。
“我已经是将军府的人了,你马上放了我,我便不同你计较!”阿鸢情急之下,只能搬出金雁翎来,希望对方能有所顾忌。
“哦?何时的事?我竟不知?如此倒省事儿了许多。我同他将你讨要过来就是了。”
男子也不恼,继续说道:“雁翎一会儿正要来我府中,倒省得我特意派人跑一趟了。”
说罢,还用扇柄轻轻点了点阿鸢的鼻尖儿,弯着一双桃花眼轻勾着唇角儿,暧昧地说道:“今晚便要了你。”
阿鸢嫌恶地别过脸,男子也不着恼,慵懒地倚靠在车厢壁上,单腿微微蜷起,一侧的手肘轻担在膝盖上,手里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小腿……盯着阿鸢的眼神要多孟浪就有多孟浪。
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阿鸢猛地起身,想要跳车逃跑,可男子的速度更快!一把就扯住了她的手臂,阿鸢被他拉得失去重心,整个人跌进男子的怀里。
“不用费这许多力气想着逃跑,留着你的体力,晚上有你累的……”男子贴在阿鸢的耳畔轻声说道,故意加重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阿鸢的耳畔,阿鸢的耳朵瞬间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敏感的小丫头……”男子轻笑着,鼻子又在阿鸢的耳朵尖儿上轻蹭了一下。
如触电一般,异样地感觉刷的一下子冲击着阿鸢的四肢百骸。阿鸢咬紧下唇,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马车停了,男子径自下车,将阿鸢一个人留在了车里。
阿鸢小心谨慎地掀开车帘,天色已暗,马车看着像是已经停在了某处内宅。
阿鸢心知,此刻自己是想跑也跑不掉的,只能静待时机。
阿鸢将藏在袖子里的小包蒙汗药取出,套上羊肠衣,含在口中,阿鸢天真的想,到时候大不了药翻他。她常年在身上备着蒙汗药,也许今天就能派上用场。
阿鸢被带到一间浴室,几个丫鬟也不同阿鸢废话,上来就解阿鸢的衣服,阿鸢挣扎不过,被强按在水中。
“我们爷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别不识好歹!顺从些也少吃些苦头,若再闹下去,奴婢们的手上可没有轻重。”阿鸢被按在水中,不敢张口,只能使劲儿地拍打木桶。
丫鬟们见她求饶,也就松开了手。
阿鸢心知此刻挣扎无用,只得任由丫鬟们摆布。
梳洗一番,丫鬟们仅给阿鸢穿了件艳红色抹胸心衣,轻罗烟纱亵裤,外罩一袭火红色薄纱长衫。
阿鸢年龄小,虽个子高挑纤细,身材却不够丰满,但胜在肤白若雪,媚骨天成。
本就妖娆的面容,被这大红纱衣映衬得更加颠倒众生。
丫鬟们看阿鸢的眼神有惊艳、有羡慕、更多的却是嫉恨。
阿鸢太熟悉这种眼神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美貌曾给自己带来了怎样的不幸。
阿鸢被带到一间内室。室内陈设奢华名贵,整个地面都是用雪狐皮铺就,许是怕阿鸢逃走,丫鬟们甚至没有给阿鸢准备鞋子,阿鸢赤脚踩在雪狐皮上只觉得舒适柔软。
平常富贵人家,即便是一张雪狐皮的大氅,也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这人却用来当地毯,阿鸢心里感叹一声——当真是暴殄天物。
阿鸢想在屋子里找一些工具防身,发现也就桌子上的烛台还算趁手。
阿鸢坐在桌边,计划着一会儿那人进来,自己趁他不备,先用烛台敲晕他,然后再给他来点蒙汗药,让他多睡会儿。等到半夜换上他的衣服遛出去……
一遍遍地推演着逃跑路线,阿鸢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慌。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门外面传来响动。阿鸢紧张地站到桌子前面,用身体将烛台挡在身后触手可及的地方。
门被推开,阿鸢见到金雁翎一身煞气的出现在门口……
一颗悬着的心却是放下了,她相信他来了,她就安全了,她对他有着莫名的信任。
阿鸢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对上金雁翎那几欲噬人的眼神,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金雁翎利落的解下斗篷,直接将之抛到阿鸢的头上,不待阿鸢反应,顺手把阿鸢包了个严实,拦腰抗起阿鸢便朝门外走去。
被裹的严实,阿鸢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只是耳边听到那个把她掳回来的男子急切地唤道:“雁翎——”
“告辞!”
金雁翎没有停顿,扛着阿鸢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颜西从没见过金雁翎这般意气用事。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对雁翎很重要,他可能触了金雁翎的逆鳞了。
虽然他确然也喜欢那个小丫头,可是比起开罪金雁翎来,那小丫头就不值一提了。他可从来不是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儿。
阿鸢被金雁翎带到马上,侧身坐在金雁翎的身前。马儿奔跑起来,阿鸢要想不被甩下马背,只得紧紧地抓住金雁翎的衣袍。
被他环抱在胸前,阿鸢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他宽阔厚实的胸膛让她感觉到安稳。可阿鸢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他此刻蓬勃的怒气,阿鸢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得到。
马儿疾驰,夜风凛凛得从耳边呼啸而过。
阿鸢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像这样躲在他的羽翼下,她觉得既踏实又心安。
一路疾驰。
回到将军府,金雁翎将马交给门房,吩咐周管家到穿杨苑回话。
阿鸢被金雁翎一路抗回了穿杨苑,直接甩到了他的床上。
阿鸢从斗篷里探出一颗小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金雁翎:“斓鸢多谢将军仗义相救。”
金雁翎怒气未消,凛着双目看着阿鸢,正当阿鸢以为将军要斥责她的时候,周管家到了。
“老奴给将军请安。”
看见屋内的场景,纵然是周管家这般见过些风浪的人,也不禁面露惊讶。
“周管家,以后阿鸢就留在穿杨苑贴身伺候,收为通房,你下去安排。”金雁翎面色阴沉地吩咐道。
这一番话,无异于一声惊雷,在阿鸢的心底炸响。
周管家虽然也是震惊,却不敢多问,只领了命令便退了出去。
阿鸢想过许多种可能,她想也许将军会斥责她,也许会打发了她,甚至有可能会记起小时候曾与自己相熟……
可阿鸢唯独没有想到,将军想把自己收做通房。
阿鸢得承认,将军在她心里是与旁人不同的,可她虽然身如浮萍,却决不愿与人为妾,更不要说是连妾都算不上的通房丫头!
“将军!”
阿鸢厉声嚷道:“阿鸢虽在将军府当差,却没有签卖身契,阿鸢乃是自由之身,将军怎可任意处置阿鸢!阿鸢虽是一介草民,却也不愿与人做通房丫鬟!承蒙将军搭救,阿鸢感激不尽。告辞!”
阿鸢蓦地起身,负气般朝着门外大步走去,金雁翎反手一把扯住阿鸢手臂,阿鸢奋力挣扎,拉扯间斗篷从阿鸢身上滑落。金雁翎转过头来,见阿鸢瞪着一双杏眼,满面怒容,赤着双脚,发髻也有些凌乱,形容虽狼狈却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几缕碎发垂落脸颊,火红色的轻罗纱衣,歪歪斜斜地罩在她单薄的身躯上……
烛光摇曳,阿鸢胜雪的肌肤在薄纱的掩映下若隐若现,抹胸心衣包裹下,一对不甚丰腴的蜜桃却透着诱人的甜美。
纤腰似若柳扶风,双腿挺直莹白如玉……
金雁翎眼底的怒火越烧越盛。他想到,阿鸢这个样子若是被旁的男人见到……若是他今天没有去找颜西,若颜西没有跟他提及……
心中的怒火燃到四肢百骸。他的小阿鸢!只能是他的!小腹中一股无名的邪火升腾而起。
只一个呼吸间,阿鸢就被金雁翎抛回到床上,伟岸的身躯将阿鸢牢牢地压在身下,粗重的喘息伴着凌乱的吻一同向阿鸢袭来。阿鸢奋力躲闪,稚嫩的脖颈被吻嗜得疼痛难忍。
阿鸢拼命挣扎,可她那点子力气,对上眼前这个修为精深的男人,无异于蜉蝣撼树。
如火的唇,吻上阿鸢圆润的耳垂,阿鸢难耐的弓起了身子,用力的捶打金雁翎。
“放开!快放开我!”
阿鸢挣扎的嘶吼声落入金雁翎耳中无异于邀约。
手掌即将扯向阿鸢的腰间,阿鸢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不要!雁翎哥哥……不要……”
与此同时!一阵浓烈的幽蓝色雾气从四面八方叫嚣着像金雁翎汇聚过来……
……
金雁翎倏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头还埋在阿鸢的颈窝处,呼吸沉重。
一声“雁翎哥哥”将金雁翎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阿鸢的抽泣声在静谧的室内显得分外清晰,一下一下敲击着金雁翎的心防。
头埋在阿鸢的颈窝处,金雁翎闭上双眼,心中翻江倒海。
刚刚,他失控了,他差一点亲手毁了阿鸢。
缓缓地平复情绪,金雁翎伸出手掌轻轻抚上阿鸢的脸颊,阿鸢没有躲闪,金雁翎缓缓得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阿鸢那张泪迹斑斑的小脸。
阿鸢的眼中泪意盈盈,眸中有恐惧、有哀伤……
金雁翎目光中那熊熊燃烧着的嗜人欲望隐隐褪去,温柔的抬起手轻拭着阿鸢脸上的泪水,口中却冷冷地说道:“你不想做我的通房丫鬟?可这由不得你!即便是六王爷看上了你也没用!早点想通,别再做无谓挣扎。”
金雁翎随手扯过床上的锦被,盖到阿鸢身上:
“没人能从我手上抢东西,你没得选……”说罢,金雁翎从床上起身,离开了房间。
阿鸢情绪进一步崩溃,抱着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金雁翎的话,阿鸢听得清楚,原来掳走她的那个人竟然是当今的六王爷颜西。
六王爷是当今皇上与熙贵妃的儿子,也是皇室中唯一有仙根的皇子,是皇上最器重疼爱的儿子。
皇子也好,将军也好,阿鸢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的瓜葛……
她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让曾经那么温柔的雁翎哥哥变得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