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解放思想，坚持创新，做好现代化大都布的残疾人工作
天津的残疾人工作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在各局、委、办和各区县同志们的支持下，在残疾人工作者的努力下，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历史性的突破，几年来连续保持全国领先地位。天津的残疾人工作已经有了一个相对牢固的基础，无论是组织体系、业务体系，还是法律法规体系，各个方面框架结构都挺好。可以说这几年来，天津残疾人工作由一个原始状态发展到现在，已经打下了一个相当好的基础，具备了继续发展的可能性。
天津市委、市政府特别重视残疾人工作。立昌同志、盛霖同志都非常关心支持残疾人事业，这次向他们汇报交流有着很多共同语言；平顺同志以前主管残疾人工作，连续两届把残疾人工作抓上去了，很支持残联，支持残疾人事业，工作力度非常大；宝龙同志接了这个班以后，使我们残疾人事业又上了一层楼。
社会各界对残疾人事业也很支持，比如说媒体，电台、电视台连续七八年给残疾人制作播出专题节目，整个社会都给带动起来，形成了扶残助残的良好社会风尚，这些对残疾人事业都是非常大的支持。天津市的残疾人工作一直对全国有着重要的影响。早在一九八三年，中国残疾人联合会还没有成立，中国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刚刚筹办的时候，我国残疾人在香港举行的远南运动会上拿第一块金牌的便是天津运动员。天津拍了在全国有影响的、用智残人来做主要演员的电影《启明星》，这是谢晋同志导演的，咱们天津的小演员主演。又比如一九九○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在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的时候，全国人大代表李成刚代表残疾人在人大会上讲出了残疾人的心声，推动了《残疾人保障法》的通过，效果非常好。再比如，这些年来，天津市基层组织建设在全国树立了一面旗帜，对全国有着重要的影响，是对全国最大的贡献。我想今后天津的残疾人工作一定能够更上一层楼，不但使天津的残疾人得到实惠，使天津的社会更加文明，同时也对全国产生重要的影响。
康复方面，全面完成各项康复指标，社区康复也有一定进展，精神病防治有先进单位，做得很出色。教育方面，无论是盲教、聋教、弱智教育，还是不属于特教范围之内的肢残人教育，都得到了重视和发展，聋人高中办得不错。残疾人就业工作也取得很大进展，我一九九七年来天津，按比例分散就业已经启动，现在全面展开了，就业率比较高。
天津市为人民服务的这种氛围，为人民办实事的这种作风最为可贵，给我的印象和体会特别深。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是瑞环同志在天津提的口号，现在已深入各级党政领导干部、每一个基层工作人员的心中。天津为人民群众办实事，这已是多年来形成的作风。天津残疾人工作在基层组织建设上、在基层为残疾人基本生活服务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便是体现。市残联、区县残联有自己的综合服务设施，有服务的内容，有辐射作用和影响力，级别、编制都到位。
天津市的残疾人工作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就是扎实。基层组织建设在全国是最好的，从上到下形成体系，建立得比较完善，任务落实到每个专干、每个残疾人联络员，他们工作出色，能够充分发挥作用。而且我这次看到，专干已经工作两三年了，这两三年来，我认为我们专干工作是非常积极有效的，特别是我到宝坻县，专干排了一排，坐了一大溜，姑娘、小伙子全都很年轻，我很高兴。这些专干有文化，最低是高中文化程度，绝大多数是大专、大本的。一批年轻的、有朝气的新生力量进入残疾人的专干队伍中来，他们朝气蓬勃，舍得吃苦，舍得下力气，和残疾人群众密切联系，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出现了一片可喜的现象。再往下，村里的残疾人联络员有指定的，有推举的。村里的残疾人推举一个联络员，基层的民主形式有了，这让我想起瑞环同志三月份在政协常委会闭幕式上的讲话：我们不赞成西方的民主，但是我们对自己的民主建设往往注意不够。显然这种推举是新鲜事物，我们以后要研究，当然不一定都是这样，也有自愿报名的。大家都很积极，联络员活跃起来，何愁残疾人的问题解决不了？残疾人服务社、站运转好的有百分之六十，还有百分之二十中等，作为乡镇一级的残疾人服务社，运转到这个程度非常不容易了，很了不起。所以我认为，天津的残疾人事业从上到下组织建设这么完善，工作这么有效，这是天津最宝贵的财富。这就是我们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个基础，走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个基础，走向现代化的一个基础。这个宝贵财富不是所有地方都具备的，非常可贵，这个基础不能丢，这是天津的看家宝。我想，只要有了这个基础，再加上我们解放思想，坚持发展，坚持创新，天津市的前途一定是美好的。
残联有专干、有地点、有工作、有联络员，这个基础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下面面临着农村税费改革和机构改革问题，我也就这个问题跟宝龙同志探讨了，他同意我的看法，立昌、盛霖同志也表了态，专干还是保留；接触的几个区县的领导同志，都认为没问题，我听了以后非常高兴。税费改革是大事，也是根本解决我们党和人民群众、和农民关系问题的一件大事，政策性很强，无论如何也要办好。我觉得对残疾人事业要办好两件事情，一件是巩固基层队伍，第二件是要稳定优惠政策。费改税了，以前从费上出的钱将来从税上怎么出？这就要研究了，残联要积极参与研究，也拜托各位区长、县长，请大家在这个问题上要支持。咱们努力了这么多年，有了这么个基础，有了这么个家底，如果一风吹了就太不划算，而且我认为，这就是咱们天津的宝贝，咱不能丢掉。所以，我认为巩固以前的基础是天津下一步残疾人工作很重要的一环。
除了巩固以外，我认为天津市的残疾人事业还应该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我们在已经有了一定工作基础的条件下，在天津要建设成一个现代化的港口大都市的背景下，要以怎样的要求来安排天津的残疾人工作？当然残疾人的基层工作、基层组织建设、残疾人的基本生活需求要继续加强巩固，这个不能放松。但是当经济发展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时期，按照现代化的港口大都市的要求，残疾人工作是不是要更上一个台阶？比如说，我们法律法规体系是不是要更健全？现在是法治社会，市场经济什么都讲法，法治社会是治理的治，不是制度的制，法治社会是整个社会用法来治理，含义就广泛多了。如收取残疾人就业保障金要规范化的问题，保障金是政府基金，它是合法的一个基金，是专项用于残疾人事务的，整体来说是增加财政收入，当然现在还不宜纳入预算管理。这是中央开的口子，所以收的时候一定要规范化。总之，在残疾人事业法律法规体系建设方面，天津要下工夫，要更上一层楼。比如说，残联系统的作用是不是有待进一步增强？政府支持了，社会网络也有了，残联的纽带作用怎么发挥，是不是该更上一层楼？市残联、区县残联的纽带作用、辐射能力、指导能力要加强的关键是要带动基层，这是最核心的东西，所以残联的纽带作用要充分发挥出来。
再比如，作为现代化港口大都市要求残疾人工作的一些基本形象如无障碍问题是不是应该开始考虑？我一进大港区，沿路就看到无障碍设施，这很好，但我看有的坡道做得不好，太斜、太陡。大港区有几个坐轮椅的？坐轮椅的有几个到电话亭去打电话？盲道上有几个盲人在走路？未必有多少。但是为什么做这个，它主要是体现我们人民政府以人为本的服务理念，政府建设的所有公共设施要为每一个人服务，哪怕只有一个人有需求，我们只要能做到，都要去做，这就是政府工作的一个思维方式。在外面看来这是文明的象征，对广大人民群众来说，这不但是方便残疾人的，也是方便老年人的，方便妇女和儿童的，甚至是方便健全人的。比如说坡道，我们曾经在一处坡道和台阶前守过十来分钟，百分之九十的健全人都走坡道，特别是老人抬脚困难，有个坡道就方便多了。我们参观广场时看到的电话亭健全人也能用，孩子用更方便，老年人背弯了，用那电话也方便。所以，公共设施无障碍建设是为人民服务思想的体现，是为每一个人服务思想的体现，同时也是为所有人服务思想的体现。除了公共设施无障碍以外，还有住宅无障碍，现在中国已进入老年化社会，年纪一大腿脚就不利索，千千万万的老年人要坐轮椅，现在看到的虽然不多，这一是因为咱们的轮椅少，二是因为咱们的老年人勉强能走就要走一走。天津也进入老龄社会了，现在住宅的通道基本是不能走轮椅的，希望各位区县长考虑将来在建设小区的时候，起码有一部分住宅应该是轮椅可以通过的。小区建设除了住宅以外，小区内的商店、邮局，各种服务设施都要无障碍。北京已建了一个示范区，天津也要考虑这个问题，否则怎么能说是现代化港口大都市？我们为人民办实事这个基础有了，现在可以考虑有计划有步骤地安排一些项目，不是说要争取政绩，而是要提高档次和工作水平。现在其他城市上得很猛，天津对这件事有点着急是有道理的，但还要实实在在。
另外，天津市要全面贯彻国家“十五”计划纲要和残疾人事业“十五”计划纲要。国家的“十五”计划纲要是以人为本的，已经不单是经济计划指标，还有社会指标，还有人民生活指标等等一系列其他指标。“十五”计划纲要所提的环境要改善、服务能力要增强、人的素质要提高等等，都适合于残疾人，内涵是很丰富的。天津作为现代化大都市，在贯彻“十五”计划纲要时，几个基本指标要做到什么程度，必须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安排。我们残疾人工作在确定计划，确定奋斗目标的时候，要考虑我们所处的背景，这点始终都不要忘记。我觉得现在中国的大背景有几个：第一个大背景是人口多，底子薄，这个基本国情是长期伴随着我们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改变，底子薄也许有半个世纪就可以改变，人口多要改变就难了。第二个大背景是走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前面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后面还要走很长时间，也许十多年，也许是二十多年，恐怕总要有个十年二十年的过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才能够完善起来，才能够良性运转起来。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完全等同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除了有些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特征之外，我们还有社会主义的内容，还要把这些内容有机地结合起来，不能生拉硬套，这里就有一个不断创新的过程，当然也要付出成本和代价，这个大家要有清醒的认识。第三个大背景是这十几年才产生出来的，东西部差距的拉开、地域性收入差距的拉开和贫富差距的拉开，每个地区的贫富差距的拉开都会相当长时间地伴随着我们国家的发展过程。天津当然是东部发达地区，也是沿海开放城市，有东部地区的优势和特征，那么就要发挥这些优势和特征。在天津市，从剖面上看，也有富的人，也有穷的人，穷的人就是残疾人，这个基本情况我们在制订计划时一定要考虑。第四个大背景我认为很重要，即知识经济、高科技、全球化、信息化等等特征。全球化的过程已经在进行了，后工业社会在发达国家已经产生了，高科技、信息化对经济影响力越来越大，对人民生活影响力越来越大，这些我们都不占优势，甚至是劣势。正值我们国家实现工业化的过程当中，后工业社会来了，信息化、产业化来了，全球化来了，人家都是在工业化已经成熟的情况下来到的，我们还在工业化进程当中，第二步、新一个台阶又摆在我们面前。这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机遇，可以采取跨越式发展，但更多的是对我们的发展所带来的困扰。
人口多、底子薄这个现状长期不能摆脱，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付出代价，贫富差距拉开造成社会矛盾和冲突，全球化、信息化给我们带来新的压力和机遇，这些都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我们在考虑经济工作、政治工作，考虑残疾人工作的时候，要以这个大背景为基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形成过程中所要付出的成本和代价是什么？它会使残疾人更穷。作为残疾人工作者就要考虑这些因素，一方面残疾人生活水平往下掉，不是说绝对生活水平往下掉，而是相对生活水平往下掉；另一方面，在竞争过程中残疾人处于极端不利的处境。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认真考虑怎样鼓励一部分有能力的残疾人参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竞争有障碍，怎么去补偿？要采取教育的办法、康复的办法、分散按比例就业的办法等等一切办法，要采取行政手段、法律手段等等一切手段，包括党政干部和社会各界“帮包带扶”、“结对子”等方法对残疾人给予扶助，这都是我们的优势。还有一部分残疾人通过扶持实在不行，我们也要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刚才大港的同志讲大港区对残疾人全面实行了最低生活保障，残疾人养老保险问题也正在探索，我看要把它做完善。虽然落实了低保，但残疾人的人格要受到尊重，不能说低保就低人一等。我们昨天在和平区与一位享受低保的残疾人座谈，他四十多岁，儿子都上大学了，本来是修自行车，但市场搬迁，没这么多人修自行车，在这种情况下和残联联系既当残疾人联络员，又帮助别的残疾人修机动车，争取自力更生过两年不再吃低保。我一听非常感动。总之，我们一定要从这些基本点、特别是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切入点来研究怎么能够使残疾人继续得到一个平等参与和共享的机会，怎么样使天津市的社会文明在残疾人事业方面得到体现，怎么样使残疾人工作适应现代化港口大都市的要求，我相信天津一定能够做好。
同时，我也希望天津今后的发展能够继续对全国给予支持，比如说天津理工学院聋人工学院，房子设备已经有招收五百名学生的能力，现在在校生是一百二十二人，如果学制是三年，一年招收一百七八，到“十五”后期收满五百名学生，这对全国是多大的支持！而且天津理工学院聋人工学院搞好了，在全世界都有影响，这是中国残疾人事业的一颗明珠。今后中国残联要支持，但更需要我们天津自力更生，大家一起努力，在国际交往、在聋人教育方面领先是完全可以的。当然贯彻“十五”计划应该是全面的，除了理工学院搞好聋人教育，聋人高中教学质量也要提高，盲人高中是不是应该搞起来？盲人上到初中就不能再上学了，没高中啊。大家想想残疾人面对市场经济，普通人都是高中、大学毕业，我们盲人、聋人是初中毕业，在市场上怎么跟人竞争？所以要把盲、聋教育链建起来。只要有愿意上学的，我们就应当建高中。没钱上学的，想法争取社会救助，现在捐资助学的不是很多吗？往这引导完全可以做得到。就业方面，分散按比例不只是收钱的问题，而是送人的问题。昨天看了开发区，他们很需要人才，我们可以有计划地往开发区送点儿优秀的残疾人，送到大工厂、大公司去，让他们看看我们有残疾的小伙儿棒不棒。不要只收保障金，若送合格的劳动力到这个地方工作，那活儿才叫漂亮。实在送不了那么多劳动力，才收保障金，然后用保障金把残疾人培训出来，提高残疾人劳动素质，这才是工作思路。
[1]这是邓朴方同志在天津市与区县长座谈时的讲话摘要。天津市委书记张立昌、副书记兼市长李盛霖、副书记宋平顺、副市长夏宝龙等领导同志参加了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