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送货上门
安远距离玉川大概六十多公里，是个大镇，人口有四万多人，车水马龙，有点县城的意思。
农历三六九，都会有集市，谢必安小时候最喜欢和父母一块来赶集，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在这儿渡过。
医院，超市，甚至还有家电影院，虽然只有四五个厅，但极大地方便了本地居民们。
谢必安满头是汗，镇上没有的士，路边停着摩的，起步价四块。
车站到陈叔的饭店只有几百米，他不愿花这冤枉钱从医院走的时候，老妈愣是塞了五百块钱给自己压兜，满满的母爱。
滴滴，身后喇叭响起，谢必安本能地朝右边靠了靠，回头看了一眼，哟，大奔，开车的还是个年轻人，有些羡慕地看着对方离去。
“老土餐馆”在安远镇上相当有名气，开了近十年，土鸡土鸭是基本，笋干闷五花，生鱼片，还有珍贵的红菇鸡汤是特色。
红菇是安远独有的野生菌，无法培育，每年只有8-9月份才能采摘，有经验的村民凌晨就要进山，找到去年采摘的地点，去的早了，菌菇还没破土，去的晚了，已经完全长开或是被他人捷足先登，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晒干的红菇，要是品相好，能卖到近两千块钱一斤，自家老妈就是行家，每年在采菇的季节，都能有一笔额外收入。
因为营养价值高，产量少，虽然只在本省知名，但依然供不应求，一份只放了几颗菌菇的鸡汤，价格可以卖到一二百。
看了看时间，三点，谢必安加快了脚步，最后一班回玉川的车是四点钟。
很快，老土餐馆的招牌出现。
一楼是收银台和大厅，靠着墙的位置是水族箱，里头都是各种活的海鲜。
“陈老板，你这就不厚道了，为什么他们过来有，我就没了？”
“李总，真是没货了，”陈叔背对着门口，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解释：“一共就四斤不到，昨天你朋友就点了三份，加上其他客人。”
年轻人有些失望：“不能想点办法么，我今天接待很重要的客户。”
“有钱我不赚么？”老陈陪着笑：“要不安排其他菜吧，有刚送来的童子鸡，还有养了三年多的老鹅。”
“哎，陈老板，”年轻人叹气：“那韭菜是不是真有我朋友说的那么好吃？”
陈叔肯定地点头：“我说的你可能觉得夸张，但你朋友不能骗你。”
“叔！”
“小七！”陈叔一回头，看到谢必安，不，准确来说，看到他手里装着韭菜的盒子，很是激动：“李总，有货了，有货了。”
“这就是那韭菜？”年轻人打开看了看：“好大！”
陈叔也看出了，好像和前天拿的不同。
“是一样的。”谢必安看到对方询问的目光后说道。
“那行，”年轻人露出笑容：“陈老板，晚上的菜就麻烦你安排一下，大概六点左右过来。”
“行，慢走。”
谢必安这才发现，年轻人就是刚才路上见到奔驰车的主人。
送走客人，陈叔招呼他坐下，服务员很快送上一听冰可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舒服。
陈叔掐了一小节放进嘴里嚼了嚼，满意地点头，放在边上称了称：“十一斤八两，算十二斤吧。”
说着，喊来了厨师，一番叮嘱后，这才坐下，扫过来五百块钱。
“叔，多了。”谢必安看着手机。
“不多。”陈叔笑道：“你不知道，韭菜比想象中受欢迎，昨天就卖完了，尝过的都说好，一份韭菜河虾，128。”
对于一个月只有两千五的谢必安，128块一道菜，真心舍不得点，学校门口的自助才58一位。
“咱们镇有钱人这么多？”
啪嗒，陈叔点了支烟，谢必安雪中送炭，让他心情大好。
“128算啥有钱人哟，就刚才那年轻人，家里开矿的，平时过来，一瓶酒就是几千块，我这儿摆的人家根本看不上。”
“有钱人的想法体验不到。”
“再说了，”陈叔眨眨眼：“韭菜本来就被称为壮阳草，味道好，再稍稍暗示一下，要放在大城市，后边加个0都没问题。”
“叔，你可真是生意人。”
谢必安是真心夸奖，别看老头满脸忠厚，买的没有卖的精，亘古不变的道理。
只是说到壮阳草，他有了新的想法。
接下去农活不会少，估计过个几天，又能升级。
物以稀为贵，虽然目前能供应的韭菜不多，但只要稍稍打出点名声，根本不愁销路。
比起自己去推销，陈叔的饭店目前完全能符合要求，省了不少事。
“叔。”说起壮阳的话题，谢必安有些不好意思，边上的服务员可都是女的呢：“我那同学说了，好像也有在培育对男人好的品种，如果拿来，能卖么？”
“怎么不能？”陈叔体现出来的激动是之前的好几倍之多。
谢必安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要真有，而且能起到效果，五百一斤都没问题。”
五百一斤？
谢必安花了几秒钟，心算完毕。
1.5个平方大概能产七八斤韭菜，如果只是增加口感，三十一斤，不到三百块，要换成增加男性荷尔蒙，可是几千块钱，投入产出比不要太划算了。
“有，肯定有，而且明天就会到货。”想着马上有四千块钱进账，谢必安做了个深呼吸：“不过，具体效果我不好说。”
“没事没事，你先拿来，叔绝对不会亏待你。”
“成。”
谢必安谢绝了陈叔留他吃饭的邀请，火急火燎地踏上了回家的班车。
他的驾照在大二的时候就拿到了，有驾校弄了个学生价，确实比外头便宜了几百块钱，和家里商量了下，就报了。
几十公里的路程，开了两个多小时，除了路况不好，班车得进好几个村。
看来，还是得有属于自己的车。
回到小院，饥肠辘辘，谢必安顾不上吃饭，对着韭菜，毫无犹豫地将剩下的五个点加上。
眨眼之间，似乎菜叶变得粗壮了不少，鼻间传来了浓浓的香味。
谢必安陷入了思考。
我，要不要尝试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