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扼住脖子
孟桐醒来,看到微弱的月光。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哑着嗓子叫道,“樱兰,给我倒杯水。”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想要下床出去看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在地上。
地上?
她很快想起发生的事。
该死!
她在下跪。
正在心底诅咒某人,耳边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
“受不了你可以走,没人拦着你。”
孟桐停到这话,撑着地面起身,艰难的迈着步子要离开,身后再次传来那道厌恶至极的声音。
“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孟桐扶着门框吼道。
“没想到孟夫人愿意舍弃一切,也要救活的女儿,竟这么胆小懦弱,没有担当!”
孟桐想到了母亲为自己付出的种种,这男人突然到来,母亲的卑躬屈膝,这男人威胁母亲,自己脑中出现的画面。
恨不得这人去死。
想到母亲这些年为了自己操碎了心,她决定要保护母亲。
撑着不便的身子,艰难跪倒天亮。
章溫瑜不在乎身边多了一个人。
起身,洗漱,到院子里练剑。
孟桐跪在地上,目视前方,院子里的动静,她听得清楚。
因二姐孟燕的缘故,她没有武功,听力极好。
通过剑声传来的微弱动静,她知道这人武功极高,路子有些奇特。
不知道这人出自什么门派?
正想着,听到熟悉得脚步声从远处走来。
她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
为了不被人看不起,她一直保持刚才的动作。
孟夫人带着吴嬷嬷亲子送来早饭。
她这一晚太难熬。
好不容易搭上线,好不容易让章溫瑜答应,她不能用女儿的性命冒险。
到来,没有看到女儿,想到女儿这些年的身子,难道是.....
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惧,冲着章溫瑜行礼,“民妇见过章公子。”
吴嬷嬷跟着行礼。
章溫瑜收起剑,看了孟夫人一眼,抬脚往屋里走去。
孟夫人跟着进门,一眼看到跪在地上完好的女儿,她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和吴嬷嬷一起将饭菜都放在桌上。
章溫瑜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桌前,对眼前的饭菜似乎很是满意。
孟夫人一看这表情,连忙行礼,“章公子,饭菜可合您的胃口?”
“还行吧!”章溫瑜没有动手的意思。
孟夫人心底打鼓,又不敢乱说,找了一个最为担心,也是最为在意的开口。
“不知小女,公子考虑的怎样?”孟夫人说完这话,许久没有听到动静,抬头,正好对上章溫瑜的目光,立刻低头。
太紧张,竟忘了规矩。
她看到女儿跪了一晚,状态还这么好。
她心下一横,为女儿豁出去了。
“有点慧根。”章溫瑜淡淡的来了一句。
瞬间,孟夫人看到了希望,对章溫瑜更是热情。
孟桐在旁边看的云里雾里,这是怎么回事?
后来被激动的母亲带走,听到母亲的解释,原来章溫瑜能力滔天,连皇宫的人都不放在眼中,在孟桐的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和最近母亲生意上的不顺有关?
最近这几年,母亲频繁外出,每次回来似乎带有一丝丝的失望。
难道有人对母亲施压,还是位高权重之人?
这是孟桐心底的想法。
这些年一直看着大姐、二姐、四妹跟着母亲忙进忙出,自己整天泡在药罐子里,想要为母亲出力,又力不从心。
现有机会,她想要为母亲出一份力。
只是,她抹不去脑中的那个画面。
权衡利弊之后,她有个大胆的决定。
这人这么有本事,她就吧这人的本事全都学到手,她会用从这人学到的打败他。
......
孟夫人的筹办下,孟桐正式拜师。
在孟夫人看来,是为了女儿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在孟桐看来是为了监视某人。
章溫瑜觉得身边多了一个有趣的丫鬟。
拜师礼过后,孟桐依照规矩跟章溫瑜学习,身边不可以带丫鬟。
第二天。
天刚亮。
孟桐被两个丫鬟送到华严轩。
她一人走进去。
走进,看到一身白衣的章溫瑜,谪仙一般的人,却是冷面兽心。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自己被冻着醒来的情景。
孟桐想偷师成功,转身打败他。
正想着,眼前有个影子晃过,被人扼住她的脖子,仿佛下一瞬就能听见脖子被扭断的“咔嚓”声!
孟桐吓坏了!
她惊恐的看着猩红双眼的男人,“师...师父?”
章溫瑜慢慢松手。
孟桐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刚才那眼神,恍惚中想到了曾经在脑中出现的一幕。
一月出现,送上手帕。
章溫瑜擦过后,扔到孟桐跟前,“再用那样眼神看着我,这就是你下场。”
孟桐本能抬头,正好看到章溫瑜一个甩手的动作,不明白怎么回事,听到旁边‘砰’的一声。
很快,二月拖着一具尸体到来。
孟桐遽然睁大眼睛。
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只看到这人穿孟府仆人的衣服。
母亲说过,整个华严轩只有章溫瑜的人,这人怎会出现?
很快,人被拖出去。
地下留下很长的一道划痕。
孟桐惊魂未定,又被人呼来喝去,她脑子一直处于罢工状态。
被人叫去上药。
她的脑中恶补了很多画面,当她拿着价值千两的玉面膏,为某人上药,发现竟是章溫瑜食指上针尖一样的小血珠,心里吐糟真是暴殄天物。
孟桐拿着玉面膏站在旁边,盯着某人的手指。
章溫瑜微微抬眸,凤眼冷漠凉薄,瞳珠晕染开血红。
这个眼神,正好被孟桐看到,瞬间,她感觉自己被饿狼盯上了。
她哆嗦着拿着玉面膏,硬着头皮打算对他手指下手,“这...这玉面膏很..很贵很贵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用?”
“不...不敢。”
章溫瑜看到有人抖得厉害,身上穿的粉色衫裙一颤一颤,伴随着腰间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身手将银铃拽下来,两手一捏,银铃变成粉末落下。
孟桐惊恐的瞪大双眼。
太可怕了!
“知道那人为什么会死?”
孟桐摇头。
章溫瑜双眸一沉,“说话。”
“不...不知。”
“你是结巴?”
“不...是。”
“你说那人为什么会死?”
孟桐想说是这人杀得,她没看到这人动手。
“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
孟桐遽然看向男人,看到通红的双眸,吓得立刻低头。
“药。”
孟桐低头,两手捧着玉面膏奉上。
“给我上药。”章溫瑜沉声命令。
一直躲在暗处的一月二月,他们看不明白了。
明显是故意折磨这女人,主人怎么还生气了?
看到这情景,两人连忙开溜,免得主子心情不好,冲他们发火。
当时三月就是躲避不及,正好撞在主子的怒火上,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能下地。
他们坚决不步上三月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