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社会心态是自人类社会诞生以来就始终存在的客观现象,又是人类在对象化的感性实践活动中创造出的对象化世界,并是一个始终随着实践变化而不断展现新特征的过程。在我国社会转型、改革和发展进入更具复杂性的今天,不断变化的社会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实践形式,导致社会心态在保持相对静态的言说状态时,更多地凸显其动态发展的基本走样,对于人们的情感维系、情绪维护、认知维续和价值维持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和作用。与中国经济的不断增长、中国社会的全面转型相一致,当下中国的社会现实正在生成一个复杂巨大系统,并且更多地呈现出社会复杂性的一面。复杂性视域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构过程,是一个综合了农业文明变升至工业文明、跃升至信息文明、提升至生态文明的同时间、共空间的整体性社会变迁过程。农业文明的传统底蕴与观念羁绊、工业文明的现代活力与体制弊端、信息文明的骤然崛起与秩序紊乱、生态文明的时代生成与建构艰难,导致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既要兼顾不同发展阶段的顺序性与层次性,又要把握社会发展走向的现代性与合理性,还要调和具体实践过程中的矛盾性与冲突性。经济领域的系统性改革、政治领域的现代性变革、文化领域的多元性交锋、社会领域的和谐性诉求、生态领域的永续性探索,集中彰显着当下中国社会的整体复杂性,构成了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超级复杂性。
社会的复杂性引发了诸多百态纷呈的心态现象,突出地表现为既有积极健康向上、平和理性自信的社会心态,又有消极异化颓废、激进感性失序的心态问题,构筑成一个“横看成岭侧成峰”“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心态百花园。随着复杂社会的渐进形成、社会问题的频繁出现、社会交往的革命性突破,社会心态更多地由传统的安定有序演变为现代的紊乱失序,并生发出一系列突出的社会问题,引发人的思考,鞭策人的研究。
本质上而言,社会心态是人的感性的自然存在和理性的实践存在交相织就的心理态势,是以感性实践活动为基础的并由社会实践所决定的人在心理层面的本质对象化的过程、实践和表征。社会心态作为一种社会心理现象,既是个体心理表象的聚合,又是社会心理表征的融合;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式,既是社会存在发展的映射化,又是实践主体调适的对象化;作为一种国民性格演绎,既是民族国家历史文化积淀的产物,又是现代社会民族转型发展的事物。社会心态生成的“主观—客观性”,社会心态表象的“整体—群体性”,社会心态内含的“倾向—暗示性”,社会心态演化的“届时—弥散性”,总体上构成了社会心态十分突出和格调鲜明的复杂性特征,并在复杂社会中国表现为社会认识层面的深化与偏差并存、社会情绪层面的理性与感性共生、价值观念层面的主导与多元互动、社会信仰层面的坚守与迷失同在以及行为倾向层面的平和与偏激相映等问题。社会心态危机问题的根源是复杂社会的生成、变化和发展,以及由复杂社会所形成的现代化改革和变迁的复杂性场域,同时也深受宏观层面结构性失衡的影响、中观层面系统性失调的制约和微观层面整体性失联的诱发。
复杂社会条件下,社会心态问题和社会心态危机已然成为不争的事实,化解社会心态问题和消解社会心态危机,则是进一步发展和促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必然之选择、应然之要求、天然之趋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并不仅仅是物质生产的现代化,同时也是精神生产的现代化。社会心态的调控、导引、治理和培育是一个文化性建构、价值观塑造和心理性调适的综合性、系统性工程,需要借助思想政治教育的广阔平台、成熟体系以及有效路径,破解复杂社会条件下的社会心态问题和社会心态危机。社会心态问题和社会心态危机是在具体的实践过程中、在现实的社会变迁中、在多元的文化体系中生成、演变和传播的,社会心态的治理,同样需要树立整体性思维、确立系统性视角、采用综合化方式、建构全方位路径,才能真正实现有根源性的治理方略、有针对性的培育方针、有总体性的逻辑建构、有实效性的调控手段,才能真正在厘清社会心态问题的产生根源和制约要素的基础上,引导人的社会心态朝着现代化、科学化和合理化的方向有序发展。总体而言,社会心态的培育重点在于破除传统治理社会心态的落后观念,实现社会心态培育的思想革新;整合以往调控社会心态的多元目标,明确培育和谐的社会心态总体目标;优化当下培育社会心态的措施手段,建构社会心态培育的系统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