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序
自英国学者威廉·汤姆斯(W.J.Thoms)于19世纪中叶首创“民俗”(folk-lore)一词以来,国际民俗学形成了逾160年的学术传统。作为现代学科意义上的中国民俗学肇始于五四新文化运动,近百年来的发展几起几落,其中数度元气大伤。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这一学科方得以逐步恢复。近年来,随着国际社会和中国政府对非物质文化遗产(其学理依据正是民俗和民俗学)保护工作的重视和倡导,民俗学研究及其学术共同体在民族文化振兴和国家文化发展战略中,都正在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中国社会科学院曾经是中国民俗学开拓者顾颉刚、容肇祖等人长期工作的机构,近年来又出现了一批较为活跃和有影响力的学者,他们大都处于学术黄金年龄,成果迭出,质量颇高,只是受到既有学科分工和各研究所学术方向的制约,他们的研究成果没能形成规模效应。为了部分改变这种局面,经跨所民俗学者多次充分讨论,大家都迫切希望以“中国民俗学前沿研究”为主题,以系列出版物的方式,集中展示以我院学者为主的民俗学研究队伍的晚近学术成果。
这样一组著作,计划命名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民俗学研究书系”。
从内容方面来说,这套书意在优先支持我院民俗学者就民俗学发展的重要问题进行深入讨论的成果,也特别鼓励田野研究报告、译著、论文集及珍贵资料辑刊等。经过大致摸底,我们计划近期先推出下面几类著作:优秀的专著和田野研究成果,具有前瞻性、创新性、代表性的民俗学译著,以及通过以书代刊的形式,每年择选优秀的论文结集出版。
那么,为什么要专门整合这样一套书呢?首先,从学科建设和发展的角度考虑,我们觉得,民俗学研究力量一直相对分散,未能充分形成集约效应,未能与平行学科保持有效而良好的互动,学界优秀的研究成果,也较少被本学科之外的学术领域关注,进而引用和借鉴。其次,我国民俗学至今还没有一种学刊是国家级的或准国家级的核心刊物。全国社会科学刊物几乎没有固定开设民俗学专栏或专题。与其他人文和社会科学的国家级学刊繁荣的情形相比较,学科刊物的缺失,极大地制约了民俗学研究成果的发表,限定了民俗学成果的宣传、推广和影响力的发挥,严重阻碍了民俗学科学术梯队的顺利建设。再次,如何与国际民俗学研究领域接轨,进而实现学术的本土化和研究范式的更新和转换,也是目前困扰学界的一大难题。因此,通过项目的组织运作,将欧美百年来民俗学研究学术史、经典著述、理论和方法乃至教学理念和典型教案引入我国,乃是引领国内相关学科发展方向的前瞻之举,必将产生深远影响。最后,近年来,随着国内外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大力推进,也频频推动着国家文化政策的制定和实施中的适时调整,这就需要民俗学提供相应的学理依据和实践检验成果,并随时就我国民俗文化资源应用方面的诸多弊端,给出批评和建议。
从工作思路的角度考虑,“中国社会科学院民俗学研究书系”着眼于国际、国内民俗学界的最新理论成果的整合、介绍、分析、评议和田野检验,集中推精品、推优品,有效地集合学术梯队,突破研究所和学科间的藩篱,强化学科发展的主导意识。
为期三年的第一期目标实现后,我们正着手实施第二期规划,以利于我院的民俗学研究实力和学科影响保持良好的增长势头,确保我院的民俗学传统在代际学者之间不断传承和发扬光大。本套书系的撰稿人,主要来自民族文学研究所、文学研究所、世界宗教研究所和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的民俗学者。
在此,我代表该书系的编辑委员会,感谢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史哲学部和院科研局对此项目的支持,感谢“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工程”的鼎力支持。
朝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