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往事
一路走来，都没有见过洛鸿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待在地下室里研究着羊皮卷。
“这个城镇原本的人呢？”洛白记得一开始整座城市就是被幻境包围，那现在那些原本的居民呢？
洛幕烟闻言叹息一声：“你真的没发现吗？你一开始所见到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幻境，而现在你面前的才是真实。”
而这时一只洁白的乌鸦从屋子中飞出，落在了洛白的肩膀上。
就看见乌鸦的翅膀抬起，面前城镇的模样也发生了改变，原本宛如废墟的地方此刻逐渐变得繁荣，人声鼎沸，宛如恢复了出厂设置一般。
洛白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什么是幻境，什么又是现实？
“放心吧，这种级别的幻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布置出来的，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就我能办到了。”从乌鸦的身上传来自信满满的声音，这次她没有掩盖声线，所以洛白一听就知道这是洛幕烟的声音。
洛白怪异的看着面前的一人一鸦，憋了半天才说到：“你们…不会精神分裂吗？”
“？？？”
“？？？”
经过一番解释，洛白终于明白了灵魂一份为三的本质，每一份灵魂都有着不同的人格，但思考方式都是一样的。
而由于乌鸦将其中的一份灵魂合并，所以它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主人格，只要把洛幕烟吸收就会真正存在于世间。
洛白缓了好一会才说道：“所以…洛幕烟会消失？而你会取代她？”
“怎么可能？我不会消失，也永远不会被取代，我们一直都是一个人。”这里的“我们”指的就是洛幕烟和乌鸦了。
洛幕烟走上前看着洛白细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从来就没有在这里出现过吗？”
洛白自然不知道，毕竟没有人提起来过，他也就不好去问。
“她早就死了，死于舆论的压力。”
“舆论？”洛白显然不知道外界的舆论会怎样把一个人致死。
“她是妖，是一个人偶，却爱上了人偶师，世人不接受这样的事情，真是可笑，总有一些人试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他们以为自己就是真理。”从洛幕烟声音中洛白隐隐感觉到了浓浓的悲切。
听到这番话洛白也知晓了洛幕烟母亲死亡的根本原因，原来世间的控诉真的会导致一个人的死亡。
思考片刻，洛白突然发现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所以你原本就是妖族？还是一个人偶师？”
洛幕烟点了点头：“当然了，要不然呢，只不过人偶师是最近才被开发出来的。”然后又补充道：“这也是为什么人偶师不能和人偶生下后代的原因之一。”
“怎么？这里连恋爱自由都没有？”洛白表情怪异道。
“这很复杂，这是因为人偶师和人偶一般来说是无法诞生后代的，一但诞生，那就会结合父母双方的所有能力，但这就会扰乱他们口中的平衡。”
“平衡？”洛白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不知道这个平衡代表着什么，人偶与人偶师的平衡？还是…维持已久的力量平衡？洛白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洛幕烟继续说道：“我母亲当时把我生下来之后，将我的灵魂剥离出来，分成三分，带着父亲来到了这座偏远的被遗弃的城市。”
“然后把我的其中一份灵魂镇压方圆数百里，形成巨大的幻境，另外两份灵魂一份为妖魂，一份为人魂，妖魂封锁起来，人魂出现自然成长。”
“但好景不长，人偶师协会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探查到了我母亲的方位，为了不影响到这里，主动出击然后被围杀。”
洛白听完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你把那份灵魂融合，不会被探查到方位吗？”
洛幕烟摆了摆手自信的说道：“这你放心，因为某些因素，就算我整个融合了之后，全部的妖族气息会尽数覆盖到我身上，为我掩盖气息。”
洛白耸了耸肩，看着人声嘈杂的城镇，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烟火气。
“怎么？表情这么惆怅？”洛幕烟看着洛白问道。
“惆怅倒是不至于，只是感到迷惑而已，无根无所，游离于世间，真正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虽然洛幕烟之前所说的往事很悲切，但洛白听着听着突然觉得真好啊，有一段往事，不管是悲是喜。
洛幕烟也察觉到了洛白眼底的落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有一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慢慢探查的，而不是通过她人之耳来听说。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洛幕烟背着手问道。
“理想？”
“我呀，我想自由的游历这个世界，亲眼见证每一个人的故事，找到天灾的真相。”洛幕烟缓缓的说道。
洛白可以察觉出来洛幕烟眼底的希冀。
“之前给你拍照的相机知道吧，那其实是我母亲生前留下的，我想把一路上看到的拍成相片，以此纪念。”
洛白听到那个相机，不免想到自己好像曾经被洛幕烟拍过一张，现在想来应该也消失不见了吧？
洛幕烟看了看洛白，自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你放心，一张照片而已，只要你想我就可以给你变回来。”
“变回来？”这还能变回来？按理来说那虽然发生过，但并不存在才对吧？
闻言，妖魂洛幕烟扑棱着白色的翅膀飞进了房间之中，不就过后，嘴上就叼着相机的带子就飞了过来，交给了洛幕烟。
洛幕烟拿起相机，说道：“你真的想要吗？”
洛白犹豫了一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初次体……啊不对，是第一张照片。
于是洛白点了点头，表示想要。
“嗯，好吧，待会洗出来就好了。”洛幕烟也没说什么，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洛白僵住了，问道：“就这？那你那么严肃的问我干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单纯的问一下。”洛幕烟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似乎是对于自己骗到了洛白感到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