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由

话落，面前的场景散去，仿若一切都未发生一般，但刚刚的场景却深深刻入了二人眼中。

“你说，这代表着什么？又是为何让你我看见了这一幕。”洛白看着面前刚刚消逝的虚影，没有回头。

洛幕烟没有说话，迈着轻柔的脚步走到洛白身边陪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所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知道这座庄园深处所隐藏着什么对吧？”洛白笃定的说道，没有一丝疑虑。

洛幕烟没有否认，只得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出生起就知晓我身上，我父亲身上所背负的东西。”

果然，洛幕烟见到过那种奇怪的乌鸦，之前见到乌鸦所流露的神色果然是装出来的。

一瞬间，二人都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这个地方比洛白想象的更复杂，一切都好像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出现，发生变故。

过了许久，洛白凝视着洛幕烟道：“你觉得哪地底深处被锁链锁起来的那道人影会是为什么被困在哪里呢？”

洛幕烟露出狡猾的笑容神秘道：“那你认为她被困在哪里的原因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但她对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没头没尾的，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洛白摇了摇头想起来她对着自己所说的最后两个字“两天”。

“哼，我猜她对着你说的没头没尾的话应该是两个字吧？”洛幕烟凑到洛白的耳边说道。

被在耳边说话，显得略微有些瘙痒，但洛白并没有在意这些，他听了这句话猛的回头震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按照时间来说，并没有过去多久，她应该还没有苏醒，更别提去告知洛幕烟了。

洛幕烟看着洛白笑了一声说道：“你还真是不关心人偶师和人偶之间的关系啊？”

“那我就给你科普一下吧，人偶师和协助人偶产生联系后，人偶师则会知道之后的人偶所说的话和心中所想，直到一方死亡为止。”洛幕烟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乎对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满。

洛白也明白了这些话，淡然的说道：“也就是说，我和那个神秘身影的对话你全都知道？”

回忆之前廖若和晓晓的互动几乎是完美衔接，廖若也宛如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一般，现在也有了一个解释。

“不，我不知道，毫无疑问你作为人偶是不寻常的，在我看来你不像人偶，反而更像一个人偶师，因此人偶这个称号并不能用来称呼你。”洛幕烟有些奇怪但却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不像人偶？”

“当然，你见过哪一个人偶会不受人偶师的控制，自己的意识也会隔绝人偶师的窥探，我其实是尝试想去知道你心中所想的，但很遗憾我失败了，你拒绝了我。”

说到这里，洛幕烟还郑重的对着洛白弯下了腰歉意道：“我对自己想要去窥探你的思想而表达深深的歉意。”

虽然窥探人偶的思想也是作为人偶师能力的一部分，但她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这违背了人权主义，也违背了自己所看重的人偶师和人偶平等的理念。

洛白并不在意这些，现在他只想知道她是如何得知那个身影对自己说的话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嘛，两天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也无济于事。”洛幕烟以含糊的话语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纵然洛白还有无数的疑问没有说出口，但他还是选择将其埋藏下来，时间会告诉自己一切，会给予自己答案，并指引自己做出最合适的答案。

已经消散的幻影慢慢凝聚，回到了刚才的状态，蓄势待发的雪狼和茫然无知的松鼠。

到最后，究竟谁会是捕猎者？是虚幻的雪狼还是亦假亦真的松鼠？

而在二楼的一个房间中，廖若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一旁，晓晓坐在书桌前面，手上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绕有兴趣的看着。

“喂，你在看什么啊？突然这么精神？”廖若终于受不了晓晓时不时的笑声了，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在看什么，只要你想你就能知道啊，问我做什么？”晓晓根本没认真回答，继续翻开了下一页。

“你看你这话说的，说的好像我就很喜欢窥探你的思想一样。算了算了，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吧。”廖若摆了摆手随后看着天花板的纹路出了神。

“你说，足以覆盖整座城镇的幻境怎么就没引起轰动呢？再不济也应该有人探查一下吧？”廖若突然问道。

晓晓撇了一眼自家的人偶师说道：“人偶师协会都好像从这里退了出去，你还指望能有其他人来管这里？何况这里太偏僻了，宛如深山老林中的破旧木屋。”

“但这座破旧木屋可不是一般的木屋啊，这里真的不寻常。”

“无可否认，你的某种知觉是真的很准，那天你突然说要去一个地方，我还以为你又犯大病了。”晓晓说话一点也不顾及情面。

廖若闻言苦笑道：“那的确是我的一时兴起，但来到这里之后，我并不能判断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晓晓放心手中的书籍说道：“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真正束缚一个人的自由，用好坏来判断一切未免也太客观了，不论在哪里单纯的好坏都无法适用于人类法则。”

“这应该就是你们精灵族所理解的自由了吧？”廖若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看晓晓。

“这不是我们精灵族所理解的自由，而是每一个自由的心灵所希望的。”

廖若沉默少许说道：“那你说，我们不远万里，卷入这场未知的风暴中，能获得什么？”

晓晓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你想不想真正的帮助那个刚认识几天的人族和那个人偶师？”

廖若笑了笑说道：“你看的是什么书？”再一次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这次晓晓没有敷衍，而是将书合了起来，廖若稍微一抬眼，却看到了几个字：“海底两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