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广谋，我才是住持！
“不成，不成。”
金池长老仍然选择拒绝。
“长老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安奕试图使用激将法。
“阿弥陀佛，这怎能说是小家子气？”金池长老摇摇头。
“禅院小门小户，哪比得上那些家大业大的名山大寺。这些功法神通，兑换一门出去，便少一门。若是不谨慎着些，岂不是顷刻间被败光了？”
“为什么还有这种说法，你那功法神通都是只能学一次的不成。一旦有人学过，其他人就学不了了？”安奕一愣。
“倒不是这般说，功法神通都写于书籍纸张，摆放于藏经阁中，若要修习，翻阅后认真修持便是，哪有只能学一次的说法。”金池长老解释道。
“只是施主想必也知晓，一来，这法不可轻传，二来，物以稀为贵。若是给的贱了，便不珍惜。若是同类给得多了，烂大街货，也不值钱。
这一来二去，老衲便定下，这藏经阁中功法神通，每门交由一人学习后，便暂时封存的规矩。
如此一来，也算是个‘细水长流’的经营。”
金池长老这么一说，安奕顿时恍然大悟。
但，身为经历过现代信息轰炸的年轻人，安奕也有不同看法。
“长老就不曾想过做大做强，再创……不是，创造辉煌，带领观音禅院辉煌腾达？”安奕将要说的话在脑海里转了转，开口问道。
“施主有何高见？”金池长老一愣，眼见安奕并不是在开玩笑，变得认真起来。
“老衲自承了这观音禅院住持之位，改革院规，发展至今，从一数十僧小寺，到如今有七八十个房头，二三百余僧……也便是如此，再不得寸进。
若是施主有什么仙方妙法助本院壮大，老衲定有重礼相谢！”
“不敢说什么仙方妙法，但如若长老真的愿意支持，壮大定是必然。”
安奕想了想，说。
系统给的学分任务是【守护观音禅院】。
目前来说，以自己的实力作为衡量，安奕觉得，距离自己能够在战斗方面守护观音禅院，还是太遥远了些。
别说活了260多岁的金池长老了，就算是广智，估摸着都有很大距离！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谁知道需要守护的时候距离现在还有多远？
为了不让任务失败，安奕选择另辟蹊径。
自己提升实力当然不能停，但与此同时，也提升观音禅院的实力，以增加风险应对能力不就好了？
正所谓“队友强大就是我强大”“我与老大合砍82分”……别管强的到底是谁，就是说有没有守护成功吧！
当然，安奕愿意给建议，也是因为他发现观音禅院的众人似乎和西游原著之中相差甚大。
安奕不知道这种反差原因为何，从何而来，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愿闻其详。”金池长老说。
“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东西。”
安奕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
“如果说，长老此前所言一人兑换制度为‘节流’，那我的方法，就是——开源！”
“开源？”金池长老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开源的意思，“可是这源，从何而来？”
“简单！”安奕笑了笑。
在安奕看来，金池长老之前所走的兑换制度，属于典型的“高精尖”路线。
明面上看起来相当简单——只要杀了害人妖魔，即可携带凭证前来兑换。
但仔细想想，其中的标准可不是一般的高。
首先，要杀妖，得先有武艺修为或功法神通在身吧？
让一个凡人去斩妖除魔，那和让外卖长出腿自己送上门有什么区别！
光是这一关其实就筛除了起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在西游这个光怪陆离遍地妖魔神仙的世界，普通人光是活着就很艰难了。
在例如狮驼岭那种地界，更是和牲畜无二。
要学武艺修为——需有金钱时间拜师学艺；要修功法神通——需有机缘天赋得神仙传道！
就算真有武艺或神通在身，打不打得过妖怪还是个问题。
君不见，人观兄之例仍历历在目？
安奕请广智帮忙给他立的墓碑上估计都还没落树叶呢！
就连安奕自己，也是靠着【通幽】和那秘法加持，以及那幻狐大意，才成功偷鸡。
要想提高斩妖成功率，自然只能往本事上靠，最终还是落在最难获得的【武艺功法神通丹药】上。
用比较现代点的词语来总结——市场需求已经摆在这，缺的是“流量”！
这种情况下，想要扩大规模，再走高精尖路线肯定是不行的。
高精尖，就代表着“少”。
一家人均消费上万和人均三十的餐厅，可能总销售额相差无几，但客流量绝对天差地别。
如果将“妖怪”比作“食材消耗”，就显得直观不少。
因此，必须放低标准！
安奕缓缓说出刚总结好的十六个字。
“降低标准，互通有无。一物多用，以法易法！”
……
“什么，要开放藏经阁，任由挑选？”
监院广谋一脸震惊地看着住持金池长老。
“并非任由挑选，是有条件的。”金池长老摇头，将方才说过的话重新解释了一遍。
“从今往后，藏经阁所有功法神通，不再只兑换一次，而是可重复利用。且不仅限于携斩妖所获前来之人能换，即便无所获，也可赊取。
同时，若有修士愿以物易物，以法换法，便通知我出面，度量价值，等价交换。
若无修为在身者前来，验明正身，考验心性，确定是那愿斩妖除魔之义士后，也可赊取预支，并留于禅院中，提供饮食住宿，修炼指导……”
“长老，前面的都好说，这最后一句，怎么听都是彻头彻尾的赔本买卖！”广谋惊了。
“然也，但也可称之为‘前期投入’，目的为‘提高声望、拓宽流量’。”金池长老用了几个他从安奕那听到的词。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创造多少收入？长老！不是我说，我们观音禅院在这地界的名头已经够响了，再继续下去，惹得周遭几个妖王不高兴的话……”
广谋一咬牙，“长老，要我说，斩妖一事并非我禅院发展主道！若要兴盛，多谋凡人香火，岂不是更加容易安全？不行，我不同意……”
“广谋。”
金池长老忽地开口，打断了广谋激动的话。
他深深地看了广谋一眼。
“我才是住持。”
广谋讷讷无言，终是低下头来，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即日起施行，并另起阁楼，单独存放功法神通，便叫‘镇妖图书馆’。”金池长老说道，“若有详细问题，可来问我，也可询安奕施主。”
作为建议提出者，这建筑名自然是用安奕取的。
“但听住持所命。”广谋低声道。
金池长老离开的脚步声传来，广谋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
“长老，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