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梓儿姐姐

勾亦反反复复地烧了几次之后，终于止住了不再吐血。大夫来诊过脉以后，又给开了几副药，叮嘱好好休养。勾亦的背上是大片的外伤，只能趴着，有时候刚上完药需要晾着，就那么光着身子趴着。他背上那只苍鹰因为受伤而染血，鹰眼变成了血红色。

端木梓因为不敢相信别人，总是亲自照顾他。勾亦虽然一时昏迷一时清醒的，但对于端木梓这些天的照顾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左耳说明日便要启程会徽州了，端木梓特意来察看勾亦的伤势，假如他行动不便，可能路上会更加困难一些。对于勾亦半裸的样子，端木梓没有不好意思，勾亦反倒一直低垂着头。见她进来，立刻猜到了来意，说道：“我能走，你放心吧！”

端木梓见他精神好了许多，便道：“总算把你这条小命捡回来了，以后可别再让人随便欺负了。”

勾亦忽然哽住，沉默片刻，才道：“谢谢你几次三番救我。今后，这条命，不是我一个人的，也是你的。”

端木梓忍不住笑了，“你这话有点像以身相许呢！”

“我不是你的人吗？”勾亦侧过头来，眼睛里闪着微微的泪光。

端木梓忽然怔住，他的眼睛里似有星光。

“那时候，我虽然几度昏死过去，但你说的这句话我还是听见了。你应该，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吧？”

“勾亦，可能我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我没办法做到同时喜欢几个人。”

勾亦露出诧异的神情来，“喜欢？你若想让我成为你的人，是要建立在喜欢我的基础上吗？”

“那是自然，如果我不喜欢你，却霸占着，那岂不是对你不公平吗？”

勾亦怔住了，半晌道：“那你喜欢的是端木少爷吧？为什么不娶他呢？”

“别胡说！”端木梓给勾亦披上了外衣，“你起来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走路。实在不行，明天让左耳背你上车。”

“不行！我什么身份……”勾亦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端木梓搀扶着勾亦起身下地，勾亦艰难地挪动着步子，他浑身无力，使不上劲，却又不敢往端木梓身上靠。端木梓感觉到他的紧张气息，一只手将他揽向自己，“既然我已经决定纳你为妾了，以后就别再妄自菲薄了。咱们正式成亲之前，你就唤我‘梓儿姐姐’可好？”

勾亦的身子微微抖了下，他定住脚步，强忍着哽咽，轻声说了句：“梓儿姐姐。”

“第一次见你，还以为你是匹无法驯服的野马，没想到这么听话。”端木梓微笑自语。

“从来没有人待我这样好。”

“左耳生下来也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幸好我娘收养了他。”

“端木少爷是个好人，我之前也有所耳闻。他一直把你守护得很好，你们是最适合的。”

“什么少爷不少爷的，左耳哥哥。”

“左耳哥哥……”

“那，我以后叫你小亦。”

勾亦点头，“你为什么不在乎我的身份？换作别人，一定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你就不怕我在你身边，接近你，另有目的吗？就算我从小被抛弃，可我的身体里流的依然是越马国的血。”

“这世上就我这么一个对你好的人，你害了我，就再也没有对你好的人了。”

勾亦的眼泪遏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勾亦的前半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但勾亦的后半生我要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