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少年团:环游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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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文我:我们间的距离⑴

文我*私设*请勿上升真人

01

“林芝。”

当刘耀文进来找到我的时候,医院的小护士正在为我换输液瓶,听见门口传来很不客气的一声林芝,小护士一下被吓得松了手,输液瓶拽着输液管将针头从我的血管里拔了出来。

我一下痛得皱紧了眉头,小护士见状连忙道歉,我笑着说没事,抬头便对上刘耀文的目光。

他和从前一点儿都没变,不高兴的时候就将眉头皱的紧紧的,像座小山丘似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我的眼神就像老鹰与敌人对峙般凶狠而锐利,我只不过与他短短对视了一眼便堪堪移开了目光。

待小护士为我清理好伤口换好点滴端着药盘离开的时候刘耀文还站在门口的位置挡住了小护士的去路,但刘耀文并没有要让的意思,他仍是盯着我,一双眼睛里是未消的怒火。

些许是被刘耀文的眼神震慑到了,小护士停下来犹豫了半天不敢开口,最后又转头看向我,用眼神向我寻求帮助。

“刘耀文,你让一下。”

听到我的话后刘耀文才不情不愿地往后退了一步,待小护士走后,他又朝我走过来。我正想着要和他说些什么,下一秒,刘耀文拉起我的手。

他看着我的手,眉头比刚才皱得更紧了。看得我真想用熨斗把它给熨平了。

“怎么过来了?”

从刘耀文在病房门口叫了我一声后便没再和我主动说一句话,他只是闷着声拿起床头柜旁刚刚小护士忘了带走的棉签,沾上酒精便往我的手背上擦。

也是这个时候我这才发现手上刚才被针扎过的位置在小护士给我处理过后不知不觉中又出了不少的血。

我知道刘耀文为什么生气,但他给我擦酒精的力度却是轻轻的,像是刻意控制了力度,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疼。

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的去看刘耀文。此时他正低顺着眉眼专心致志的为我处理伤口,他还穿着他去年生日时我送给他的那件白色的针织毛衣,我觉得这个颜色很温柔,穿在他的身上很好看。

刘耀文是个妥妥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他就算是披个麻袋也好看,我一直都想把他打扮成下一个贝克汉姆,可奈何他一心只扑在他的音乐创作上,从不花时间在穿衣打扮上。从前我看不下去,总想着刘耀文在外演出的时候能够穿得好看点儿,最好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所以我为刘耀文买了好多衣服,直到现在他搬出了我的出租屋,我的衣柜里还有很多他的衣服。

刘耀文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还痛吗?”

刘耀文没像刚才来的时候那样凶巴巴的了,我微微有点发愣,过了好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刘耀文加重了按棉签的手,我被痛得龇牙咧嘴的。

我瞪他,“你干嘛?”

因为实在是有点痛,所以我一下没控制住的语气有点凶,待我说完这句话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语气好像有点重了,又赶忙去看刘耀文的脸色。

我一直很怕在刘耀文面前说重话,怕会惹他不高兴,他就像那三月的风六月的雨十二月的雪…总之就是阴晴不定的。

就算是在分手过后的第六个月,我还是没改掉看他脸色怕在他面前说重话的习惯。

出乎意料的是,看见我瞪他,刘耀文反倒没有生气,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勾,看起来很是高兴,眼睛弯起来,圆圆的,显得很可爱。

“看来你病好的要差不多了,”刘耀文仔细瞧了瞧我的脸,继续为我擦酒精,“都敢这么和我说话了。”

以前都是我为刘耀文包扎伤口,现在却换成了他替我,我忽然有点物是人非之感。

从前总听人们说,时间会治愈一切,无论曾经多么深刻的创伤,也总有愈合的那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释怀,会对从前喜爱的事物热情不再,我尚且不知刘耀文对我有没有释怀,是否还喜欢我,可是我对他的喜欢,是一点儿也没消退的。

分开后我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除了每天为我换药打点滴的小护士和看诊的医生,我能说上话的就是从前住在一个病房的王大爷。

在医院待着,每一天过得都挺无聊的,但我不需要人陪。

我生病的消息没有告诉我爸妈,我也不知道刘耀文是怎么得知我生病的消息并到医院找到我的,但是我想我已经态度很明确的对他表明过我不需要他的照顾。

几年来工作攒下的钱足够我支撑接下来的治疗,我是个会做长远打算的人,如果钱不够了,那就不住院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等死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

02

刘耀文接替下小护士每天为我喂药,送饭的事情,尽管他在找到我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凶,对我隐瞒他生病的事气的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可有时候他还会推着轮椅带我去医院的小公园里转转,因为医生说放松心情对病人的病情有好处。

刘耀文其实是蛮有耐心和自信心的一个人,他也吃定了我不会拒绝他,无视我的刻意装出来的冷漠,每天都在医院照顾我,还说等我出院了就到他那儿去住。

我静静听他说完我出院后的安排,看着他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同我说完这些后再期待的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现在是夏天了,人生病的时候,人体感应的功能都会迟钝一些,我感受不到夏日炎炎的暑意,但刘耀文不会感受不到的,可他好像浑然感觉不到热似的,推着我从小公园转了转又回到病房。回到病房后刘耀文先倒了热水喂我吃药,哪怕他自己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也毫不在乎,又同我提起在外面时他和我说的那件事,望向我的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掺杂着期待,那是以前我看到后准会向他服软的眼神。

刘耀文是个挺别扭的人,很少向我撒娇或者求我什么,后来他发现我容易心软的特点后便总是对我用这招,只要他牵着我的手再用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看着我,我就一定会答应他。

但是,刘耀文,我也想对你服软啊。

可是我的病情不允许,我自己也不允许。

“为什么?”

我沉默着不作回答,刘耀文好像明白了什么,我亲眼看着他眼底亮起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他的神情和当初我和他提分手时一模一样。看着那点儿名为期待的光熄灭了,我的心也被搅作一团难受得厉害。

我真的好残忍,摧毁了他的希望。

我慢慢地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离出来,我胆小得就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是低着头的,看着我狰狞的手背,我的心更痛了,一声无意识抽噎地从喉间溢出。

几个月来的治疗,针孔已经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了许多针眼与淤青。

病魔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个记号,带来的每一分痛苦都在提醒我,我与刘耀文是没有可能的了,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林芝。”听见我的抽噎,刘耀文叫我的名字,“你敢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之外,刘耀文是我最亲密最爱的人,他同样也是最了解我的人,我闪躲着不去看他他便知道我是在胆怯与退缩,他仍是执拗地拉着我的手,他又叫我的名字:“林芝。”

刘耀文的力道很大,未结痂的伤口又在叫嚣着疼痛,我痛得皱眉,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两道目光相聚,下一瞬,他贴上我的唇,像从前我们任何一次接吻一样,呼吸相碰,唇齿相依。

些许是炎炎夏日带来的热意,让他的呼吸很烫,体温也高得吓人,与他交换呼吸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变得高了起来,在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之前,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那个负责每天照顾我的小护士。我这才猛然想起来,现在是打点滴的时间了。

03

目睹完小护士红着脸为我打完点滴换完药再迫不及待离开的全程后,我没由来的笑出了声来。其实我也弄不明白我为什么想笑,大概是觉得刚才那么少儿不宜的画面被一个刚参加实习或许还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看见,确实是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的。

见我笑,刘耀文捏着我的下巴让我往他的方向看,他有些不高兴,指着刚才小护士来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用了力在他唇上咬下的伤口控诉着,说要我赔偿他。

我说:“你要我怎么赔?”

他看着我,抬了抬眉尾,“再亲我一口。”

我从善如流地亲了他一口。

稍纵即逝的一个吻刘耀文并不觉得满足,他原本是坐在床边的,搂着我的腰往他的方向靠近,顾及着我还在输液,他也没多加放肆,只是与我交换一个绵长的吻后便再没了动作。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与他唇齿相依的温度,再睁开眼时,对上的是刘耀文那双水汽氤氲而湿漉漉的眼睛,我猜到他好像是哭了,听见他话语里的那点儿乞求:

“林芝,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医院从来是很安静的,大多数吵闹的时候多是因为人们无法接受亲人病重或是离开的事实而发出痛苦的哀嚎或呻吟,但我和刘耀文并没有经历什么生离死别的事情,我们在这个曾经承载过多少人欢欣与痛苦的地方,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共同沉默着。

最初得知我自己得病时,我是慌乱而害怕的,但我一点也不意外,不意外是因为我知道我的病是常年的饮食不规律造成的。但是我很慌乱,也很害怕,我不想让爸妈和刘耀文知道我生病的消息,我向来是个自强的人,从离开父母自己生活开始,我便再不容许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负担,成为他人的拖累。

我更不允许自己成为刘耀文事业上的绊脚石。

因为就在得知我的病情前一月刘耀文才签约了一家唱片公司,作为新人,他的收入并不多,而在他签约之前多是我在支撑我们的生活。

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愿意将我赚来的钱投资在他的身上,我比谁都希望他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刘耀文才刚刚签约,如若他成名之后被外界知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对他的事业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而我严重的胃病让我不具备再工作的能力,辞去工作没有了经济来源的我也会成为他巨大的负担。

我很爱刘耀文,他也爱我,我们都心知肚明,可是光爱有什么用呢?

当爱成为沉重的负担的时候,我们还能爱的纯粹而热烈吗?我已经被柴米油盐磨平了棱角,再被突如其来的一场病魔缠身,我没有再敢去说爱的勇气了,它会成为一把束缚我和刘耀文的枷锁,压在我的背脊上,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紧紧攥着衣角下摆,克制住想要抱住刘耀文的冲动,再开口时眼泪已经打湿了我的脸颊,嗓音干涩得几乎不成声:

“阿文。”

“我的病治了好久好久了,可是它还是治不好…”我看见刘耀文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他双肩颤抖着咬紧了下唇,我们都清楚我的病情,我们都在为着我们的未来而迷惘,可是我却是清醒的,想要告诉他我们面对的残酷的现实:“我不知道明天迎接我的是不是一场决定生死的手术…我不想让我们的未来变得不确定…”

“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