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晃几天,陆临都待在时遇家陪她。陆临坐在桌子边工作,时遇就侧坐在他身上、半抱着他闭目养神,陆临在沙发上看书,时遇就往他腿上一趟睡觉。
于是这几天,陆临时常会有自己养了一只猫的错觉。
时遇的睡眠状态逐渐好转,只是情绪依旧很低。不爱说话,不爱动,不爱吃饭,十分萎靡。
这两天陆临已经开始麻烦秦妈做饭给他们送过来,可是时遇的胃口依然没见好。
“再吃两口这个松仁玉米,秦妈说以前你很喜欢吃的。”陆临说着,往时遇碗里舀了一勺。
时遇拿起筷子,吃掉了碗里的玉米,马上就又放下了。
“再吃点!”陆临劝道。
“真的不想吃了”,时遇离开座位,绕过桌子侧坐到了陆临的腿上,看着他认真地说。
陆临颇有些不知所措,眉头紧蹙着一言不发。
时遇看着他,突然鬼迷心窍地伸手碰了碰他的眉心。
指尖触到的一瞬,时遇心神一震,一下子从陆临身上弹了起来。仿佛一架列车晃晃悠悠地危险行驶着,终于掉下了第一个零件。
木木地坐回去囫囵吞枣地吃了些东西,酝酿了半天开口。
“那个…这段时间耽误了不少课,明天我想回去上学了。”
“嗯,去吧!”陆临点点头,放下筷子。
第二天只有上午两节课,但是时遇还是拖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屋内并没有人,忽略掉桌子上残余的另一个人的痕迹,时遇换上拖鞋,脱下外套走进卧室。
果然是成熟的人,足够的见微知著,通晓人心。这一天之后,陆临再没有来过。
时遇有时会感到庆幸,没有让那虚幻的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可是更多的时候,是感到失落。
为了从这种情绪中抽离,时遇接了一个帮商铺画一面墙的工作。
这一天,她刚从铺子离开,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就冒冒失失地撞了过来。两个人刚分开,一错身,时遇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时遇感觉自己被压得有些窒息。睁开眼,一个陌生的彪悍男人正伏在她身上。
虽然摸不清状况,但时遇尽量保持冷静。
轻微地挣扎中,时遇抓住时机咬住了男人脖子上的血管。
男人起初没在意,后来开始用力地攻击她企图甩开。时遇死命地咬着,在血腥气中遏制着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
终于,男人不动了。时遇从床上爬下去,跌跌撞撞地去开门。然而,门从外面被锁上了,里面的人根本开不开。
时遇一边拍门,一边喊叫着,脱力地跌坐到地上颤抖。
另一间房里监控着她的人看到,连忙给池奕打电话。
有人进来把男人带走,时遇依旧被关在这间房里。
出不去,时遇索性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捡起地上的自己衣服穿戴整齐,蜷缩在床角。
晚上八点,门再一次被打开,池奕带着嘴角一抹冷笑走进。
“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牙挺利呀!”
时遇没有搭腔,只是隔了几秒说道,“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放心,肯定的。不过…我本来想留给你纪念没留成,我的人也被你伤了,是不是该换点其他的东西找补找补呢?”池奕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慢条斯理地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池奕听到时遇的话一笑,自顾自地继续说,“听说你是画画的,这手一定很重要,不如把你的右手留在这,我就让你走。”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对我?”时遇警惕地往后靠,问道。
“我是谁,还轮不到你知道。至于为什么这么对你,只能怪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染指了不该碰的人。”
时遇猜到了两三分,开口解释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之前或许有些做的不太合适的地方,是我的问题,以后也不会了。总之,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破坏什么,你可以放心。”
“没想破坏什么?说得轻巧。可是我怎么觉得那姓陆的已经着手准备离婚了呢!”池奕冷笑道。
时遇有些震惊地抬起头,那边池奕却开始接上了电话。
时遇看着他面色变换,嗯了两声挂断电话。然后就态度一转,把门打开,勒令她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