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语莺啼的温柔乡
沅止带着语莺啼一路追赶羽筝而去,丝毫没有注意身旁的姑娘有多难受。
望着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语莺啼,眼神突然露出一抹失落,随即心生一计。
赶紧的猛烈咳嗽起来,装的身体剧烈疼痛的倒地不起,一副难受的模样,瞧得沅止再也狠心不起来。
他望了望羽筝远去的背影,又瞧了瞧语莺啼的病态,无可奈何,只能将语莺啼一把环抱住,随即抱起就往羽筝离去的地方踱步。
她轻轻靠在沅止怀中,抬头望了望他那无与伦比的侧颜,那是怎样的俊俏公子,连一个区区侧脸都如此完美。
他身上那浅浅的芙蓉清香,让语莺啼失去清醒,只一味的靠在他的肩头,将他搂的很紧很紧。
也正是有这样区区的温柔,让她从惧怕沅止突然变得越来越爱慕沅止。
好不容易到了大伙的落脚点,沅止赶紧将语莺啼递给了仆子照管。
并不厌其烦的嘱咐了几句,毕竟是老太太的人,不好放任不管。
随即装作不经意的扫了远处的羽筝一眼。
这丫头自在的靠在大树旁,手中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野果子,慢悠悠且享受着果子带来的甘甜。
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极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此刻的他,完全将当日酒鬼提醒的话,都抛之脑后,一股莫名的情绪爬上心头。
她——就这样淡然的成全自己跟语莺啼吗?哪怕是朋友之间的阻碍之意都没有,可见她的心里,没有他沅止的半点地位。
语莺啼瞧着沅止望着羽筝发呆,赶紧推开一旁为她处理伤势的仆子。
拽着沅止的衣袖摇了摇,脸上带伤,委屈吧啦的盯着他,翘着红唇,口齿轻启。
柔弱非常的说道:“少公爷,我害怕,受这样重的伤,我会不会死?如若再也见不到老太太,见不到少公爷,我死不甘心。”
说完!又假装猛烈咳嗽起来。
沅止心疼她的柔弱,就要抚摸她的长发时,却又罢了手!
见他这般,语莺啼脸色微顿,随即再次猛烈咳嗽起来。
身旁仆子赶紧帮腔的焦急道:“哎呀!姑娘您是不是因伤体严重,而受了风寒呀!怎么办?怎么办?奴们不会医术,该怎么办?”
沅止无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语莺啼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便只好温柔的坐在她的身旁,任由其搂着他胳膊靠着。
此刻的他,就像是树林里的木头桩子,一个没得感情的靠垫,任凭语莺啼如何蹭,他都视若无睹,不发一言。
仆子无意瞧见了语莺啼的眼神示意,随即会意,赶紧向沅止欠礼道:“听闻巫女大人懂些药理,不如请她来为姑娘瞧瞧。”
沅止顿了良久,瞧着羽筝还没有睡意,便点头准允。
起初仆子前去相请,羽筝以沅止照顾妥帖为由想拒绝。
怎奈此时仆子却以沅止命令为由而回怼,再望向他时,那家伙居然异常冷漠,脸色毫无波澜的向自己挥手。
羽筝无奈,被他们“夫妇”俩缠住,也只能自认倒霉。
踱步前去之后,先为语莺啼把了把脉,身体四周也检查了一遍。
此刻的她,不由得唏嘘不已,这姑娘看表面确实像重伤的样子,但半点内伤也没有,风寒就更无从说起了,甚至可以说比二楚的身体都强壮。
语莺啼看得出羽筝的神色,装的一副虚弱又重伤的模样。
近乎挑衅的向她问道:“巫女大人瞧着我这身体如何?可是十分严重?我害怕,巫女大人您莫要吓我。”
羽筝瞧了一眼冷漠的沅止,似乎更本就不大在意语莺啼的模样。
她可是个记仇的丫头,既然拿她当佣人使唤,那她也不会让沅止好过。
便故作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是蛮严重的,眼下还得谨防挪动身子,以免止不住血,少公爷最好温柔的照顾一些,不要让语姑娘情绪波动,不然伤及要害,一命呜呼。”
沅止此刻为难的眉头轻挑,望着羽筝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语莺啼真的快死了一样。
对于羽筝为何生出的报复心,让他有些费解。
而当事人语莺啼却半信半疑的望着她发愣
自己身体怎么样她自己清楚,哪有羽筝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想戏耍戏耍她来着。
怎奈这丫头不按自己的计划方向而去,所以望着她严肃又无奈的模样,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大病了。
此刻的她,面对羽筝泛着委屈,瞬间红了眼眶,赶紧握着羽筝的双手。
恩求道:“还请巫女大人相救,事后,莺啼定然感激不尽。”
羽筝被语莺啼做作的模样,给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赶紧抽开手。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宽慰道:“你放心,本巫女绝对尽心尽力,这便为你去采药,以便好好医治你的伤势。”
说完!便在语莺啼和沅止的错愕中,准备前往后山寻药。
大半夜的多不安全,况且正是野兽们出没猎食的时候,沅止实在放心不下,赶紧制止。
:“巫女大人请留步,我少府府带来的伤药可不是当摆设的,还能坚持一晚,明日一早再去后山采药不迟。”
语莺啼心下一凉,失落的望着沅止。
自己重伤到这种田地,为了羽筝的安全就可以弃自己不顾吗?
此时的语莺啼再次因吃痛而呻吟着,并拽着沅止频频咳嗽。
羽筝不由沅止反应,转身便走了。
待到哄完语莺啼,羽筝也已经不见了身影。
也不知是二楚刻意为之,还是实在太累。
不但频频躲开了沅止的眼神暗示,还侧过身去,背对着他打起了瞌睡。
此时的语莺啼,为了博得沅止的怜惜,也不顾他愿不愿意听,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她从小到大的可悲故事。
刚开始的他确实没有耐心听她废话,可后来听着听着,竟觉得她身世可怜,对语莺啼也渐渐泛起同情。
说道伤心处,见她开始哽咽的哭泣起来。
心有不忍,便赶紧劝慰:“月色渐浓,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语莺啼嘤嘤哭了一会儿,搂着沅止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哽咽道:“我害怕一醒来,少公爷你却不在我身边儿,还请少公爷莫要离开我。”
沅止并未回答,只点了点头准允。
语莺啼此时的心绪好了很多,舒舒服服的靠着沅止的肩头,随即沉沉睡去。
沅止担心的不断张望羽筝离去的方向,这丫头向来我行我素,拦都拦不住,也不知她眼下怎么样了。
幸而此时二楚睡的迷糊,突然翻了一个身,沅止逮到机会就捻起地上的小石子,弹指而去,正中这家伙的脖颈,疼的二楚腾的跳了起来。
:“谁?谁敢打爷爷,惊扰爷爷美梦。”
索性他叫的不是很大声,除了那四个护卫被惊醒外,其他人都睡的很沉。
沅止冷眸一瞪,二楚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向沅止赔不是。
他家主子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只赶紧唤他来顶替自己搂着语莺啼入睡。
当初就因为她,自己还被赏了一巴掌,他可不敢再吃这哑巴亏,毕竟这丫头凶起来是不分对错的,故而赶紧遥着手,打死也不干。
沅止有些不悦,捻起地上石头,眼眸冷冽的盯着二楚,手中把玩儿着石块,近乎胁迫的架势,逼迫着二楚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毕竟是自家主子,他的命令得听从,故而赶紧踱步而去,轻轻挪动身躯,顶替了沅止的位置。
瞧着沅止起身就要走,他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衫,再三提醒自家主子早些回来,不然等到语莺啼苏醒,自己肯定又会被扇一个大耳光。
他只冷漠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纵身跃入了黑幕中。
粗略查看了四处一番,并未见到羽筝的身影,思量片刻,想起她方才吃的津津有味儿的野果子。
似乎有了方向,便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再次纵身一跃,轻轻松松找到了那片野果林。
沅止猜的果然没错,这丫头正靠在树干之上,已经呼呼大睡。
地上的几颗果核啃的十分干净,手里那半个野果子还被她紧紧握在手中,今夜,她倒是睡得香甜。
他上前几步,本来是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守着她入睡来着。
怎奈此时,羽筝再次梦魇,那握着果子的小手,颤抖的紧紧将果子捏碎,神色惊惧又带着一丝忧伤。
沅止正担心着她掉落下来时,羽筝却因挣扎,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摔落而下。
索性他接的又快又稳,直径将她抱入了怀中。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也将羽筝突然惊醒。
睁开的第一眼!居然会是一张俊美的面孔,这是她所料不及的。
况且此刻的他,眸光闪烁,神色温柔带水,盯着羽筝久久不眨眼。
环抱着羽筝的双手,不由得紧了三分。
她有一丝的心慌,每每关键时候都是沅止出现在自己面前,而玺润却无法守在身边儿不见人影。
羽筝并非是那薄情寡义之人,更不是那喜新厌旧的品格,她心里念着爱着玺润,可偏偏守在自己身边儿的却是沅止。
同样都是用真心的对她好,但似乎还是沅止来的真切实意一点,如若不是玺润在前,估计她也会爱上他的吧!
幸而羽筝反应及时,推开沅止,挣脱出怀抱,赶紧站起身来,离得沅止足足有一丈远的距离。
而同样失态的沅止,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分的举止,赶紧解释道:“巫女大人莫怪,方才不过是事出紧急罢了。”
羽筝只淡漠的摇了摇头,并无二话,她可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更不会劈头盖脸的给人骂一顿!
她望了一眼天色,这个时辰,很容易遇到野兽突袭,故而提醒着他:“语姑娘娇弱,身边儿不能没有人保护,少公爷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你呢?”
沅止听她这话的意思,多少有些与自己分道扬镳的模样,便赶紧询问了一句。
谁知羽筝却望着月色,淡漠的回道:“我——想再四处找找珠玑的踪迹,或许在夜里,更好寻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沅止不由迟疑,斩钉截铁的说道:“我陪你一起,毕竟大半夜的实在不安全。”
:“不必。”
羽筝严词拒绝,再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就想离他远远的,以免自己乱了心智。
可沅止的性格,霸道起来是不容人反驳的,故而上前一把拽住羽筝那纤细的手臂,眸光一转,变得固执不讲理。
呵斥一句说道:“巫女大人是在害怕什么?如若心胸坦坦荡荡,为人处事宽广无疑,何须扭捏,显得刻意又小家子气。”
羽筝不悦,但却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做人嘛!光明正大、无畏无私,豁达大度才能去除内心的污浊。
故而不再与沅止计较,放下做作,顺其自然才更自在一些。
:“那……那我摘一些果子回去,以免语姑娘饿了,没有吃的果腹。”
沅止瞧着她不在抵挡和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心下高兴便点头笑了笑。
他脱下外衫,将摘来的野果子包裹在衣衫里,如若按照语莺啼的脚程,也够他们两日的干粮了。
就在他二人打算踱步回去时,沅止忽然发现了一股杀气掠来。
屏息凝神之下,以来人的气息推算,大约有五十来人左右,且武功不弱。
当羽筝发现时,便已经被沅止拖去了暗处躲藏。
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不敢贸然露面,只得先观察情况才可。
幸而这果林树木茂密,根根相连、又枝丫繁盛,藏两个人自然错错有余。
二人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躲着不出,他们找寻不到人,就会自动离去。
但似乎不由他们所想的发展,几十个人围着果林四处搜查。
其中几个武功格外高强的人,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二人的气息。
乘着地上几十个杀手的掩护,他们几人则偷偷潜入其背后。
找准了时机,腾空跃起,手中大刀挥舞如流星,不但将那颗果树砍的萧条,还将二人顺利逼迫落地。
此刻正被杀手们团团围住,瞧着他们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突然意识到,杀她的人,与以往的却是同一批。
与妊家被害的案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乘着两方僵持的情况下,羽筝小声在沅止耳旁问道:“少公爷可有把握抓住一个活口?”
沅止不敢打包票,轻轻扫了所有杀手们一眼,小声附和:“可以试试。”
羽筝明白,便能放心的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