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三者
好不容易让追来的沅止接住快要晕倒的语莺啼,却又被顺手推给了二楚。
这可是他第一次搂着一个女子的小蛮腰,那身体柔软的跟个小绵羊似得,软乎乎又温暖。
二楚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心里还想着,这女人的身体,确实比男人身体摸着舒服时,语莺啼却没好气的一巴掌扇在了二楚的脸上。
不悦的呵斥一句:“放肆。”
这气愤的声音之洪亮,夹杂着的杀气不逊于那群杀手。
此番引得羽筝沅止纷纷回眸,这小白兔模样的人儿,居然凶起来还真是母老虎一般。
语莺啼突觉失态不妥,便假意重伤的迷迷糊糊喊疼,非得要往沅止身旁靠。
二楚此刻也被语莺啼打蒙了,他可不要再与母老虎般的语莺啼接触,赶紧躲到羽筝身后,关心着几个受伤的护卫们去了。
为了不让语莺啼倒入自己怀中,赶紧伸出手来,一把将她稳定住,尽量在她不倒地的情况下,还能与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扔下手中的长剑,挥了挥手,上来两个仆子,顺手将语莺啼推入她们怀中。
:“好好为你家主子处理伤势。”
沅止留下这么一句话,随即走向羽筝身旁。
比之方才,这会儿的沅止就显得温柔多了。
赶紧向她关怀道:“巫女可有受伤?或是觉得哪里不妥?”
羽筝平静的摇了摇头,又偷偷望了望远处正怒瞪自己的语莺啼,赶紧与沅止保持着一丈远的距离。
这一举动弄的沅止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鬼,怎的突然就这样害怕他了?
:“怎么?怕我吃了你?”
羽筝赶紧做出一副温柔的淡笑,解释道:“护卫们都受了伤,我与二楚为他们处理伤势,您还是去瞧瞧语姑娘吧!”
话落,羽筝赶紧跟着二楚忙碌起来,一丝眼眸都不曾留给沅止。
但也正因为这一番话,让沅止瞬间明白其深意。
这丫头是在给他与语莺啼制造相处的机会啊!还刻意保持距离,让语莺啼不记恨她敌视她,就这样出卖他一个堂堂少公爷吗?
沅止似乎有些不悦,既然这丫头有意成全,他也不好拒绝她的心意,随即踱步去了语莺啼身旁嘘寒问暖。
这会儿语莺啼是高兴了,羽筝也满意了。
只是沅止这赌气的成分有点儿明显,难免让二楚死命的憋住笑。
随即迎上沅止那警告的眼神时,怂的赶紧转过了身,然后猛的掐了自己一下,俗话说疼痛使人冷静,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但似乎沅止并不会关心人,一个劲儿的慰问语莺啼饿不饿冷不冷,疼不疼这类的话。
但却并没有付诸行动,只嘴上说说,偶尔最亲密的动作,无非就是亲自为语莺啼披了件衣裳,动作还生疏,生怕与她有肌肤之亲似得。
想当初他为羽筝披上外套时,都比这自然顺手多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却弄得语莺啼感动非常,对于沅止肯主动关心自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跟感动了。
就在一众人打算歇息时,二楚却忙着搬运尸体,这是他跟自家主子一贯的默契。
羽筝全程盯着他们主仆二人的眼神交流,不免唏嘘,想着将来自己也要培养出这么一个心腹来。
处理完毕之后,二楚刚刚坐下来休息片刻,沅止却突然说道:“启程。”
二楚不满的大呼一声!随即向沅止请求道:“少公爷您可怜可怜属下,实在太累了,想休息休息踹口气。”
沅止却冷漠的回怼一句:“你现在是没在喘气吗?”
二楚无法,谁让他家主子是上帝呢!不能跟自己的饭碗过不去呀!
便赶紧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复道:“少公爷说的是,属下还有一口气吊着,咱不怕,继续前行。”
附和的说完!二楚近乎气喘一般的咳嗽了几声。
此刻欲立好人人设的语莺啼,赶紧温柔的说道:“正好有车撵,不如受伤严重的坐车撵,我与少公爷巫女大人纵马也可。”
此刻近乎抢答一般的羽筝连连应好,毕竟她不爱做那规矩的千金小姐,纵马可是她觉得最惬意的事。
此事坐定,还在赌气的沅止赶紧冷冷说道:“不可,车撵必须留给你们几个姑娘,其余人全部纵马。”
沅止这魔鬼将军可是有那震慑力的,话说完!便得到了护卫们一致附和。
羽筝不悦,她可不愿意跟柔弱的语莺啼同乘一座轿撵,便尽可能的露出一抹笑容。
说道:“我无事,又没有伤,纵马也使得。”
说完!就要去牵自己的马儿,谁知却被沅止给拽回了身旁。
冷眸扫来,一副不容反驳的神色盯着她,近乎严厉的说道:“巫女大人割爱,你的马儿先留给二楚使唤,语姑娘受了伤,辛苦你照顾一二。”
羽筝眉头一挑,有些不大高兴,合着这是让她当老妈子伺候人呐?她语莺啼也配她亲自照顾吗?
就在羽筝欲言辞拒绝时,二楚会意的赶紧纵身骑上马背,快速纵马而去。
这是二楚第一次在空气凝固中开了窍,那两道冷眸实在让人一颤,好似能毁天灭迹一般。
二楚害怕,这才大着胆子将马儿骑走了。
羽筝无法,只好咬牙切齿的淡笑着向沅止欠礼,随即将呆懵的语莺啼夺过身旁。
:“少公爷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语姑娘。”
话落,也不顾沅止那似火如灼的双眸,带着语莺啼上了车撵。
此时的他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心绪突然有些混乱,自己对羽筝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思虑间,语莺啼的车撵已经走远,沅止只好放下思绪,赶紧追上一众人的步伐。
而语莺啼对羽筝有很大的敌意,尤其是看到沅止在乎她的模样,那狠狠盯着她的双眸,都能射出一道光来。
两个仆子似乎很畏惧语莺啼,毕竟被出卖过一次,险些送命,这个主子靠不住,自然对她也不在那么衷心。
羽筝此时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干脆侧过身去,撩开车撵窗帘,望着外边儿的月色发呆。
都说越是沉不住气的人越先开口,瞧着冷静如往常的羽筝,竟对自己没有半点悔意跟尊敬,心中不悦。
良久——她阴阳怪气的向羽筝问道:“羽族乃名门望族,巫师又是蜀国最有威望与见识的人,怎的巫女却不知“礼数”二字?”
:“语姑娘此话何意?”羽筝反问。
此刻的语莺啼却冷冷一笑!
:“也不知巫女你是装懂还是真不懂,所谓男女共处一室,便有违女子名誉,何况巫女身份尊贵,又与少公爷出双入对这么几日,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清誉,那也得顾及顾及少公爷吧!”
此话出口,羽筝瞬间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感情这丫头拐着弯的骂自己没教养,给家族丢脸了。
可她与沅止清清白白,就算有不好的谣言传了出去,只怕也是她语莺啼搞得鬼吧!
羽筝不语,反而淡淡一笑,竟也懒得与她解释,浪费口舌可不划算呢!
再一次体会到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语莺啼忽然来了气。
当初软花柔羞辱她也就罢了,竟还被弗如那块硬骨头再次无视,好不容易出了能让她受气的少府府,居然还被羽筝给不屑讥笑。
此刻的她略有薄怒,神色从方才的取笑,再到现在的憎恶与愤恨,双眼已经被气的绯红。
好在这丫头忍耐住了,并没有当场发作,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就这样,在凝固的空气中,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总算到了达穆山地界。
长时间赶路,已经让众人又累又饿,加之还有伤情在身。
眼下正是天蒙蒙亮的时候,百姓们大多也是在这时候起床开始干农活了,沅止随意寻了一家农户,给了一些赏银,便与众人暂住了下来。
可毕竟是农户,家里清贫,房舍也没有几间,故而一众人中,男人们单独一间,女人们单独一间。
原本这时候疲乏的众人该休息时,羽筝也疲乏的紧,就要打盹之际,偏偏被语莺啼瞪大了眼睛盯着不转眼,左右监视着她。
不就是出门打探个珠玑的行踪,为了救人才不得不来到这个鬼地方,又莫名其妙的与沅止相遇,这会儿又来个语莺啼多管闲事。
表面淡定的她,其实内心已经几度被逼疯了。
乘着大伙都在休息,守着语莺啼安然入睡之后。
这才收拾了一番行李,带着一些干粮,出门悄咪咪的找寻自己的马匹,打算偷偷溜走,离开这群疯子的监视中。
这马儿也是乖觉,不吵不闹,下脚的声响与羽筝一样,轻轻抬起轻轻放下。
以为可以就此悄无声息的逃走,谁知却被沅止抓了个正着。
原本房顶上小憩的他,望着羽筝远去的背影,也觉得该是自己放手的时候了,打算不在与她有任何瓜葛时。
可偏偏羽筝偷偷摸摸,一副不想留在他身边儿的态度,当下便越想越气。
她既然这般嫌弃自己,不想留下,那么他偏偏要让她留下。
故而纵身一跃,稳稳的从天而降,直接落在羽筝面前。
这下可给羽筝尴尬坏了,便只好淡笑了笑,故作坦然的跟沅止打着招呼。
怎奈人家沅止不吃这一套,反而还有一丝怨念的模样,向她质问道:“巫女想要去何处?还是说嫌本将军是累赘?或是另有目的?”
羽筝此时无比的不自在,明明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分道扬镳,偏偏弄得这般颐指气使,突觉好没意思。
便冷眸扫了沅止一眼,有些做贼心虚的说道:“本巫女没闲情与少公爷您耗着,况且案子在身,哪有您这样拖家带口的,不如速速回去与语姑娘过您的小日子去。我就不奉陪了。”
瞧着羽筝这番模样,沅止以为是她吃醋了,便即刻由方才的愤怒,转为一丝丝欣喜。
:“怎么?你不高兴我带着语丫头吗?若是觉得她在身边儿,让你觉得不舒服,我便遣她回去。”
原以为这丫头会高兴的点头同意,谁知她却赶忙摆了摆手,打住沅止的话。
匆匆说道:“少公爷别,您可千万别,如今您已经到了纳亲的年纪,就该好好与语姑娘处处感情,哪里能总让父母操心的,本巫女也不能打扰你们夫妻……。”
听到此处,沅止不待羽筝说完!惊愕的大呼一声:“夫……夫妻……,你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是本将军的表妹而已,时时照顾照顾也在理,怎的被你胡乱理解?”
羽筝无奈,既然惹不起,躲得起还不成吗?便不愿意再与沅止纠缠,赶紧摆手附和。
:“好好好,表妹表妹,您就好好护送语姑娘回少府府好不好,本巫女还有要事,便不多留了,您请便。”
说完!便牵着马儿欲离去。
谁知此时的沅止又莫名的冒出一股怒火,一把将羽筝拽回了自己身旁,那种深邃的眼眸望的羽筝几度闪躲。
那种炙热的眼神瞧得羽筝浑身不自在,好似下一刻能将她瞬间融化似得,她害怕,故而赶紧挣脱他那死死拽着自己的大手。
还不停呵斥着:“少公爷你莫要闹了,若是被语姑娘看见就不太好了,况且珠玑此刻深陷危险,我不能至她于不顾,您放手。”
沅止不语,只想霸道的将她留在身旁,哪怕几日也好。
不由羽筝反抗,便一味的拽着她往房屋内踱步。
原本二人都有武功,只不过悬殊太大,此时羽筝一时气急,与之大战了三百回合。
听见声响的护卫仆子们,哪里还有睡意,各个都从窗户口探出头来观望。
语莺啼以为是不相干的人打架呢!故而不想理会,就在朦胧中欲睡去时。
忽听仆子提及沅止羽筝二人的名字,便猛然坐起身来,此刻睡意全无,赶紧踱步去了窗口观望。
这一幕看的语莺啼是又气又喜。
他二人大打出手,是否证明他们之间没有暧昧没有情感呢?
可沅止每每出手都有手下留情,根本就舍不得伤害羽筝半分。
护卫仆子们哪里见过高手过招的场面。
只觉得一抹红影与黑影交织在一起,闪动快速,招式绝妙又飘逸。
羽筝习惯用树枝做兵器,而沅止怕伤到羽筝,全程佩剑不出鞘,空手赤拳的与羽筝对打。
还好院落宽广,不曾毁坏农户一应物件,只是起纵之间太显眼,轻功使得越卓绝便越让人眼花缭乱。
直到引得无数百姓前来围观,二人害怕惊吓到一众族人,这才罢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