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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笼中切磋

此族落外看守有六人,各个长得瘦弱高挑,手持长剑站的笔直,

见沅止羽筝二人前来,便赶紧将之阻拦在族落门外。

:“你等速速自报家门,又来此作甚?受何人所派?”

沅止是个闷葫芦,又不会说话,估计会老老实实自报家门的。

若是泄露了身份出去,反而不好办事。

羽筝便赶紧抢在沅止的前头说道:“我们兄妹原本是投亲来的,只因路途太遥远,又累又疲乏之下,才贸然来族中叨扰片刻,还望通传。”

也不知因何缘由,这看守们对外人十分警惕与排斥,防他们跟防贼似得。

:“既是投亲,必然有出处,你若不实说,我们难以收留。还请二位哪来回哪去。”

羽筝沅止二人相视一望,瞧着这些看守们仔细严谨的态度,莫不是这族另有事故?

:“我兄妹二人从阜庸城而来,本是投奔尔玛族的小吏,路途疲累,想来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尔玛族是蜀国威望最高,最古老的部族,是势力从古至今都未曾减弱半分的大族,还是几代皇帝最仰仗的强兵大将。

羽筝原以为借用尔玛族的威名,来震慑他们是足够有余的。

可眼下看守们脸色一暗,似有不悦,此间一年龄较小的男孩儿赶紧夺门而入,跑的飞快的前去通传。

其余看守不但面面相觑的向她投来憎恶的目光,还频频悄声议着什么?

连同沅止都不由得变了脸,无奈扶额的扫了一眼还有些得意的羽筝。

他赶紧上前小声说道:“事不宜迟,先走为妙。”

羽筝还在懵圈中,没有反应过来,沅止拽起她的手腕,赶紧往返踱步。

可惜太迟,族落涌出大批护卫,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此时的羽筝还在错愕中,她到底说错了啥?惹得他们如此刀兵相见?

羽筝放下傲娇,小声问道:“少公爷可知这是为何?”

沅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来话长,先逃出去,我再与你解释!”

但是可惜啊!论武力值,他们难以一挡百,况且还有被驯化的恶兽猛虎围攻。

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只得用轻功,希望在极快的速度下逃走。

但想法是很好,实行起来就有些困难。

堵截的一群护卫背后,还有众多轻功了得的人,一旦发现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这些轻功卓绝的人就会飞奔前来,将他们阻击回到包围圈内。

索性二人都没有受伤,就是冲不出去罢了!

就在两方再次一触即发之时,突然走来一位老者制止。

此人看起来有六十左右,面容饱经沧桑却又仙风道骨,他杵着拐棍儿行动迟缓,但精神尚可。

:“远到是客,两个小娃娃若不嫌弃,随老夫前往族中喝杯清荼如何?”

他二人相视一望,反正也逃不出去,多说无益,不过是喝杯茶,又不是要命。

见着老者客气相邀,沅止则也礼貌的抬手欠礼,随即与羽筝踱步去了部族内。

这部族路坦地平,房舍阁楼高耸,族人们穿着光鲜亮丽,面容生的端正,大部分人都顶着一张国字脸。

这是族落内,第二次来了外族的俊男靓女,便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按理帅哥美女应当很受欢迎才对,可他们的神色却是排斥的,更是憎恶的,甚至是歧视的。

羽筝全程懵懵懂懂,对于他们投来的敌意甚是费解。

一眼扫向沅止时,他却一副“你惹的祸,与我无关”的表情望着羽筝。

羽筝暗自叹了一口气!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自责起来。

这位老者的院子相当简朴,除了几颗醒目显眼的象牙外,其余家具全是竹编而成,整体看来,倒也雅致。

随着两杯热茶斟毕,老者面带笑容的伸手示意。

这老者看着很是慈爱,应当是善良之辈,便不怀疑有他,各自都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这清荼比之阜庸城的如何?”

沅止不答,方才喝的匆忙,没有仔细品一品,随即再抿了一口尝尝其味。

细品后说道:“清甜,入喉微苦,荼叶入杯而浮不沉,纯水来自溟圣山,荼叶取之琉璃谷,晚辈三生有幸,能一品仙荼一杯。”

老者高兴的呵呵一笑!唯独羽筝品不来,试了好几次,还是觉得跟普通茶水没甚区别嘛!

对于茶道一窍不通的她,确实研究起来挺费劲,但若是酒的话,她可精通的很。

沅止随着老者望着羽筝懵懂的尴尬目光,又望了一眼努力学习品茶模样的她,不免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吾妹在家族中备受宠爱,养成了随心随性的性子,故而不大识得,请您勿怪。”

老者此刻淡笑,便也没计较。

他也不言其他,直奔主题,只是脸色有些微暗,说道:“女娃娃,方才你说,你们兄妹二人是去投奔尔玛族的,不知族亲是谁?”

羽筝害怕再次说错话,便望了一眼沅止。

原本沅止打算解救她,替羽筝回话来着。

怎奈老者却向他摆了摆手!

:“不必你说,老夫就爱听女娃娃讲。”

羽筝无法,害怕沅止为难,便只好撒个天大的慌,说道:“尔玛族小领主沅如水。”

此话一出!沅止险些被一口茶水给带走,他愣是惊愕半晌,赶紧想着说辞将此话圆过去。

而那老者却冷冷笑了笑,他平生最厌恶别人说谎诓骗他。

故在喝茶之间,不经意向羽筝扫了一记不悦的神色。

沅止无奈至极,活了这二十来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爹居然是尔玛族的人,还混了个小领主当,这辈分突然因为他爹的晋升,自己也高出了许多。

:“既如此!你二人便离开吧!”

羽筝错愕!撒个谎就这么容易的被放了?此时的沅止却大呼不妙!

但仍旧礼貌的向老者行了一礼。

羽筝见之不免暗附一句:“迂腐的呆木头。”

是啊!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良。

刚刚踱至门外,方才那些个厉害的护卫已经守在了院落内。

此处被围的水泄不通,看来此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羽筝不免冷斥了一句:“这老头子坏得很,半点仁善都没有。”

沅止忍不住一怼:“谁让你说谎诓他,这才生了气。”

羽筝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是自己惹的祸,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其中一人拿着长矛凶狠的指了指方向,示意二人赶紧走,不许磨蹭。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只好跟着去了。

而围观的所有百姓那叫一个龇牙咧嘴的恨意哦!口中不停骂着:“什么恶贼、什么无耻之徒、不要脸该处以极刑……等”一些恶言恶语。

甚至还有丢烂菜叶,泼脏水,更甚至还有扔石头的。

羽筝倒是没什么,被沅止仔细护着一丝都没有受伤,甚至连一滴脏水都没有碰到其身。

反观沅止呢!不但脏了衣衫,还被扔来的石头,砸破了头,那鲜血直流,滴在了羽筝额间。

才反应过来的羽筝甚是生气,就要为他处理伤势时,沅止却摇了摇头拒绝。

好不容易熬到了族狱里头,还同时塞进了一位跟得了狂犬病似的男人。

二人相视一望,并没有将之放在眼里。

羽筝扶着沅止落座,撕了衣衫的一角,幸而带了伤药,怕他疼,一面嘟着小红唇轻吹着伤口,一面擦去血渍,为其敷上伤药,随即仔细为其包扎完毕。

整个过程快而稳,更本就不受一直狼嚎的男人挑衅。

:“如何?可有其他不适?”

沅止平淡的摇了摇头!

:“战场上什么样的伤没受过,不过是小小一道血口子,无碍。”

此刻的男人明显感觉二人对他的藐视与不屑,心中气恼,那嚎叫之声叫的越发的大声,以此表示不满。

二人扫了他一眼,这春季里也是异常冷的,可这男人却身着半袖衣衫,还薄的无法御寒。

此人行为像猩猩,但不会说话,只会像狼嚎,愤怒的时候像猴子,高兴的时候就想野狼一般。

:“瞧着可是生气了?”

羽筝不但不惧,还觉得挺有趣,不免来了兴致。

沅止赞同的点了点头。

二人能想到他会打人,却不想速度会如此之快。

但武力值不足,沅止照顾羽筝是一位姑娘,便只将她护在身后。

只见他身形未闪,一样端正的坐姿一动不动,男人赤手空拳上下左右一起加攻,均不能撼动沅止分毫。

反而一掌将男人击伤,嘴角也隐隐流出鲜血。

男人兴奋起来,轻轻擦拭掉嘴角血渍,露出一抹笑意。

本欲打算再次站起身来攻击而去时。

怎奈身形一动,哇的一口喷出一记鲜血,再也撑不住的跪在地上,表面看不出重伤的他,其实内伤已经形成,还特重。

族狱外的看守见之,赶紧将男人给拖了出去,好似一个没得感情的工具人,一丝也不怜惜男人的生死。

二人相视一望,各自心里都明白了个七八分,羽筝不免打趣道:“今日,你可是无法休息了。”

:“来者不拒。”

话落之际,突觉地面有序抖动起来。

随着震感越来越强烈,牢门外赫然立着一位高大而又壮硕的男人。

若说壮硕,倒不如说是肥胖,看似足有三百多斤,双手还拿着三十来斤的铁锤。

望着三个加起来还没有他壮的沅止,不屑的大喝一声!

:“臭小子,敢战否?”

沅止并未发话,但眼神却足以写好了一百张生死状。

对于沅止的轻蔑与无视,肥胖男人气结,恨不得片刻将他捏成泥巴的架势。

这样有悬殊有挑战性的大戏,看是好看,就是地动山摇的有些抖,看的不是很舒服。

这胖子有三个好处,劲儿大打不倒,皮厚击不中穴位,一蹲一坐一踩能将人给压碎五脏六腑来。

索性沅止有耐力,并不慌,他全身肌肉可不是白练出来的,尤其是内力,不是皮厚就能挡的了的。

纵身跃起,一脚踢上他的脖颈,击中其穴位,倒地昏死过去。

此刻看守的护卫有些为难,拖不动啊!

只得赶紧多多吩咐了几个护卫,将他拖拽了出去。

不待沅止休息片刻!又来一个大约身高一米左右的妇人,她长相丑陋,五官随意的贴在脸上,笑起来如地狱里的魔鬼。

女人的速度极快,每次来去都如一阵风拂面而过,想要用眼睛去观察她来去的方向,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

唯有用耳朵听力去感知。

沅止紧闭双眼,静静的去探知她的方位。

女人速度极快,沅止只能勉力闪躲守位,却并没有机会出手击中她。

唯一取胜的方法,便是消耗其对方的体力。

这女人个矮身瘦,几次无法伤到沅止的她,便有些心急。

随而便更加快了速度,几番交手之下,沅止身形未动,半点也没有受伤跟疲乏。

反倒是那妇人累的有些降低了速度,攻击起来越发的力不从心。

就在她分神之间,沅止拽住其手臂,乘着这速度,腾跃而起,侧身一脚将之踹出了牢房,飞到了百米开外。

外面儿一边儿吃零食一边儿看戏的大叔,顿时惊掉了下巴,手中的零食瞬间就不香了,忍不住的给沅止拍手叫好。

其余围观的族人纷纷向他投去愤怒的目光,竟敢恭维向罪恶的外族人喝彩,那跟背叛国家的汉奸有什么区别?

大叔尴尬的笑了笑,唯唯诺诺的认怂,随即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尔玛族人,你个臭不要脸的蠢贼,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围观的族人这才放过了他,不再与之计较。

此番!明明是沅止场场大胜,不但得不到喝彩,还要被扔臭鸡蛋,看着怪“可怜”的。

沅止也爱干净,赶紧闪躲,这才没有脏了衣衫。

羽筝忍不住的笑了笑,甚至是兴趣盎然的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沅止迎上羽筝那打趣又喝彩的神色,简直是哭笑不得。

晌午十分,最后上来的是一位剑法卓绝的大汉。

他的脸型与族人其他的不一样,反而是一副耷拉着的大长脸,还留着一缕八字胡须,五官小巧的更显脸长。

身材高挑的看起来弱不禁风,其实武功十分了得,尤其是那一套剑法。

羽筝不悦,这不是欺负人家没武器么?

随即捡起了方才那胖子掉落的铁锤扔给了他。

大都是习武之人,几十斤的铁锤也算不得什么重量,使用起来倒也自如。

任他剑法卓绝又怎样,沅止力气大耐力强啊!

不过区区七八招便将那人给打趴下了,还没怎么用力,打的也不是很惬意,还是得有个相当的对手,才能打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