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陈原名叫陈芳。她从警校毕业后，就分配在这儿己经有一年了。

下了班，小陈骑电瓶车回家，她家在凤凰小区，离派出所不远，骑电瓶车不到十分钟便到了。

她把电瓶车停在地下室内便上来，上了四楼，打开门换了拖鞋。母亲己在厨房内忙碌，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洗菜声和锅碗轻轻的撞击声。

父亲陈宾正在坐客厅内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他面前有个长方形深蓝色的茶几，茶几上零星的摆放着新鲜水果，和精致可口糕点。

还有一份当天的报纸。陈宾见女儿进来，忙关掉悬挂在对面墙上超薄电视。陈芬默默的看了一眼父亲，知道他有话要说，肯定是有关调动事儿，父亲为了她调动事儿没少操心，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怎么不操心？

陈宾说：“小芳，你过来。”小陈慢慢的走过去，在陈宾对面的铁椅上慢慢的的坐下来，神情略显疲倦，她用习惯性拢了拢额头几缕乌黑的长发。

陈宾说：“工作事儿我己找你堂伯了，你堂伯也满口答应了，只等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工作单位绝对不错，待遇方面比派出所好。”

小陈叹了一口气，说：“爸，我想了好几天，还是不打算走了。”陈宾问：“为什么？是不是领导不允许你走？”

小陈说：“没有。”陈宾问：“那你为什么？小芳，一个女孩子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而且这工作，苦呀累呀，都不算什么，最关键的事儿，是危险，上次你不是差点儿让歹徒刺了。”

小陈说：“有时烦了，确实想一走了之。昨天我去小巷内调解民事纠纷出来时，一个只有六，七小女孩子拦住我，说阿姨你这身衣服好漂亮好体面呀，长大了我也要当警察，只有当警察了坏人才怕你，她还说她爸就是遭坏人杀害的，我也问她什么原因，小女孩意思是如果他爸是警察，就不会遭到歹徒的杀害，说到底坏人还是害怕警察的。”

孙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天己渐渐的黑了，小区内的路灯亮了，四下里一片寂静，偶尔有几个行人低着头，匆匆赶回家，不远处大街上时不时传来汽车的行驶声。

孙宾慢慢的收回目光，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拆开后，取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烟圈在幽暗的鼻梁上作短暂的停留后，又袅袅的消失了。

“这就是你不走理由？”陈宾问。小陈点点头，然后慢慢的站起来，转身走到墙壁边，啪地一声打开开关。如水的灯光从凹凸形的天花板上淋漓尽致的泼下来，泼在每一件家具上，泼在光滑的地板上，泼在俩人的身上。

母亲雅芝从厨房出来，说：“吃饭了。”很快雅芝把菜端上桌子，一家三口围在桌子边开始吃饭。

雅芝边吃边问：“小芳哪，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呀？”小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筷说：“我现在不打算辞职了。”

雅芝一听，脸色突然变了，她是个容易情绪的女人，说：“你疯了，不是说好了尽快辞职吗？为什么变了？”

小陈说：“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当警察没有什么不好？连小孩都知道坏人怕警察。”

雅芝说：“我并没有说警察不好，而是你一个小女孩子，这个工作不适合你，当初你报警校时我就反对。”

小陈说：“妈，我己经想好了，决定不走了。”雅芝听了这话，情绪一下子点燃了，爆发了，她猛地将手中的碗筷摔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响，是碰到另一只碗上，立即碎了。

陈宾说：“雅芝，你发这么大火干吗？陈芳他是成年人，她有她的选择权，她有她生活的方式，作为父母我们只能提供帮助和参考，你没这个权力强制性让她辞职。”

小陈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雅芝身边，轻轻的说：“妈，我知道你为好，但我不能按照你的方式生活，妈，请你原谅，我不是抱在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儿，我是成年人。”

说完双手轻轻的抱了抱雅芝，双眼慢慢的湿润了。

雅芝有轻度忧郁症，情绪常常容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