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攻城

王佐对薛文开出的那些条件没有丝毫的兴趣，他想要的是更高的位置，而他相信赵穆可以让他坐在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王佐的野心并不比赵穆的小，只不过王佐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他的能力只能位极人臣，但却不能为人君。

他现在要的就是辅佐赵穆登上那个宝座，而他将成为他的丞相，世袭贵胄。共同管理他们的国度。这才不负“王佐”之名。

王佐拍拍赵穆的肩膀说道：“小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战争，虽然他们可能很可怜，但是如果我们不杀掉他们，他们就会冲上来杀掉我们。你的仁心还是留在之后治世的时候，用在百姓的身上吧。现在只有消灭我们的敌人才能实现我们的抱负。”

赵穆听完叹了口气，不过他有些涣散的眼神，再次凝聚了起来。眼中的“同情”不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坚毅。

官军的第一轮冲锋被打退之后，整个青石山安静了下来。因为第一次的试探性攻击已经探明了对方的虚实，而对方的防御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如果再强攻的话，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第一次冲锋，官军组织的三千人的梯队冲刺，伤亡了两千多人，而这么惨烈的伤亡下，竟然连半山腰都没冲上去，没有打倒敌人不说，自己还损失惨重，就算再来几次攻击也是一样的。

官军的中军大帐之中，薛文和官军的几名将军在一起看着斥候记录下来的青石山地形图。

“看来我们这一次很难拿下青石山了，这里的地形很怪，青石山只有一条山路可以通向磐石堡，而这座山寨也如其名，坚如磐石。这里三面是悬崖，难以飞度。只有眼前的这一条路可以上山。已经不可以说是易守难攻了，而是固若金汤。”一名参将指着的磐石堡周围的地形，仔细的说着。

“是啊，不光如此，我们这一次还碰上硬茬了，这座山寨的寨主赵穆，并不像我们调查的那般只是个枣贩子，他的谋略之前我领教过，他对地形地势还有各兵种之间的配合战术运用的炉火纯青。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之前朝廷的四品前军将军吕彦也投靠在了他的麾下，还有河内的名士王佐也在山上。我想我们拿下磐石堡的难度不亚于打赢仓亭之战。”薛文介绍着山上三人情况。

“没错，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围而不打，然后断其水源，最后放火烧山困死对方。但是这青石山很怪，山上有几眼山泉，而且位置都在磐石堡之后，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切断他们的水源，而且他们之前劫了我们那么多粮食，如果围而不打的话，那么被拖垮的人只会是我们。况且魏王殿下并没有给我们多少时间，务必十日之内拿回被劫的粮食，否则我们可就要提头去见了。”说话的这个人是骁虎军的主将孙仲。

孙仲望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薛文他问道：“不知道公子有没有什么锦囊妙策，目前看来我们强攻并不是一件可行的办法。”

薛文则是噘着嘴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没有，正如同刚刚参军和大帅说的一样，磐石堡目前可谓是固若金汤，而且我们投鼠忌器，根本没有放火烧山的可能。在我看来除了谈判诱降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先锋将军插话道：“公子真是只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骁虎军乃是大周天子御下禁军，乃是大周朝最为精锐的，我就不信还斗不过一群农夫土匪。而且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攻城器械没有使用。刚刚末将目测了一下，我们的弩车大概可以攻击到对方的营寨，而我们还没有试过。”

孙仲眼珠一转，仔细的想了想说道：“也好，再让将士们试一次吧，这一次前锋营拿盾牌结阵打头阵，后军紧跟，之后弩车，抛石机跟进，掩护前锋营冲锋。”

薛文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虽然知道这是徒劳的，但也没有办法。如果他们打一次因为伤亡太大就回去的话，那么他们的脑袋真的要搬家了。魏王和其他的几位王爷是不会饶恕他们的。

还不如碰碰钉子，之后也有个解释。

孙仲看到了薛文的眼神，他心领神会，他明白了薛文的意思。

孙仲打发走前军将军后，对参军说道：“等前锋将军回来之后，拟一份军报给魏王殿下，就说我们攻击受挫，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攻陷磐石堡，夺回粮食，还请魏王殿下换帅。”

“可是大帅......”参军不明就里的询问着，这个时候站在他身边的薛文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照办。

虽然参军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既然是大帅下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去草拟军报。

磐石堡这边，虽然己方毫发无损的打退了官军的第一次进攻，但是谁也没有放松下来，寨内已经准备迎接官军的第二轮进攻了。

外面有吕彦和几名都尉指挥，赵穆也不需要过多的过问些什么，打退第一次进攻后他就回房了。这个时候士卒来报：“启禀大当家的，官军又开始进攻了。”

说着，一声巨响传到了磐石堡内。

铺天盖地的巨石，夹杂着飞射而来的巨矢重重的打在了磐石堡的寨墙上。

木质的寨墙瞬间便被巨石打出了一个大窟窿。

紧接着巨石接踵而来，而山下官军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赵穆听到这声音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自己算错了，对方的攻城器械，竟然可以攻击到他们？

赵穆赶忙起身穿鞋，之后飞奔到哨楼上。

他拿着望远镜看着山下蜂拥而上的官军们，虽然赵穆的六台抛石机不停的攻击着，但是对方的脚步没有停下的意思，更没有退后的意思，前锋的军队都是高举着盾牌，防御着扑面而来的碎石，一步步的艰难的向前走着。

而且官军的前军已经攻击到山腰的位置了，后方的弩车，投石车也跟着推进，虽然坡度很陡峭，但是官军用几十个人顶在下面，稳定投石车和弩车。

刚刚打穿寨墙的那一块巨石就是架在山腰上的投石车打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