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锁喉死神!
黄毛紧张的听着狂奔的声音,内心止不住的颤抖。
紧紧的咬住嘴唇,像是要咬出血来才肯罢休一样。
“啪嗒,啪嗒。”
那个藏在阴影处的人终于露出来它的真容,平平无奇的容颜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明明整体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总能在脸部细微处察觉到它的癫狂。
它给人的样子就是被强行固定了表情,只能用微表情来表达。
它穿着一件得体的西服,梳着飘逸的秀发,不徐不慢的走到小吉停留的那个房门口。
“咚咚!”
“有人吗?”
它像是一位优雅的绅士,站在门外轻叩教室门,并轻声细语的询问道。
见没人回应,它身旁的癫狂感愈加严重。
一阵阵狂笑像是被降成了最低的音量,只能模糊的听见。
它的脸部肌肉不断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它就会狂笑出声般。
“吱——”
教室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里面漆黑的模样,窗帘被拉上,密不透风。
它像是回应屋主人的邀请。
一只苍白的手放在腹前,一只手放在背后弯腰鞠躬轻声道:“多谢邀请。”
它的行为有些怪异,比起真正的绅士它的行为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它并不是将优雅刻入骨子之中而是流于表面。
它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没有足够的灵活感。
乍一看没有问题,但久看处处透露着一股僵硬感。
它被当做一位不合格的绅士培养?
站在门口扫视一圈之后,它没有任何收获。
此刻小吉已经跑到了那扇堆满同学的教室门前了,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跑到楼梯间离开二楼了。
但小吉忽的感觉脸部一阵清凉,有浓稠的液体缓缓的划过脸颊。
他的眼前变得模糊,像是一头扎入迷雾当中。
脸部又一阵阵的瘙痒,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感觉整个面部都被浸湿。
小吉头上像是裹了数层的红色塑料袋,模糊的轮廓上只能看见一片猩红,一点点肉芽钻出。
那脸上长出的肉芽迅速变成一个毛绒绒的类似线团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张脸。
“啊!”
脸上的痛感是一根根针制作毛绒玩具般扎入一个个独立的线团。
小吉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被玩弄,自己的意识如坠冰窖。
疲倦的意识被痛感包裹,灵魂与外壳不断相似。
此刻的小吉再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黄毛蜷缩着身躯,他听着门外的皮鞋声在不断的向小吉的方向靠近。
他知道自己要跑,但绝不是现在。
因为它会打开小吉驻足过的门说明它具备一定的智慧。
不一定高,但也能判断这些教室里面还有一个人。
它没有管自己不过是为了不让小吉跑了而已。
黄毛走在刀刃上,不断保持着平衡。
还差一点,还是太近了,如果现在出去它的目标大概率是我。必须再等一会儿!
黄毛静静的聆听门外的皮鞋声,进行粗略的一个判断。
等到自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黄毛没有犹豫爬出讲台径直冲向教室门。
“炳帐!”
熟悉又陌生,温润婉雅又如同玻璃碴子般的女声仅仅是被黄毛听见便像是炸雷。
步伐瞬间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
黄毛勉强稳住瞬间失去支持力的身体,一道道鲜红的血液缓缓从七窍流出,不断喘粗气。
尝试踏出一步,脚才触及地面大脑便一阵剧痛。
视野恍惚,灵魂像是被扔进榨汁机,根本无暇顾及身躯。
黄毛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砰声。
还好要不是外面巡查的鬼被教室里面的陶瓷娃娃缠住了,否则现在等待黄毛的无疑是死亡。
没有多余的精力感受摔在地上的疼痛,黄毛只能咬着牙一点点的爬向教室门。
现在还没有皮鞋声传过来,应该是被教室里面的那个陶瓷娃娃缠住了。
但是估计拖不了多久,毕竟听那陶瓷娃娃的声音明显十分恼怒。
如果可能的话它绝对早把那个穿皮鞋的杀了。
因为基本没有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一个固定仇敌的位置。
更何况一直在这里转悠的皮鞋。
而这种情况下它还敢前往陶瓷娃娃的教室里面去。
只能说有恃无恐,只怕没有多长的时间它就要来找自己了。
余力开始慢慢的涌上,艰难的爬起来。
温润的白雾从黄毛的口中吐出,一滴滴汗珠夹着血水滴落在地。
手触碰到门把手了!
拧开锁住的教室门,只是一道缝隙。
强劲的阴风便嘭的一声全开,不断在地上摩擦,发出吱吱声。
黄毛望着那月光,皎洁的白纱披在他身上。
心中的希望不断放大。
不敢放松,直接夺门而出。
鼻翼才探出头,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而来。
当黄毛全身出来时。
阴冷刺骨的寒风中黄毛像是一叶枯叶被吹向远端。
狠狠的撞在墙上,眼前瞬间模糊。
喉咙处痒痒的,四肢全部没有了力气。
“咳咳!”
一摊鲜血咳到地上瞬间凝固结起寒霜。
还不能昏倒,还不能……
黄毛强撑着支离破碎的意识。
明明下一刻就可能瞬间昏厥乃至死亡。
但对生的希望不断刺激着昏昏沉沉的黄毛。
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
不断颤抖着唯一能够控制的指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唤醒僵直的手掌甚至于手臂。
黄毛的眼中景象清晰又梦幻。
他直接穿过那条狭长的走廊看见了穿皮鞋的西装男,头转了一百零八度背对着自己在笑。
嘴角微微拉起的肌肉不再是眼中看见的,而是从耳畔传入脑海的讥笑声。
它的一颗眼珠已经变成了纽扣,从耳朵到眼眶那里长出一个绒毛面具。
黄毛现在仅仅是和它对视,本就支离破碎的意识就同一根根断掉的琴弦。
失去部分意识的同时给其他意识一击。
但好在一条精致甚至还带反光的手臂,夹住了它的喉咙处一把将它的头颅带掉。
穿皮鞋的手臂也以不可思议的幅度弯曲着抓向陶瓷娃娃。
这一锁喉无异于是锁住了死神的喉咙。
此情此景倒映在黄毛的眼眸之中。
如果说穿皮鞋的笑是将黄毛的意识不断拉长,那么现在黄毛的意识就像是回弹。
甚至比它笑之前好上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