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姐抵债，初入戏班。
赵莲回到了家，看到了赵琅玉，当即就晕倒了。
赵七坤将赵莲抱到了炕上，看到了赵莲身上青紫的伤痕，赵七坤留下来眼泪，赵琅玉给姐姐到了一碗水，把水递给赵七坤，赵七坤尝试着喂给赵莲。过了一会儿，赵莲缓缓苏醒了，赵七坤惊奇道，
“莲儿，你怎么回来了？”
“爹，我不去了，我不上学了，我愿意在家里做活，你让我回家吧。”
说着，孙美环接了赵长回家来，赵莲正跪在了炕上，不停地磕头，
“爹，娘。你们把我赎出来吧，我不想再戏班待下去了。他们每天打我，我三天没有吃饭了。我愿意给家里干活挣钱，再也不想上学了。爹，娘。”
赵莲拉着赵七坤的衣角，不住地流泪，孙美环、赵七坤也是不住地流泪，但又不住地摇头，因为家里没有钱赎出来赵莲，赵莲跑出来还要送违约金。
赵琅玉看到了姐姐这么地痛哭流涕，再也不想让姐姐回到戏班。
“赵七坤，赵七坤。滚出来。”
“来了。”
赵七坤推开赵莲的了手，马上出来迎接戏班老板王庆升。
王庆升拿出来契约。
“赵七坤，白纸黑字写清楚了，我知道你一家有难，教赵莲跟我们回去，违约的事儿，我就不说了。”
“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两个戏班师傅将要去炕上扛赵莲回戏班，走到了炕前，赵莲拿了笸箩上的剪刀，躲到炕脚，用剪刀顶着自己的脖子。既怕回到戏班，又怕用刀就真的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王庆生进来了。
“呦呵，这些年，我还没见过收拾不了的学徒。”
此时有一个稚嫩的手拉住了王庆生的裤子，不停地拍打。
“不许你抓我姐姐，不许你抓我姐姐...”
王庆生一回头，看到了赵琅玉的脸与眼睛，
自古一身之戏在于脸，一脸之戏在于眼。
这种眼睛神采奕奕，脸又有角儿像，将来一定是京剧的好苗子，只要将来倒仓后再有一副好嗓子，将来一定是一个京剧的好角儿。再说此时赵琅玉才只有六七岁，练功的条件要远远的超过赵莲。
赵七坤一把拉过来赵琅玉，赵琅玉还一阵一阵挣扎着。
王庆生一指，
“这是你闺女？”
又招呼他两个师弟，
“去试试她。”
赵七坤放了手，其中一个去了，一试筋骨，冲着王庆生略微的点点头，但是不能说明，因为恐怕赵七坤坐地涨价，因此不能亮出底牌。
“赵七坤，让她去顶她姐姐，你违约的事儿，咱就不提了。要不然，我就告上公堂，你一家就等着吃牢饭吧。给你半个时辰想想。”
过了一会儿，赵七坤出于无奈，把赵琅玉交给了王庆生，
“我跟你们走，你就放了我姐姐。”
“没错。”
一家人除了赵长，都是伤心的目送赵琅玉。赵莲放下了剪刀，从窗户里看着赵琅玉被带走，赵莲一方面庆幸自己，不用再回地狱式的戏班，另一方面是羞愧自己不争气，让赵琅玉抵债，更是为了自己从小带大的妹妹要去戏班受苦，想到这儿，悲痛万分。
赵琅玉倒是有几分豪气，跟着他们就走，一点儿也不挣扎，到了戏班，领她的师父是有名的狠人，贵全。
“贵全。这可是个好苗子。”
贵全看到了赵琅玉，下决心，好好的练练赵琅玉，用手一指，
“叫个啥名？”
“师弟，这还没起艺名呢，今天刚买回来。”
赵琅玉说了一句，
“我叫赵琅玉。”
贵全和送赵琅玉的贵和齐声念到，
“琅玉。好名字啊。”
“贵全，好好教，说不定将来你师兄我，还得借师侄儿的光呢。”
“滚滚滚。”
背过身去，叫来几个徒弟。
“你们几个，练练他。”
上来就是基础功，要拿顶半个时辰。
赵琅玉拿了不到十分钟，就掉了下来，但是对于六七岁的小孩子也算是不错了，贵全根本不客气，上了拿着戒尺，把赵琅玉摁在了板凳上，几根滕条打断了，打的赵琅玉身上都是伤，赵琅玉也不叫一声。
贵全也暗暗称奇：平时的孩子打上二十下，有人就受不了了，结果藤条被打断了几根，还是不叫，有这种毅力是个可造之材。
“赵琅玉，你骨头挺硬啊，你骨头硬，怎么拿顶拿不了半个时辰。”
“我凭什么拿顶？”
“凭我是你师父。”
“你凭什么是我师父。我姐姐怕挨打，我不怕。”
“好，咱们比比。你赢了我，我给你赎身，你输了，以后乖乖听话。来，咱就比拿顶。谁先掉下来，谁就输。输了，三天不许吃饭。”
赵琅玉挣开了人，马上靠着墙拿顶，贵全也翻上去了，赵琅玉在太阳底下足足扛了一个多小时，贵全估摸着已经快半个时辰了。自己也知道，新来的学生一般是抗不了半个时辰的，只不过是要立立规矩，让学生怕，或者服，说白了，就是下马威。
可是赵琅玉苦撑到了半个时辰多，最终体力到了极限，栽了下来，趴在了地上，远处自己的师兄小白龙过来扶起来赵琅玉，贵全也下来了。
“小白龙，你偷懒。”
小白龙自己知道规矩，自己跪在了地上，贵全拿起了藤条，上去就是几下，
“去，给她捏捏胳膊。”
贵全要让她筋骨舒展，不至于肌肉僵硬，伤了筋骨。
之后三天不许吃饭，坚持到了第三天，赵琅玉已经饿晕了，贵全马上对赵琅玉调理调理，赵琅玉醒了，喝了一点粥。贵全找到了王庆升，
“师哥，你送来那个赵琅玉实在是个硬骨头，藤条打坏了几根，三天不吃饭，都他妈不求饶。她练功还是不上进。可她是个好苗子，咱要是往死里整，恐怕受不住，可惜了。”
“贵全啊，你可是教徒弟，有名的狠，今天怎么成这样了。人得握住弱点，以前贵和跑了那个徒弟赵莲，就是她姐姐，她是给她姐姐抵债进来的。”
“明白了。”
回到了场地上，小白龙正说着，
“妹子，你还跟师父比，师父可是能拿顶拿三个时辰的。”
“他有那么厉害。”
贵全来到了。用手一指，
“小白龙，回去练你的功。”
“是。师父。”
“赵琅玉，你行啊，让我在我师兄面前丢人。你可是替你姐姐顶债过来的，你要是不练功，你姐姐就得挨打，你爹你娘也得进监狱。”
贵全用藤条抽了一下赵琅玉。
“站好。”
把赵琅玉和新来的学生放在一块儿，下了腰，
“像他们一样，没有半个时辰，不许动。”
果不其然，赵琅玉下腰一动不动的整整半个时辰。
日后，赵琅玉每天会和所有的师兄弟们一样，从没有出错过，虽然年龄最小，性格最倔强，但是学的最快，挨打挨的最少。
这一天，一家富贵人家唱堂会，请了三个班子的人来唱堂会，其中赵琅玉有幸参与其中，演一个配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