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只鸟儿正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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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有虚名的戴胜真是“臭”美

灵界村树密鸟儿多,这让我从小就养成了观鸟的习惯。我对许多鸟儿熟悉得很,朝夕相处,感情还是有的。只是,因为常见,所以我对一些鸟儿渐失兴趣。但是,戴胜就不一样了,我总希望时时刻刻能见到它。

戴胜的漂亮吸引了我,这是我所认识的有限的鸟儿中,最漂亮的一种了。它的嘴巴又细又长,还略微向下弯曲,尖利而精巧。一身棕红色的羽毛,间隙里夹杂着些许黑白相间的条纹和斑点,真是鸟类中的“美人儿”。

其实,最让人叫绝的,还是它的头部造型。硕大而夸张的羽冠,炫目得很,让人过目不忘。

第一次与它相遇,是在一条小溪边。那天正午,我正赶着牛到溪边喝水,它就在小溪的对面涉水而过,羽冠时而收拢,时而展开,一张一合的倩影,倒映在溪水里,像一幅流动的风景画,美极了。

也许是我惊扰了它,戴胜展翅飞起来,动作轻盈,像一只巨大的花蝴蝶在我的眼前飞过。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它的名字,于是去请教父亲。

“这种鸟叫臭咕咕。”

“臭咕咕?”我非常惊讶,以为听错了。

“应该是臭咕咕,一般的鸟,都没有它那么漂亮的羽冠,但是……”父亲看到我一脸愕然的样子,顿了顿,似乎并不忍心破坏戴胜在我心目中的美丽形象。

“但是什么?”好奇心驱使我追问下去。

“但是它最不讲卫生。”这时候的父亲,就像一个鸟类专家,“它的窝里脏得很,到处是鸟粪,臭得很。”

父亲的话,让我对戴胜大失所望,以致后来见到一些不讲卫生的漂亮女生,我都认为她们“跟戴胜鸟一样”。

我创作的这首科学儿童诗《徒有虚名的戴胜》,其实就真实地反映了戴胜的特性——

戴胜鸟,爱打扮

头顶戴着高高的礼帽

下地干活找虫子

也不忘停下来打扮打扮

爱打扮,也没错

可就是不爱讲卫生

自己的家不清理

卫生环境实在差

也许是因为自知不受人待见,纵然漂亮,戴胜也不常在村庄出现,偶尔在野外遇见它,也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它独特的外形,还是让我难以忘怀。

更让我不能忘怀的,还是戴胜作为一种益鸟曾经被印在邮票上发行。至今,我还精心收藏着一枚戴胜邮票。

要知道,戴胜是活跃在春天的益鸟,而它也成了一种“节气鸟”。唐朝诗人王建写的这首《戴胜词》,精准地描绘了戴胜的特色——

戴胜谁与尔为名,木中作窠墙上鸣。

声声催我急种谷,人家向田不归宿。

紫冠采采褐羽斑,衔得蜻蜓飞过屋。

可怜白鹭满绿池,不如戴胜知天时。

“知天时”的戴胜,是否还在灵界村等着我?来年春天,一起回乡看看,但愿还能相见,再睹戴胜的华丽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