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南府报信之人,可谓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可让门房进去报信后,南府竟迟迟没有人出来,报信之人甚至怀疑,莫非是今日南府当家人都不在?
可如今走也不行,这报信南府庶公子受伤之后就走了,那不就是等着人上门清算你吗?
这头报信的人在等,那头陈月和轩辕浩二人也在等。
等待的过程之中,丢了个查漏补缺在地上躺着那人上。
姓名:南康
性别:男
技能:逛青楼一级,吹牛一级,背黑锅一级,放屁零级……
陈月……
这真是的自己见过的最没有用处的技能列表了。
再一想,这不也从侧面反应出了,这位名为南康的人生活是有多么腐败,除了逛青楼和背黑锅,竟然不需要任何的生存技能,突然有点羡慕怎么办?
等啊等,最终等来了一位南府的老管家,身后跟着一位郎中,管家也未多说什么,只让仆人将少爷抬到医馆去,回府之前,只说府中已派人去了衙门报官,请唯一与南康少爷有过接触的陈月待在原地。
本以为会迎来狂风骤雨,和小说中一般,打了小的,来老的,却只等来了衙门捕快的陈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武侯城的捕快们与县城的还不同,县城捕快基本是靠朝廷发放俸禄,而武侯城的捕快们则是有一项所谓的津贴,最初是由白家提出来,武侯城因为没有宵禁,夜晚巡街的捕快昼夜颠倒,辛苦一些,白家便联合武侯城内的大商户们共同出资作为津贴补助晚上巡街的捕快。
而南家自然也是出补助的商户之一。
闻讯赶来的捕快听说了现场描述,只觉得这事有些烫手,只让陈月先去衙门一趟。
至于轩辕浩,因为他与被害人没有任何接触,捕快们并没有将他一同押送。
和山河县的牢房不同,省城的牢房占地面积尤为广阔,可能是因为陈月这样一名小姑娘,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能够让那马匹发狂的,捕快们特意让狱卒给了一间单独的牢房,旁边几间都没有人。
陈月坐在牢房中的简易木板床上,这才放松下一直紧绷的身体,有些无奈的看着地上的泥地。
大概是因为春季潮湿的原因,此时地上路过了一行蚂蚁大军,各个头顶着食物,在辛勤的搬家。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做什么,远处又是看守牢房的衙役,陈月只得蹲下来,默默的看了好一会儿的蚂蚁搬家。
只是这地上的蚂蚁,已经看了足足十几分钟了,都没有看见他们的尾巴尽头,再联想到上辈子老人经常说的,蚂蚁搬家蛇过道,大雨不久要来到。
“不知道大哥的婚礼办好没,好在家里我已经准备好了客房,否则大雨一下,来吃喜酒的客人们回不去县里,还没住的地方,要是去住客栈,牛芳指定心疼死。”
大概是因为看着地面的时间太长了,查漏补缺竟然默认发动,这让陈月很是无语,我看地面也算?之前她发呆看书也没见触发啊?
姓名:比金子还贵的地面
性别:无
技能:掩藏十万两白银
备注:啧啧,谁打开这块地面,谁就发了
陈月:!!!
什么!!
这个技能触发得好啊!自动触发选项,我再也不错怪你!
牢房外,坐在凳子上的狱卒瞧着那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都看的一脸高兴的小姑娘,只叹息一声,果然是小孩子,不知道关进牢房意味着什么,还能高兴的起来。
欣喜若狂之后,陈月坐在木板床上,看着脚下这片土地。
这钱是谁埋在这里的?十万两,怎么也得堆满一间房间那么多吧?当初修建牢房的人藏的?
还是后来人藏的?
藏这里干嘛?
这么多银子?
要是取走,原来的主人估计会当场气死吧?
陈月坐在木板床上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看的远处的狱卒一阵叹息,
“又疯了一个,哎,待会儿提审可咋整?”
——
衙门内,那卢知州坐在桌后的一把银交椅上,案牍上摆放着那来自南家的供词,以及来自名为陈月的小姑娘的供词。
两人各执一词,南康认为那名为陈月的小姑娘使了什么伎俩,使得他的马匹发疯,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陈月小姑娘则觉得自己很冤枉,她明明什么也没做,是那南康驾马追着她不放,然后自己摔下马去。
要是换做往日里,这样的案子,卢知州早就下放给下面的司法官员审理,再给个暗示,给南家一个面子,将那小姑娘给打三十大板,此案也就结了。
可是……
方才那白家公子白苏前来,说是要随堂听审,卢知州一听,当场就应下了,随后派人去打听那收押的陈月与白家有何瓜葛。
如今坐在银交椅上,听着那前去打听的人描述。
“那陈家是坐着白家的马车来的咱们武侯,下榻客栈后没有多久,就张罗着迎娶那早几年被退婚的木匠坊坊主之女,今日正是迎亲时,那南家二公子前去劫亲,也不知怎的,他的马就发疯了,将他摔下马,然后跑出城去。”
卢知州听了描述,只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我不过一小小知州,这白家南家都来插手,可如何是好,等等!我听闻之前办舞弊案的姜东姜西两位大理寺官员在咱们附近办案,不如就请他们来断这起案子好了!”
能够在诺大的武侯城坐上知州的位置,卢伟靠的可不仅仅是与众多后生联姻,更是靠那一手左右平衡之术,遇事先各打五十大板,久而久之,遇见什么事情,大家伙也就不来衙门了,去了也是打板子,倒不如自己解决。
而那有着天大冤屈的人,才敢来敲响知州的大门。
此时坐在牢房中的陈月还不知道,她马上就要见到老熟人姜东姜西两位大人,此时她正想着,熬到晚上,等那狱卒睡着,她就开始挖地,只需要挖开一个小口子,只要能够触碰到那万两白银的一角,她就能够将它们给全部收进自己的系统背包之中。
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两点过,眼看着那几名狱卒开始打瞌睡,陈月偷偷摸摸的趁此机会挪到角落里,从背包中拿出一把耕田的铁铲,几下下去,原本平整的牢房一角瞬间被挖出了一个小坑。
与此同时,牢房门口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接着是那白日里的狱卒声音:
“嗨,不小心睡着了,今儿你们换班可要注意了,那拐角第一间牢房里的小姑娘是白家招呼了的,你们别慢怠了。”
“第一间牢房?”
“啊,咋了?就那间牢房收拾得干净些,可不就让小姑娘住那……小李,你抽刀干啥?你!”
话未说完,咚的一声,随着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剩余的一名狱卒从睡梦中惊醒,瞧见眼前持刀的同僚,再瞧见那倒在地上,脖子还在涌着鲜血的同僚,还未等他跑去一旁拉响那预警的铜铃,只见一记寒光闪过,本应换班的两名狱卒都已倒地,两人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大概到死也没想明白,昔日同僚为何对自己痛下杀手。
随着两具尸体的落地,靠近走道的牢房中不少人醒了,关在靠近出口处牢房中的,大多都只是案件嫌疑人,提了口供,还未提审,此时听见外面有异常的动静,只恨不得将头埋在地里,让那几名杀人的魔头干了事就赶紧离开牢房,不要来搭理他们。
唯独正在认真挖坑的陈月没有这样的奢望,她离那狱卒们休息的地方很近,亲耳听见了第一间牢房这几个字,随后那原本等着换班的狱卒就被杀了,再看向自己脚下已经挖得不浅的坑,还能不明白,人那是银子的主人来取钱来了。
可是,就凭着脚下的这片被自己挖了快一米的小土坑,陈月也不做梦那些人能够放过自己。
“去看看那第一间牢房的人醒了没,要是醒了就直接做掉,咱们今儿的时间虽然充足,但要趁着天亮之前转移那笔东西,要是被发现了,就是一百个你我也是不够那帮人杀的。”
陈月的耳朵一边竖起听着,手中的铁铲一边用力挖着。
心里着急加上手中动作又要尽可能安静又要挖得快,额头上的汗水几乎快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哒,哒,哒……”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几乎就在拐角处了,和陈月的直线距离甚至一米都不到,挖土的动作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强哥!有情况!”
来人一边向后喊道,一边大踏步走过拐角处,看向了那第一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