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意圣裁
第19章 天意圣裁
“禀王爷，斥候营基本搜寻完了，只找到了些刀枪跟粮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样便可以了，把兄弟们都叫回来吧。今日一天的活也算是干的差不多了。”
“是王爷。”
待斥候营的伍长走后，马云禄从边上叫住李慎：“上位，有发现。”
李慎闻言瞬间来了精神：“在哪儿？”在这残存的大营里能够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本来就如同海底捞针，不承想，马云禄的一句话让李慎瞬间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上位请随我来。”马云禄匆匆将李慎引到了一块残缺不堪的营帐附近。依照这个尺度以及当时突厥人驻扎营帐的位置来看，这营帐很有可能是天可汗的大帐。
马云禄把李慎带到了营帐附近一片布满焦炭的地方，然后说道：“上位，末将在这个地方闻到很重的明油味儿，像是被人刻意焚毁过一般。并且末将在这焦炭残渣之中找到了一张烧了一般的羊皮卷。”说话间，马云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裹好了的羊皮递给了李慎。
“虽然并未完全烧掉，但是许多重要的地方已经无法分辨了。请上位过目。”
李慎迫不及待地接过递来的羊皮卷，将其打开，试图从中找出突厥人的动向的有力证据。可是事与愿违。确实如同马云禄所说，这张羊皮上所记载的东西，早已经让人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无从辨认。
老实说，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张羊皮卷，李慎已经觉得自己捡到块宝了。就凭他现在低到极点的气运，羊皮卷没整个儿烧完都可以说是谢天谢地了。
“属实无法辨认。”听到李慎这么说，马云禄似乎有些气馁。
“云禄姑娘，这也难为你了。能够从中找出羊皮卷，这也立了一大功了，所以啊，别再不开心了。”马云禄听到后，沮丧的心里稍稍又能平和了一些。不过李慎在这时却陷入了沉思。
按理来说，如果有什么机密信件，或是重要文件，直接打包拉走就好，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如果像这张羊皮卷一样没有焚毁彻底，不就等于是将自己的所掌握的情报拱手让与别人吗？话又说回来，就算是紧急撤离，根本没有焚毁物件的必要啊，只是向后撤退十里，又不是大撤退；即便真有什么搬运不便的物件，多搬运几次不也可以达到目的吗？
究竟是什么东西吓到了颉利可汗，以至于让他火速后撤，并将一些物件就地销毁？
李慎不相信自己在那一晚玩闹似的夜袭能够让颉利可汗做出这样的判断。除非……
突厥是昨日夜里开拔的，而今日午时，魏王爷便带着自家的家奴不远万里赶到了这渭水河畔。李慎觉得自己再是个傻子，也能想到这其中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在里面。
事不宜迟，李慎收拢了人马，打点好了缴获的物资，准备打道回营。
如果这件事，自己所料不错的话，恐怕除了阿史那，魏王李泰还跟其他的突厥部盟领袖勾结的可能性。真不愧是舞文弄墨的高手！平常看着文绉绉的酸文人的样子，骨子里透着的尽是些算计。
只不过，咱们这位魏王大人这一次算是打错了算盘。突厥各部盟内讧四起，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旺盛的精力来插手你魏王这边的事宜？不过，凭借着这一张快烤成黑炭的羊皮卷确实也无法给李泰定罪。要想制住李泰，还得想一些别的招数。
既然李泰跟自己过不去，又喜欢跟自己作对，索性就刺激一下他，看看他的反应。也好从中做出判断。
正当李慎一行人回到渭水营驻地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人正在恭候李慎归来。见到来人，李慎立刻下马迎接。
“不知总管大人驾到，是慎之过，失敬失敬。”来人正是初唐时期赫赫有名的李靖大将军。
“哦，不妨事不妨事。在下也是刚到渭水大营不久，申王殿下勿过多自责。”
“不知总管大人今日光临渭水营，可有指教？”李慎不知这位定襄道行军总管前来所为何事，只得小心翼翼地问他道。要知道，这个能征善战的李将军可是辅佐过李孝恭的人，是不可能对自己惟命是从的。
“奉圣上旨意，请申王殿下接旨。”
我靠，又来旨意？前两天不是刚来过一回了吗？怎么，难不成老李头又反悔了不成？虽然李靖的话让他听着有些思绪不宁，但是圣上旨意不可违，所以李慎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在了李靖面前，等候他宣旨。
“圣上有旨：皇驾车辇于三日之后到达。请二位皇子务必做好接驾时的准备。免去申王；李慎河西节度使一职，秦州都督一职由魏王李泰暂代之。接驾之后，李慎奉旨侍驾，特准其追随朕之左右，不得有误。”
“儿臣谢主隆恩。”李慎跪在地上谢恩。还以为老李头是看自己不顺眼，准备找机会报仇的，没想到是来给自己解围的，真是谢天谢地。看样子咱这运气也有还算不错的时候。
表面上看，李慎好像确实是被李世民给就地免职了，但是这同样也意味着李慎不用再管大西北这一摊乱麻子似的军政要务了。而李泰，不仅要管河西道的军政要务，还要治理秦州都督府下辖各级政事，真可谓是“忙上加忙”。
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李泰会因为大西北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而自己则算是做了一回甩手掌柜，事情处理完了就奉旨侍驾，李泰就算真有气也没地方撒，真是妙哉！
“申王殿下，卑职还有些军机要务需要单独与魏王殿下说，还请您能够回避一下。请您见谅。”
“见谅见谅，一定见谅。哈哈哈哈，哦对了，总管大人您只管去忙，本王这边总管大人就无需劳心劳力地伺候了。”说完，李慎没皮没脸地离开了。
“……真是个怪才。”这是这位总管大人对李慎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