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人是鬼
我叫陈锋，一年前从奉市农村来鲲市打工。
二十七岁的我，从来没有正经地谈过一个女朋友。
直到有一天，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有个女孩儿在“摸么”上加了我，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说她也来自奉市，看到我的简介后觉得很亲切，想找我聊聊天。
她给我发自拍，还和我打语音，这让我很激动。
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儿这么温柔的和我说话，我的心里似乎有团火燃烧起来。
从聊天中我得知，她叫胡静。
多么美丽的名字。
比村里叫赛花、小翠的那些强多了。
她说自己在汇水区的银湾大楼上班，做工程预算的。
公司要重建银湾大楼，打造一个汇水区的商业大厦，急缺一批管培生。
她能给我留一个名额，去了就能上班，做她的同事。
就是工资少了点，一个月三千元。
但我还是非常兴奋，感觉这个冰冷的世界，终于对我这样的人有了一丝善意。
去了，就能和她相遇。
......
“陈锋、男、27岁、籍贯奉市，一年前来到鲲市打工，没有固定上班的地点，目前租住在离火区荒南大街75号，监控显示，他在三天前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东西，返回住所后再没下楼。”
市局的技侦科的警员在向专案组成员汇报动态，巨大的墙面投影上，赫然播放着陈锋住所附近的监控画面。
“半年前的3月17号，陈锋乘坐公交车在富航小区站下车，与一名女子碰面。”
警员切换投影的画面，画面中是瘦弱的陈锋，以及一个女人。
“胡静？”专案组的成员都瞳孔一缩。
在之前的审讯中，胡静从来没有说出过这一段经历。
“没错，就是胡静，而且我们调取客运站周边的监控，还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警员继续切换投影。
画面中是混乱的客运站，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但几辆面包车却十分显眼。
一群女性，细数约有三十余人，正一个一个钻进车里。
陈锋不再是最开始监控里的瘦弱模样，现在叼着一根烟，不时地拍一下女人们挺翘的部位，然后吐一口烟圈。
他的旁边俏生生站着一个女孩儿——李媛媛。
最后，面包车装满了女人。
陈锋将烟头扔在地上，四下看了看，上车离去。
警员将投影画面定格，并将陈锋的照片实时传导到专案组的工作群里。
坐在首席的陈山面露威严，锁着眉头说：“在大家连日来的不懈努力下，案情终于有了进展，这个叫陈锋的男子，现在是我们的一号嫌疑人，但同样，他也有可能是唯一的人证！”
“银湾大楼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女性是怎么死亡的，传销团伙缺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我们都要从陈锋身上找到！”
“现在我发布通缉令！铜古区公安局除文职、后勤、值班人员外，所有正式警员全部出动，十人一队，配好装备，等候领命，随时抓捕陈锋！大家谨记一点，在不涉及生命安危的情况下，尽力抓活的！”
“收到！”
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声高喊，声音彻亮！
张瑶经常开的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警局大院中。
不同的是，这辆桑塔纳车顶上多了一个闪烁的警灯。
车里，张瑶坐在驾驶位，叶白穿着一身白衣白裤，戴着白色口罩。
“你的装备呢？”张瑶扭头扫了一眼后排，发现空空如也，于是问叶白。
叶白撩起白褂子说：“喏，防弹衣！”
接着伸出手：“防割手套！”
又撸起小腿裤：“折叠棍。”
抬起白鞋：“铁蹄蹬！”
张瑶沉默。
“忘了个最重要的...”叶白从腰间取出一物：“玫瑰金手铐，顶尖工艺，有价无市。”
嗡！
张瑶狠踩油门，汽车轰鸣巨响。
叶白提示道：“小瑶子，你没换挡。”
十分钟后。
一辆辆警车，警用便车从铜古区公安局驶出，向离火区某住宅区驶去。
离火区，荒南大街。
幸福苑居民小区。
一道道警戒线拉起，警犬就位，无人机起飞。
警员们武装到牙齿，隐藏在小区的各个出入口。
市局‘猎虎’战队的警员从特警车上跃下，小心地走进7号住宅楼。
这是一个只有六层高的老旧小区，根据物业的记录，陈锋就住在7号楼的顶楼，那是一个50平米的小阁楼，月租金只不到500元。
无人机飞过陈锋所在的阁楼，传下的画面中，阁楼的窗户都被报纸遮挡，看不到屋内的情况。
特战警员们一步一步，登上了7楼。
面前是一个紧锁的防盗门，屋子里的腥臭通过门缝缓缓溢散出来。
一名警员打开了热成像仪器，屋子里的情况顿时显露在仪器屏幕中。
然而下一刻，屏幕中的画面却令特战警员们一愣。
画面中，没有热源。
这也代表着，屋子里，不存在生命体。
这一情况被汇报给陈山。
陈山果断道：“破门，看看是人是鬼！”
特战警员们接到命令，直接启用破门器。
“轰!”
门被打开，特战警员纷纷警戒。
但却只闻到一股恶臭溢出。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特战警员纷纷将枪口对准屋里。
漆黑的屋里，仿佛有什么动了一下。
随后，一双猩红的眼睛陡然亮起，狭长诡异。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
幸福苑小区外，警车里。
“啊！不，救命！”
特战警员的呼救声，突然在对讲机中响起。
紧接着是对讲机摔在地上的声音。
陈山心中一惊，下达了命令：“所有警员，全部行动！”
下一刻，早已攀爬到楼顶的四名武装警员一跃而下，合金绳索笔直地划过弧度，与警员一同撞破窗户，冲入陈锋所在的阁楼。
“吼！”门口，一个人形怪兽猛然扭回头来，它的脚下是七八具倒地的特战警员尸体。
“砰砰砰！”四名警员果断开枪。
那怪兽低头叼起一具特战警员的尸体，猛地甩向四人。
接着，它迅速冲入屋中，狗熊般魁梧的身躯顷刻间便杀掉了其中三人。
另一人惊恐地要跳出窗外，却被一根粗大的灰色尾巴卷回屋里。
“咔嚓！”
怪兽俯身咬断了其脖子。
六楼，十几名警员冲了上来，子弹密集地打向怪兽。
但狭隘的环境却成了死亡地带。
怪兽举起一具尸体，直接撞下楼梯。
一路冲下来，处处是警员的断臂残肢。
消息第一时间传到陈山这里，他立刻走下警车，手枪上膛。
“所有警员注意，对方可能超出人类范畴，注意自身安全！现在要求全力将其击杀！”陈山再度下令。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架直升机迅速飞来。
机舱门打开，几百米的高空中，一个人猛然跃下，如流星坠落。
“灵异管理局，李岳，前来降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