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得已
我回到家后，看见莫奶奶一个人坐在客厅，却没有看见韩亦宸的身影。
“奶奶，我回来了。”我放下书包，走到莫奶奶身旁。
“吃饭了吗？”
“吃了，那个……韩亦宸呢？”
“他回美国了……”莫奶奶似乎是看到我由笑变为失落后的心情，又说，“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我去洗澡了。”
“去吧。”
我回到房间，放下书包之后无力的躺在床上，我竟然感到一丝轻松。
洗完澡出来，坐在书桌前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给韩亦宸发了信息。
过了许久，就在我昏昏欲睡时，手机才响。
我感觉打开手机，看见的却是顾然然发来的好友请求。
随后她又加了一次，看见她的备注，犹豫的同意了。
“什么意思？”
“其实宋鱼儿如果不是因为你，也不会这般地步。”
“那你呢？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的忌妒心作祟。”
“我忌妒？她算什么？我是学生会会长，年级第一，校园女神……”
苏佳默冷笑，“你觉得不是我，你能一直是年级第一？”
“苏佳默，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你总是一副施舍别人的态度，可是你又算什么？”
“……”
“现在还只是开始。”
我看着她发来的信息陷入了沉思，还只是开始？
我回到床上，将手机放到一旁不想再理这个疯子，但是思绪却很乱。
韩亦宸下飞机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看见苏佳默那么多的未接来电，赶紧回拨，却迟迟没有人接。
杨欢望着手机上一直显示的来电通知，“男朋友得电话也不接？”
“男朋友？他不是。”
“你自己说的，忘了？”杨欢忽然松了一口气。
“你只是我的老师。”我抢过手机，然后离开了奶茶店。
我挂了韩亦宸得电话，给莫园发了条微信，“碰到杨老师了，先走了。”
“看见了，拜拜。”
这时，杨欢跟了上来，“苏佳默，有话和你说。”
“我有事……”
“听我说完，佳默，这段时间我对你很失望，以前我认为你不坏，你是一个上进的孩子，我才会一次又一次相信你，但是你不要用自己心中的所以为去衡量别人应该怎么做，怎么想。人为什么会和动物有区别，就是因为人有独特的思维方式，每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都不同，你身上总刺，你禁止任何人的靠近，也是为了不让别人伤到你，佳默，保护自己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放低姿态好好去读书，你现在也到了冲刺的时候了，我也相信你会变得比现在好，我希望我能在看到那个优秀的苏佳默。”
我苦笑一声，没有作答。
走到前面不远处得车站时，看见广告牌上的最新歌唱节目的冠军的宣传海报，真好啊。
我背对着杨欢始终不敢回头，“就算想要变好，如今还来得及吗……”
“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会来不及的。”
她没走？
我愣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我又何必像一个小丑一样演这么久，这么累的一出戏呢，这十八年，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母亲一个在乎自己得眼神，可是她挫败了，她也好累了。
一次次的打压，一个比一个重的石头压在身上，我根本无法起身，一旦挣扎，反倒伤痕累累。
这时公交车到了，我连忙上了车。
杨欢还站在站牌没有动，她望着苏佳默远去的身影，她知道苏佳默现在在犹豫了。
手机响起，我接了。
“苏佳默，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那头是杨欢轻轻说道。
支持……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人和她说我支持你这四个字。
就在杨欢以为苏佳默不会回应她时，那边传来了苏佳默的声音，“我一次次引起她的注意，好事坏事我都做尽了，我从来没有活成过自己，我喜欢唱歌，可我一次都可以开过口，这十几年，我一直在追着她赶，我心酸的是，就连批评教育她都没有……老师你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感到被人教育被人管着的感觉，如果你是我的家人，该多好。”
“如果，我真的是呢？”
“那我想，我会很开心吧。”我握紧电话，公车已经远去，我已经看见杨欢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我拿下手机，挂断了电话。
杨欢双腿有些无力，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眼泪这时落了下来，“我该怎么办啊，姐姐，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和佳默一个人就走了啊！”
这时，杨欢看见一双脚出现在视线中，接着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杨欢抬起头，是一张熟悉但又有一些陌生的脸，有一个很傻的男人，他很爱她，爱到，什么都听她的，哪怕是十分无理的要求，只要她能满足能开心。
“回来了？”杨欢没有接过纸巾，用手擦掉眼泪。
“嗯。”男人拿着纸巾的手愣了愣，随后收了回去。
“思思呢？怎么没一起？”
“她……”
“怎么了？”杨欢抬了抬眉，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
“我……”秦泽越甚是犹豫，怎么也开不了口。
“泽越，是什么事？”
“我和思思离婚了。”
杨欢松开了抓住秦泽越衣服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秦泽越伸出手，却抓不住她了。
秦泽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走进一栋大厦，到前台出示了自己的名片，前台招待小姐立马换上笑容，带着秦泽越来到了一楼办公室。
“秦律师，张总就在里面。”
“嗯。”
秦泽越走进会议室，一位女人转过来，面带微笑，给了秦泽越一个拥抱，笑了笑，“秦大律师终于回来了。”
“思思，不要这样……”秦泽越推开张思思。
“你去找过杨欢了吗？”
“挺巧的，刚刚在外面碰到了她。”
“什么？那你怎么不叫我出来？我都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她了，我很想她。”
“她听到我们离婚后，就走了。”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和欢儿的孩子一定都很大了。”
“别自责，你们谁都没有错，是老天弄人。”
“其实，婚礼那天，欢儿送来了礼物还有一封信。”
张思思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信封。
思思：
不要怪我，我实在没有抽开身，泽越人很好，你也不要恨我，其实泽越愿意娶你，也说明他是喜欢你的，怎么可能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娶你，一定是心里对你有感觉的，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因为我一句不爱了，就赌气，是不可能的，思思，我和他是没有感情了，你放心就好了，好好过日子，我很祝福。
秦泽越放下纸张，自嘲般笑了笑。
“你们都太骄傲了，谁也不甘示弱，她虽说不爱了，可你信吗？我都不相信。”张思思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有事后议。”
秦泽越望着盒子里的那一枚戒指，是吵架那天他取下来的戒指，杨欢那一枚，她应该还拿着。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