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望

我飞快跑回教室，发现没有一个人，全部的同学都围在办公室外，我扒开人群，看见她坐在那里。

“妈......”我缓缓开口，因为着实惊了，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她主动来了我的学校。

关洁整理了许久的情绪，已经决定好，不会发火，至少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冲她发火，可一看到苏佳默那无所谓得样子，心中的火不明上升，起身，就给了苏佳默一巴掌。

杨欢慌忙起身拉住关洁：“说好了。”

关洁收了收手，大声斥骂道：“打架很好是吗!打架是你的家常便饭了，是不是!”

我瞪着她，双手握成了拳，想想这十几年来，她有真正像个当妈的一样管过我吗，她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批评自己。

“对，我就是觉得这感觉很好，那又怎么样，你管呀!”我朝她大喊。

我转过身冲门外的人骂道：“听别人的事很好对吗!一个个都想当管家婆是不是，滚蛋，都给我滚!”我走上前把门狠狠关上。

“苏佳默，我真没有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跟你爸一样，放在外面不管就变坏，可你有想过吗，我那是相信你们啊，你们俩怎么就这么像呢？一次次的让我失望。”

“我爸爸？就那么恨我爸吗？我和他像吗，那我真的是太棒了。”对爸爸的记忆可以说是没有，偶然间看到过他的唯一照片，想想如今的自己长得越来越像爸爸了，听从前的邻居说是我爸爸抛弃了妈妈，他们还一直在骂我爸爸不是个东西，是个负心汉，但我却莫名会觉得那张清秀的脸不会是一个坏男人，也曾好几次，梦到过一个画面，梦到一个男人背着我在一个游乐园玩耍，每当醒来才会发觉，这是一场梦，但感觉太过于真实了。

“行了，佳默，你妈妈过来是想关心你的，你今天确实错了。”杨欢怕我们俩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拉住我。

“老师，你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对和错的，不后悔就行，况且今天这事不一定真的是我错了，为什么现在你也不站在我这边。”

“佳默，不是老师不站在你这边，你真的做错太多了，你的成绩，你所得到的处分，已经足以被劝退了，要不是......”杨欢突然停下。

“要不是什么？又是什么事在瞒着我，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小丑一样？为什么，妈，你为什么就偏偏就恨我？我为什么要是你的女儿！”

关洁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苏佳默，半响，关洁绕过我，开门出去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低下头，冷笑了一声，但杨欢她确信她看到了关洁脸上和眼睛中那情感复杂的表情，杨欢突然想要找她谈一谈了。

“老师我请假，今天就不来了。”

“先坐下。”杨欢回到办公桌上，对我说：“我也对你很失望，今天我很早就来了，今天的事，我看了前后发生的经过，你其实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不是吗，为什么是一定要动手呢。”

“因为......”我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为什么，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暴躁了。

“佳默，你没事吧，起来......起来。”杨欢见我很痛苦，紧张了起来。

“走开，别管我了，都不要管我了。”我哭了，再一次痛苦的哭了，我慢慢地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上课了，在走廊上没有一个人，我更加放肆的哭了起来。对，我本来就坏，我就是让很多人讨厌的那种人。

杨欢看着苏佳默的背影，她也知道这小小的身子撑不起那些负担，这些不应该让她来背负。

姐姐，当年为什么要抛下她。

无法再做到坦然。但我一定不会再让自己痛苦，而方法只有一个，带上那坚硬无比的盾牌，和那永远让人看不清的面具。

我不顾门卫拦着，擅自打开校门出去了，我有想过后果，大不了我真的不读了。

杨欢一个人在办公室实在等不了了，于是出去找苏佳默，找遍了整个教学楼也没见她的身影，经过校门口时问了下门卫。

“刚才有一个学生出去，你看见了吗？”

“说的是你们班的吧，叫，叫，叫什么来着，是什么默吧，刚刚跑出去了，然后要她拿出请假条，居然要我找你要，现在的这些学生啊，真的是远远比不上我们那个时候了，现在的社会太现实，学生的心都没有那么纯真了。”

“那个，张叔她确实请过假了。

“请假，杨老师，你班学生又谁请假了？”这时，一道女声传过来。

“原来是秦老师，我班刚才有个学生不舒服，请病假了。”

“这学生请病假应该是去医务室吧，怎么杨老师怎么还放出去了，不会是苏佳默吧，她逃学了？”

“秦老师你误会了，是他妈妈请的。”

“那我就奇怪了，就是在刚才还在教育处好好的，他哥哥也回去了，并且她不是说她妈妈住院，杨老师，你不会为了自保，而欺瞒吧？”

“哥哥？秦老师，我班的孩子，我自己会管好的。”杨欢说完就走开了。

剩下秦思慧一个人在那儿握拳，转过头望向张叔。

“张叔，苏佳默真的是请过假了吗？”

“嗯......这个，我也没看到条子，这孩子跑太快了。”言外之意不就是跑出去的吗，随后秦思慧朝教育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