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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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7世纪60年代的瑞典,约翰·帕姆斯丘奇创立的斯德哥尔摩银行发行了第一批银行纸币(见上图),从此将纸币引入了欧洲。帕姆斯丘奇的银行倒闭后被瑞典银行接管,如今已成为瑞典的央银。

沃尔特·白芝浩是19世纪中期《经济学人》杂志的编辑,他曾描述了英格兰银行应对1866年欧沃伦格尼银行倒闭引发的金融危机的过程。他的论述已经成为著名的“白芝浩原则”,并被现代央银家们在应对2007年金融危机的过程中作为参考。

20世纪30年代的央银家们,包括德意志帝国银行行长亚尔马·沙赫特(左)、英格兰银行主管蒙塔古·诺曼(右),都无法控制当时严重的金融危机,从而导致了多年的经济衰退,最终引发了一场全球战争。现代央银家们也经历了同样的失败。

20世纪70年代,美联储主席阿瑟·伯恩斯缺乏意志力——或者说是缺乏不受尼克松执政影响的独立性,采取了代价惨重的措施试图控制那个时期严重的通胀。在他执政的最后一年,通货膨胀(以下简称通胀)率已经高达9%!

保罗·沃尔克于1979年开始担任美联储主席后,大胆紧缩货币供应以阻止通胀,虽然在短期内引起了经济衰退,但是给后来被称为“大缓和”的繁荣时代奠定了基础。

欧洲国家领导们在20世纪后半叶都在努力搭建欧洲统一的纽带,以阻止再发生本世纪前半叶欧洲大陆所经历的国家间的摩擦。1992年2月,他们在荷兰马斯特里赫特举行会议,同意使用一种共同货币。欧洲央银将在1998年成立,对共同货币欧元进行管理,这是欧洲统一最明显的标志。

2007年,人们感受到了恐慌的第一波震荡,当时西方大国的中央银行(以下简称央行)领导者有英格兰银行行长默文·金(左)、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中)以及欧洲央银行长让-克洛德·特里谢(右)。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将决定全球经济的走向。

世界各国央行行长们定期在位于瑞士巴塞尔的国际清算银行举行会谈,对经济形势和银行监管展开深度讨论。他们要频繁参加各种会议,包括巴塞尔的各项会议、全球经济峰会的会外讨论以及各种经济座谈会,比如每年8月在怀俄明州的杰克逊霍尔就要举办一次这种座谈会。一位央行行长说,他看到其他央行行长的次数可能比看到自己妻子的次数都多。

本·伯南克在做了多年的学术研究工作之后,于2002年加入了美联储。开始时他仍然保持着教授的做派,只把这个新工作当作草率转行做了公务员而已。4年后,他却当选美联储主席,成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本·伯南克领导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负责美国货币政策的制定,经过争论确定降低利率,通过“量化宽松”或者用新印刷的货币购买债券的方式让疲软的美国经济流动起来。

危机期间实施的一系列金融援助使得以本·伯南克为代表的美联储遭受了来自左派和右派的激烈抗议,美联储长期拥有的权力和独立性之后也受到国会的质疑。照片中本·伯南克(前排坐者)以及财政部部长蒂莫西·盖特纳(前排立者)正在参加2009年关于对美国国际集团实施紧急救助的众议院金融服务听证会。

本·伯南克(左)、美联储理事凯文·沃什(中)以及美联储理事会副主席唐纳德·科恩(右)组成了内部小组,于2008年实施了一系列重视程度空前的政策干预,试图阻止全球金融系统的崩溃。照片是每年都会在杰克逊霍尔举办的堪萨斯城联邦储备银行经济政策研讨会(简称杰克逊霍尔年会)上,三人正在茶歇。

尽管美联储的救助计划遭受到了各方的批评,但是它仍然保住了对银行的监管权以及制定货币政策的独立性。美联储获得了奥巴马的支持,因为奥巴马受到了来自他的财政部部长、纽约联储前主席盖特纳的影响;美联储还获得了银行业说客以及美国各州联邦储备银行主席们的莫大帮助,包括图中的堪萨斯城联邦储备银行主席托马斯·赫尼格。

本·伯南克(右)在经济和危机管理上表现出的超群能力足以让奥巴马(左)提名他继任2009年开始的第二个4年任期的美联储主席一职,尽管参议院确认提名的决定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来得快。

在应对危机的过程中,本·伯南克(左)和默文·金(右)有共同的背景:他们的背景都是经济学家,年轻时都在麻省理工学院担任过教师,还共用过一间办公室。默文·金是现代英格兰银行的第一任行长,他于20世纪90年代开始担任首席经济学家,2003年开始担任英格兰银行行长。

默文·金(右)有时会和英国财政大臣阿利斯泰尔·达林(左,任职到2010年)发生争执。照片中是他们共同参加2007年9月14日在葡萄牙波尔图举办的一次国际峰会。这一天,英国经历了自欧沃伦格尼银行倒闭后的首例银行倒闭,这回厄运落在了北岩银行身上。

阿利斯泰尔·达林写到,他对默文·金在2009年伦敦市市长官邸晚宴上的讲话感到意外,当时默文·金表示支持英格兰银行拥有对银行系统更多的监管权。但在2010年的晚宴上,默文·金(右)和新任财政大臣乔治·奥斯本(图中就座的那位)的关系好了很多。

2010年2月,主要领导国的央行行长和财政部部长们齐聚加拿大伊魁特参加G7峰会。在北极圈,他们达成共识,在实施了深入干预,包括积极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以刺激经济增长之后,是时候退出干预角色了。但是后来的经济状况表明,最艰难的挑战即将到来,而此时转向紧缩还为时尚早。

默文·金(左)体验了一把狗拉雪橇,不过这位银行家对当地文化的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了;只有加拿大的官员们还在伊魁特一起生吃了海豹肉。

欧洲央银行长让-克洛德·特里谢参加了杰克逊霍尔年会,任上他帮助欧洲通过使用共同货币实现了联合。这名经验丰富的法国公务员是欧洲央银第二任行长。2003年成立的欧洲央银是欧洲统一最明显的标志。但到了2010年,2008年开始的金融危机导致的经济低迷已经使得希腊的金融业陷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这种形势很快波及欧洲其他国家,以致欧盟面临着解体的风险。

“让-克洛德,现在轮到你了。”在法兰克福的一次私密会议上,伯南克(右)对让-克洛德·特里谢(中)说道。当时欧元区危机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欧洲央银管理委员会经常在总部法兰克福聚会,为17个成员国的欧元区制定货币政策,但在2010年5月,从希腊开始的债务危机正在迅速扩散到爱尔兰、葡萄牙和西班牙,这次他们改在里斯本开会(如上图)。在当天的晚宴上,他们第一次开始讨论是否可以使用欧洲央银的资金购买那些遭受市场攻击的国家发行的债券。

强势的德意志联邦银行行长阿克赛尔·韦伯(左)最初同意那天晚上的会议关于购买债券的决定,但是第二天他就改变了主意。他成了这个提议最直言不讳的反对者,认为购买债券是用印钱去资助那些挥霍的政府。因为他和欧洲央银管理委员会的其他大多数成员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分歧,所以他不太可能继任特里谢的欧洲央银行长职位了。然后,他在2011年初辞去了德意志联邦银行行长一职。

欧洲央银的干预在2010年夏天成功缓解了危机。不过那年的10月,在法国多维尔举办的一次峰会上,法国总统尼古拉·萨科齐(左)和德国总理默克尔(右)在海滩上散步,其间他们商定了一项计划,要促使希腊债务的私人所有者对他们持有的债权承担损失。这导致危机再次弥漫,影响扩散到了爱尔兰,而后传到葡萄牙、西班牙。

在让-克洛德·特里谢(右)的领导下,欧洲央银成为“三人委员会”的一员,三人委员会是由国际机构组成的一个小组,这个小组同希腊政府以及后来的爱尔兰政府、葡萄牙政府就削减成本、改革等事宜进行协商,以作为各国政府接受援助必须接受的条件。这使得央行甚至可以命令民主选举出的国家领导们采取何种政策。2011年,欧洲央银前副行长卢卡斯·帕帕季莫斯(左)当选为希腊总理。

2011年10月,让-克洛德·特里谢(左二)作为欧洲央银行长的任期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所以在法兰克福为他举办了一场庆祝活动。但是后来,让-克洛德·特里谢、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主席克里斯蒂娜·拉加德(右二)、默克尔(右一),还有其他人,本来打算在剧院观看一场交响乐演出,后来又忙着回到会议室,试图敲定一个新的协议来修复欧洲经济。

由于德国没有接替让-克洛德·特里谢的候选人,马里奥·德拉吉(右),这位意大利央行行长、资深经济学家和市场专家,接替了让-克洛德·特里谢的位置。但是,他并没有做到运用欧洲央银作为维护欧元区的力量而不损害该机构的可信度,并获得德国政府的支持。那么,“超级马里奥”能否在这方面获得成功,还需要打个问号。

延斯·韦德曼接替阿克赛尔·韦伯担任德意志联邦银行行长。他延续了韦伯对欧洲央银购买债券的质疑态度,即使德拉吉着力维护欧元区的稳定。

带着些许外交关系和浓厚的经济学家背景,德拉吉(照片中是2011年11月他正参加自己的首次新闻发布会)带领欧洲央银管理委员会实施一系列降息举措,以对抗欧洲大陆的经济萎靡。他将会公布长期再融资操作,这是给欧洲央银注入流动性的重大举措。2012年9月,他又向外界释放出不惜一切代价捍卫欧元的信号,试图阻止欧元区的崩溃。欧洲联合体至少暂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