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脚踢在了石头上
“嘁！你大儿子是民兵营长是吧？他有师长团长大吗？他拿冲锋枪有飞机大炮厉害吗？我能请来一位师长带着军队，我看你能咋滴？”
一听小五的这狠话，老太婆傻眼儿了，索性一赖到底起来，“扑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都来看看啊！小五队长说话不算话，说好把钱都发到社员手里，这行情好了，多卖钱了，他又把钱留下来了！说啥统一买粮食，粮食是说买就能买到的吗？分明就是想贪污了这些社员们的血汗钱！”
小五看看一队的社员来了不少，在外围站着熙熙攘攘、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便悄悄地吩咐金娃、晓晴等人去把大家都喊进院子里来，特别是院子外面好像还有人。
进来的社员们看上去都很气愤，其中不乏敢说话，不怕得罪吴家人的人！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咆哮公堂’还是‘逼宫篡位’？全生产队的人都受到了小五队长的恩惠，你们吴家都不吃粮食是不？”
“就这样做人？做特么‘白眼狼’去吧！”
“叫我说，老天爷爷就是没睁开眼的时候，误把一张人皮给披到这个烂女人的身上了！”
……
小五看看酝酿得差不多了，别让“公愤”升级成暴力喽，便清清嗓子大声说道：
“好！刚才某个人的话，大家伙也都听到了吧？等到了公社、法庭，或者县公安局、法院，我要请各位社员同志们、周家庄的老少爷们儿们给我作证！这个老泼妇这就叫‘咆哮公堂’，这在过去是要打板子的！
到了这会儿大家也清楚了，到底是谁说话不算话！今天我就把她绑起来先送公社，然后我再去请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亲自来帮我审审这个案子！看看是我周小五是一心一意为了社员，还是想贪污公款？
我可告诉你，你就等着受审吧！诬告队长，陷害领导，是要坐牢的！”
说完，小五怒目圆睁，命令金娃把全队的男女民兵都召集过来，把队里的牛车套上，一队没有马车，脚步最快的也就两头毛驴，还有点老迈！
那吴老太婆没怎么害怕，吴河倒是害怕了！吴河赶紧对小五说：“小队长！小队长！我娘她老糊涂了，你别生她的气，我拉她走、拉她走！我们还是要粮食！我和我爹说了算，我娘她说的不算！”
吴河一边说着一边去捂他娘的嘴，不过，这时候的吴老太婆张着嘴没发声。任凭她的小儿子用上吃奶的力气把她给推走，吴河的力气不小的，无奈他老娘的块头够大，死活算是推出大门，娘俩儿走了！
“啥人！真特么低素质！”小五气得直想跳脚骂娘，君子动不了手也动不了口，怎么办？心中的邪火无法释放，就来个君子动脚吧！
“砰！哎呦——”小五对着地面上的一个小土堆狠劲儿蹬去，结果小土堆土崩瓦解了，但土堆里有暗堡，一个竖立的石头尖儿，把小五的脚硬生生地给撞了回来。把小五给疼的，坐在地上抱住脚，龇牙咧嘴，就差没哭了！
正好金娃把民兵招来了，牛车也套好了，晓晴、露珠、绿草几个女青年忙着来安慰小五，露珠还帮他脱下来棉鞋揉揉脚趾头，没流血也没断脚趾甲盖儿，幸亏小五的布棉鞋够厚！
小五让金娃把牛车又放回去了，招集来的民兵也都让他们散了。
小五还有点瘸瘸地走路，脚疼啊！便召集队委会的成员，拟定下了跟着他进城买粮的人员名单。
“老大！你是不是要去鸽子市里去买粮？那里也有粮食吗？”金娃是以民兵连副连长的身份参加队委会会议的，这算是个扩大会议。
当时的民兵是大队部设民兵营长一名，各个生产队设民兵连长一名，实际上哪有那么多的民兵？像三家村大队的民兵也就一个连多点儿。像一队的民兵一个排也不够，还一个连呢，哪有？瞎掰！
特别是这又有一个副连长，这都是小五增设的，主要是加强庄内巡逻队的管理工作。
小五笑着说：“这次我多带几个人去，让你们见识见识黑交易的真实情况！不过，带去的人必须符合我的两个条件，一是会算账的年轻人，二是心地善良。要是有心灵邪恶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恐怕对我对咱们队的集体利益都不利！”
小五列下了名单，让队委会的人分头通知，不准声张，要穿一双能走路的鞋子，别管好看难看，能穿着走路就行！女干部通知女青年，男干部通知男青年，明天半夜在牛屋里集合。
女青年中主要是没结婚没有孩子的，翠叶嫂不能去，春花婶能去，另外晓晴、露珠、绿草、柳枝、柳条、春香、马小菊一共八个女青年。
金娃、银娃、王铁、大山、高山、随聪，加上小五共七个男青年，15个人的大军，就等着出征了。
等王铁从大队部回来，小五有点不放心地问他：“铁哥！你赶牛真的行吗？”因为他不知道王铁还会当车把式这一职呢！
“你放心吧，没问题！你不知道小老大，随聪也能赶车，他在二队时都赶着驴车运过粪！”小五吃惊加佩服地看向随聪，他相信了王铁的话！
“男子都步行！女社员分组坐牛车，两组三人的，一组两人的。”最后小五安排大家通知时把这一点也通知到每一个人。
正好马小菊还没回家呢，通知到她时，她是指着小五笑弯了水桶腰。
“咯咯咯……小五你真坏！摆明就是嫌弃我体重超标，让我一个人抵俩！好了！我不到走不动路时都不坐车的！请大家监督我！”
马小菊莺声燕语地说出这番话，立马赢得了大家的好感，让小五都有点羡慕嫉妒恨随聪的爱情选择的正确了！多好的姑娘啊！就是胖大了点儿！
“小老大！民兵营长说，三个民兵连长的枪等明天晚上再去领，到时候连子弹一块儿发！说是今天子弹没有送来！”王铁向小五解释道。
“送子弹？谁给送？”
“公社武装部的人按月送来！有时候也让下乡的公安民警捎过来。枪是早就发下来的！”
天黑后，小五秘密命令队委会的男成员半夜过来打开粮囤，用草秸、树叶替换下来绝大部分的粮食！把替换下来的粮食用麻袋和竹篾、条筐盛好堆在粮仓里。
干完活已是五更天头儿了，农历腊月初，五更头儿大概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小五让随聪去把他事先准备好的一点吃喝东西拿来，有茴香豆，有干咸蚕豆，有炖杂碎，有泡椒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