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因为遇见你

“说来也是，从前我在家的时候虽然淘吧，可父亲管得紧，不怎让出门去。加上大姐身子也经不得登高爬低，故而愁淘归淘，真没见过什么新鲜玩意儿。”

“都是来了这边儿遇着了你，才知道这么些的。”

张云雷：“我？”

“傻丫头，我带你见过什么是你之前没见过的?”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之前没见过生莲子，没见过行酒令，没见过开得这么多的桂花。”

“也没见过会唱曲儿的教书先生。”

张云雷：“哟，除了这最后一个，其他可都是寻常的东西。”

“是呢。”

“除了最后一个，别的日子里都常见。可我只要见着那些东西，就都想起了你来。”

我自顾自地眺望着远处天地相接的地方，丝丝缕缕的云将阳光缠卷得阴柔而妩媚。

我喃喃道：“万般皆成汝，山湖，日月，风。”

张云雷：“这可不像我们毓儿寻常会说的话。”

他走过来圈着我的腰。

张云雷：“我可就当作是你是在对我告白了。”

“我不像你那么文绉绉的，会说漂亮话。”

“我只会有什么说什么。倘若有一天你离了我，我一定会有很长一段日子很难过的。”

张云雷：“我能去哪儿?”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离了你超过七天?”

“我就在这儿，一步也不走。”

“既然是我带你认识了这山湖日月，那我便做你的山湖日月。”

“无处不在，不见如见。”

我们俩人在这处待到了下午才预备着往回走，临离开这里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拉住了我。

张云雷：“你等等。”

“我去给你掐一段儿桂花来。”

“你掐桂花干什么?回家里没几天就要枯萎的，再说你也不会上树。”

张云雷：“我就非要上树么?那边儿有生得低的没瞧见?”

“掐一段儿留着，代表你来过这地方儿了。枯了也留着，就剩个干枝儿了你也得给我留着。”

他说着就撒了我的手，走到几步开外的地方去折桂花。

张云雷：“哎呦。”

“怎的了?”

我瞧他右手捏着一段儿花枝，左手则在右手手腕处来回摩挲，还以为他伤了，急慌慌地跑去了。

“伤手了？”

张云雷：“伤手倒没有，只是刚刚掐花儿时一个不留神让树枝把衣服袖子给刮破了。”

张云雷懊恼道：“怪我早上前儿走得急，忘了是要来这地方，不然就穿个结实点儿的衣服了。”

“偏生就忘了，这件儿最是个容易破的料子。”

“……你如今几岁，就这么糊涂了?”

“这也能忘?”

张云雷：“嘶……不行啊，上岁数了，老了。”

“老来多健忘，什么都记不得了。”

“做出那怪相儿给谁看?快走快走，再晚些天都要黑了。”

我绕到他背后推着他往前，不给他机会再说话。

昨儿我刚会摆弄针线，今儿他这衣服就坏了。甭想都是他又做坑呢，只是倒也真舍得下本儿。

张云雷：“你推我做什么?又不差这一句话的工夫儿。”

他成心要站住，我也推不动了。

张云雷：“我说，我这衣服可就拜托毓儿你了。”

“成心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