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时光尽头见盘古
长河广阔，无边无际。
从无尽岁月，万古之前的源头，奔腾而下，流向遥远的未来。
这里的每一个水滴，都是整个洪荒世界在岁月中留下的映射。
这是洪荒最玄奇的地方。
所有存在还有逝去的烙印，都会在长河中留下一丝痕迹。
若无尽未来之后，有存在突破大罗至高之上，证道永恒之境，或许可颠倒时空，将所有逝去一一唤回。
此时，人皇立身长河之上，踱步逆着时光向前而行。
在祂的前方，是一道开天辟地的无上神圣斧光，携劈开前路，斩开一切的人道意志，为人皇开辟了一条通往时光源头的道路。
岁月之前的一幕幕画面，自发的在人皇眼前一一演化而过，不断倒流。
众神心灵合于人道，便是在未来，也可观人皇所观。
祂们看见了从长河显化的一幕幕画面，洪荒天地的岁月变迁，看到了自己的诞生，自己于洪荒拼杀，成就不朽真神，证道太一之境。
除了涉及大罗之事，时光长河不显，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中。
便是太一极境，也没有例外。
岁月长河，映射大罗之下，一切存在！
“果然，周山氏身在天柱，得一分大罗本质，并没有被长河显化出来！”青莲看到“自己”从天柱出发，一路所过所行的画面，心中稍定。
“只是，为何伏羲女娲两位道友亦不见其形？”
他看着画面曾经断开的时光，心生疑惑，片刻后，又若有所思。
时光在继续回溯，
此刻，众神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自己一生所行，观无数生灵的轮回。
有神灵承古神遗留的精气而化生。
有凶兽肆意破坏洪荒，被神所斩。
有凡灵生有大智慧，自辟一道，证道不朽。
……
仿佛过去一刻，又好似过去了无尽岁月。
直至一道浩大的意志，打落不断开辟向前的斧光，重新化为开天神斧，落到人皇手中。
只见面前，两道通天神相立身岁月长河之上，镇压无量时光。
一道呈最初的人形先天道体，高坐御座之上，至尊至贵。
一道是略显佝偻的神形，孤身立于大地，似是包容万物。
正是人皇之前，神道天地二位皇者，于岁月之中，所留的神相。
神相之下，属于祂们的时光片段，被无尽迷雾笼罩，看不清里面的岁月之景。
“孤为后世神道人皇馗，欲往时光源头，寻大罗至高天，请两位皇兄相助！”
人皇立身长河之上，对着长河两道天地皇者的深深一礼。
……
无尽岁月之前。
此时的大地，显得死气沉沉，一片荒凉，放眼望去，亿万里的方圆，见不到一个生灵。
天地，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破灭，神灵不显，众生不存。
一位苍老的身影独自走在大地之上。
祂用脚步丈量这片荒芜，没有一丝生机的大地。
每过一个地方，便停留下来，洒下一粒奇异的光点。
光点融入山川、河流，生机灵性开始悄然在大地之上孕育。
忽然，似是所有所感，只见祂抬头望向天空，那是一张极其苍老的面庞，岁月的痕迹在祂脸上留下一道道烙印，犹如山川河流，在大地留下的痕迹一般。
“未来世的皇者！”
祂抬着头，一双眸子闪烁着玄妙至极的光芒，洞穿的岁月时空，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看到了立身岁月长河之上，逆行的人皇。
“未来世，也是神道昌盛之世吗？”祂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
“未来世的皇者，愿你能渡过劫数！”
“愿天地永恒！愿神道永昌！”
一声轻轻的祝福，随风缓缓而逝。
……
……
这是一方包容诸天的超然时空。
漫天神光交相辉映，尽显大道无尽玄妙。
时空至高，一道伟岸，意志笼罩九天大地的神圣，漠然坐在至高的御座上，手指轻轻敲动着手边一口古朴的小钟。
在祂的头顶，一方完美的玉碟道音不断。
钟声荡漾，道音扩散。
从至高殿堂而下，覆盖整个超然的时空。
无穷无尽的法则显现，满天的神辉从时空的各处闪耀。
这是诸神的光芒。
“嗯？”一声低喃在殿堂中响起，
“又有神灵在穿越时空？”
浩大的意志苏醒，顷刻间覆压整个洪荒天地。
时空开始颤栗，众神惶恐，不知是哪方神灵，惹怒了至高的天皇。
神圣伸指在眼前一划，岁月长河凭空在眼前出现。
接着那根手指便欲探入长河，似是要抹杀那位敢于逆行时空的神灵。
突然，手指在长河前停下，御座上的神圣目光微微波动了一下，多出了一抹灵动。
眸光轻动，洞穿时空，落到脚踏长河的存在，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人！”
……
与此同时。
时光长河之上。
天地二皇的神相齐齐而动，对着人皇微微点头。
接着，便见神相散去，化为星星点点落入长河中。
唯留下，迷雾仍在，将天地二皇所在的岁月笼罩。
“多谢两位皇兄！”人皇持斧抱拳，拱手作谢。
对于天地二皇所在纪元，没有对自己显现，人皇并不在意。
每个至高的皇者都有自己的道路，天地二皇的时代，两位皇者因何道陨，这些能探知到也可，不能探知，祂也不会强求。
道，需要自己走出来！
只见他一手握起开天神斧，对着面前一斩而去，同时心念一动，自身化为一道玄黄神光融入开天神斧。
开天神斧落下，化为一道泛着玄黄二色的斧光。
斩破岁月长河，越过天地二皇的时代，追溯更遥远的过去。
斧光逆着时光，继续追溯过去，荒古的时代人皇并没有收到任何阻拦，被其一跃而过。
生灵的痕迹随着时光不停奔向源头，越来越少。
法则不停的回归原处的状态。
一直到……
长河尽头。
这里是洪荒的原初，岁月时光的尽头。
万象法则于此时尚未演化。
天地的概念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一道极其伟大、神圣的意境盘踞在那里，横亘过去、现在、未来，无量纪元。
人皇遥望。
那里一尊被无量神圣光芒所笼罩的浩大身影。
无尽玄妙的大道在他身上显现。
祂似是天地，似是法则万象，似是宇宙间的一切。
亘古永存。
祂并没有具体的形态。
似是最初的无，又似是天地之有。
介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形，似乎只是祂于众神万灵的认知，而得其眼前之形。
祂是洪荒的开辟者。
位列大罗之上的至高存在。
与道同在。
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