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浪花的呜咽
(注:本书纯属虚构,不借指任何人,任何团体,任何组织,只是呼吁人们保护地球,保护环境。)
我在昏暗的监狱中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三天后,我又一次看到了寒蛾,我十分确信。
我试图站起来,可是手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痛让我动弹不得。我甚至都不敢看向那触摸惊心的伤口,这不单单是生理上的疼痛,更是心灵上的创伤。
十分钟后,我又一次绝望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那是一个亲和有力的男声,那是我的父亲。
“孩子。”
“爸?”
“我们在那边都想你了,还不来看看我们啊。你这辈子可算悲惨啊,爹我在这边天天盼着你呢,前两天,我去你那边了,我还和你说话来着,儿啊,你爹我就在你身边啊,你要知道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知道,我已经死了。但我没有明白父亲这句话的意思。
也许是应和着我心里想的似的,我的父亲消失了。
那奇迹般的醒来,大概就是回观返照吧,那是我看到的最后一眼世界了。
我在虚无的空间里漫无边际的走着,三天后,我又回到了这里,三天前,我就是在这里,看到了一席白衣的儿子和他身边翩翩飞舞的寒蛾。
可是,这次,我没有看到一个人。
孤独的感觉充斥了我的胸膛,让我甚至不能呼吸了,我走在惨白的地板上,脸上写满了落魄。我的手不再疼痛,我的身体不再冰冷,我的心在落入深渊,我的思想已经开始透明。
这也许就是死亡吧。
我们将镜头转向阿尔布莱恩·蒂奇,让他来讲述后面的故事。(以下由阿尔布莱恩·蒂奇为第一人称叙述。)
“真是丢人,这小子都快半百了,还是那样哭哭啼啼的,太可笑了。”
我把腿高高翘起,然后搭在了审问桌上。
就这样坐了一会,我前往了监狱,来看看这位“可敬”的长官。
到了他的牢房,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摊血迹,然后是跪在地上的他,眼神迷离,伸出了没有受伤的手,指向了自己的胸膛。他已经死了。
我冷笑一声,吩咐手下将他的尸体扔出了门外,倒扣在一个垃圾桶里,然后用盖子将他与世界完全隔离起来。
我狂笑了起来,因为我知道,胜利已经属于我们了!他们没有了萨尔文迪,没有了指挥官,什么也没有了,所有人都被俘虏了,只能在昏暗的监狱里等死了,他们已经没有希望了。
我已经得意忘形了,让手下都去休息了,自己也飞快的冲进屋里,躺到床上就开始呼呼大睡。
(我们简短的变换了一下第一人称,以下继续由远为第一人称叙述。)
“这也许就是死亡吧。”我喃喃道。
我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胸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飞升的感觉,然后有一种从高处坠落的感觉,最后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然后我闻到了一股恶臭,那是污秽之物与下流之心混合而成的一种恶臭。
“每当寒蛾开始悲鸣,白原就会有浪花冲上冰崖,每当寒蛾开始长啸,就会有一个生命陨落,每当寒蛾开始歌唱,就会有人重获新生。”
空灵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美妙的音乐。
伴着那阵音乐声,我缓缓闭上了眼睛,睡去了。
再次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身处垃圾桶里。而没受伤的那只手上,紧紧地握着一张纸条和一只寒蛾,我费劲的从垃圾桶中爬了出来,然后打开了那张字条。
“海萨琳浪开,清欢蒂奇远。-----寒”
这张来自儿子的字条弄的我是匪夷所思外加一头雾水,但是,随着故事的展开,你就会逐渐明白字条中的悲惨故事。
我放走了寒蛾,然后认下字条就去营救我亲爱的同志们。
你可能认为我很傻,自身难保还要去营救别人,但是,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未遂的遗憾终会是遗憾,错过的机会不会再与你相遇,所以,学会逆境生长,方能成为自己的太阳。与其一味的受困于绝境,放手一搏也许是生命的智慧。并且,我也会感谢我当时的果敢,给了DF团生的希望。
我从后门绕了进去,拿出短刀咔嚓结束了一个守卫的生命,然后取走了他脖子上印着克莱尔的钥匙。我们前文有说道,阿尔布莱恩·蒂奇由于巨大的胜利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指挥手下都去休息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个“死人”会“诈尸”吧,所以我这次的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很快就放出了几十名同志。
在营救过程中,我注意到了一位年老的同志,嘴里的口水一滴滴的滴到一个罐子里,虽然疑惑,但我还是立马拿起钥匙开开门,把他扶了起来,并且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靠近他。
我十分的不解,想上去搀扶,可是那老人一下子就急了,拿起长枪就把我往外赶。
我被这一赶是更加疑惑了,但是看在他这么排斥我,我也不再强求了扭就去营救下一名同志。
出于安全考虑,我就自己把这事干了,约摸着四小时后,我把全部同志们都放了出来,随后从后门溜走了。
我们继续将镜头转向阿尔布莱恩·蒂奇,让他来讲述后面的故事。(以下由阿尔布莱恩·蒂奇为第一人称叙述。)
这一觉睡得真舒坦,我伸个懒腰,随即朝着房门走去。但是还没有打开门,就有人火急火燎的敲门,我立马疑惑的打开了们,只见一个狱警满身冷汗,哆哆嗦嗦的对我说:“长官,监狱里俘虏的那些人们全都逃了!克莱尔长官也被杀死了!”
我一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什么?跑了,你们这群废物愣着干嘛!快去追啊!”
“是,长官!”
我气的将头往墙上咚咚咚的撞,把床用力一掀,拿起刀枪就冲出门。
(我们又简短的变换了一下第一人称,字下继续由远为第一人称叙述。)
我的心情非常激动,一口气带领着队伍跑了十几公里远。
看到四下无人,我就让同志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去放哨,在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之后,我也是实在不耐烦了,干脆直接坐下,跟同志们聊起天来了。
聊的正嗨,我又注意到了刚才的那个老人,他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坐着,好像在躲着我们似的。
我向他走去,坐在了他的旁边,想和他说说话,可是他一看见我,又跑远了。
“真是个怪人。”我这么嘟囔道。
休息一小时后,我召集起战士们继续赶路,可是刚刚起身,就听见后面传来千军万马的脚步声,震碎了我闲适的心灵。
我立马意识到敌军已经追过来了,于是我立即大喝声:“跑!”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拼命地奔跑,只有一个人坐到原地一动不动,那是刚才那个老人家。他不光不忙着跑路,还坐到原地呆呆地流着口水,下面还放了一个碗接着。
这让我大为不解,但我也来不及管他了,我只得丢下他自己跑路了。
幸亏反应快,才让大部队得以新生,可是,虽然挽救了这么多生命,但却掩盖不了我放弃一个生命的愧怍,自责的感觉让我无地自容,于是我安排卡梅尔指挥部队继续前进,自己则偷偷溜向刚才我们休息的大冰山,准备去寻找那个老者。
约摸着一小时后,我来到了那座冰山哪里,刚刚探出头准备看看那位老人家是否还在那,差点没给我吓死。我看到了一幅怎么样的场景!
那个老人独自站在了千军万马之前,拿着一把热熔枪,还不住的狂笑着,更加离谱的是,以阿尔布莱恩·蒂奇为首的敌军还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我看见那个老人开了枪,然后所有的人都开始抱头鼠窜,我好像突然明白那杆热熔枪里装的是什么了,不由得一阵干呕。但是,这更增加了我的疑惑。
不过,老人打跑了敌军,就这种勇猛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我一看到敌军走了,就走到了老人跟前,想要弄清我心底的疑惑,谁知那老人刚刚看见了我,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我赶紧去扶起他,他示意我离他远一点,然后向我缓缓的道出了他的故事……
“其实,我叫浪,今年三十六岁,来到白原之前我本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是,当我刚刚来到白原的那一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到了一个地下暗河中,当时我还在纳闷,这这么冷的冰原,怎么会有液态水呢?但是很快我就明白,这流淌的根本就不是水,那是一种类似于水的透明胶状物,我十分疑惑,取了一点这些东西带回了白原科学实验室,但是,经过科学家的分析,这东西可能是某些动物的分泌物,而且,这里面藏有年代十分久远的致命的病菌,最可怕的是它们会传染!在我听到这句话后,我害怕极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果然,在往后的三天里,我的身体急剧衰老,三天就从36岁的衰老到了63岁的老头子,我哭了,心想我还那么年轻,我还有很多事情,很多梦想,很多雄心壮志还没有实现,我不能就这样任其衰老下去,我一定要有所作为,随即我开始躲着同志们,因为我知道,这种病菌是具有传染性的,只是不知道媒介是什么罢了。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心想既然我的生命已经倒计时了,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去将这个病毒传染给敌军,虽然我知道这非常不道德,但是有时候为了胜利,人类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咳咳咳!”说到这里老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跪在了地上。在相距十米远的地方虚弱的对我说:“我时间不多了,希望老天仁慈一点,给我点时间,让我把故事说完。从那以后我就委托实验室开始疯狂研究这种病毒的传染媒介,很快三天后我就得到了答复,这种病毒是靠唾液传播,仅此一种途径。这样一说,那不就好办了,我本来想着收集我的唾液来给敌营下场“雨”的,可是,在我方阵营被炸后,我收集唾液的罐子也丢失了,但好在由于长官你的果断,我又有了新的希望,我又开始收集,一直收集到我们被俘的那天。我已经收集了一瓦罐,可是那个狱警没收了我的瓦罐,我十分的伤心,因为在我最后的时间里,我的宏伟大业也完成不了,不过,在牢房的床底下,我又翻出了一个瓦罐,这让我高兴了一整天,于是我又收集了大量的唾液,准备今晚越狱,伺机行动。可是还没开始,长官你就来了,为了不让你被传染,我拼命的想赶你走,可是你当时并不知情,我只得拿起边上的长枪把你赶走,对不起了,长官。你带着我们一直跑了十几公里,跑的我是实在受不了了,干脆直接不走了,拿起了一把热熔枪,将早已冻成冰块的唾液装进了热熔枪里,面对着阿尔布莱恩·蒂奇的军队,我高喊道:那个不怕死的赶上前!可是阿尔布莱恩·蒂奇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示意我我滚蛋,不要挡路,我冷笑一声,直接将枪对准了他,并朝他开了一枪,他被击中后,下意识的擦了擦脸,当发现脸上的这些是什么之后,他直接就急了,拿着枪就对着我的脑门说:敢拿口水喷老子,你个老不死的不想活了?我只说了一句话:行啊,我就是不想活了,反正我有传染病,你们爱咋咋地!那阿尔布莱恩·蒂奇一听这话,直接就跪到地上了,扯着我的衣领说:那我是不是被传染了?我点点头,对他邪魅的一笑,他立刻丢下了我,尖叫着跑了,其他的敌军一看这情况,直接就被吓在原地,不敢动了,于是才有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我开枪把他们所有人都打退了,我保守估计他们至少有一半已经被传染了!”说罢,老人就狂笑了起来,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一次非常不幸,他咳嗽完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命呜呼了。
我看着他倒下的身影,心中五味陈杂,这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但是同时他又是一个极其不道德的人物,不过,在纯洁的灵魂面前,这万恶的病毒又算是什么?
我带上随身携带的口罩,手套,想将老人埋葬起来,但是我从他的口袋中找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高处不胜寒,深山巨谷间。”我虽没有明白这条纸条的意思,但我为他立了一个墓碑,墓志铭上写着:“这里埋葬的是一个纯洁而又肮脏的灵魂,他叫浪”
再干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我向他的墓碑敬了个礼,随后扭头就去追赶我们的军队了。那张纸条被我随意地放在了裤子口袋中。
也许,对于敌人,浪是一个十分肮脏而又不道德的人,如果单纯看他的行为,这确实不道德,但是,这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在人世间想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罢了,每当浪花呜咽之时,我便会想起他,想起他爱憎分明倒下的身姿,又想起他纯洁无暇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