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撒泼
周涛不想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站在一旁观战。
郭骏看了一眼林晓秋，见她往方芳面前挪了几步，没有劝架的意思，腾地一下站起来，挡在林晓秋身前。
“怎么？你们想以多欺少啊？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分分钟把你们灭了？”女人见了这架势，开始叫嚣。
心里想着她一个本地人，可不能叫几个外地乡巴佬欺负了！
楼上的汤伽野看到这架势，也站了起来，身子前倾低头向下看，时刻关注事态。
林晓秋见方芳和这个老板娘有些剑拔弩张，她的本意不是想搞事情，或者打一架来解决问题。
根据前一世的经历，林晓秋深深明白，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增加更多难以解决的矛盾。
方芳还想逞强，往前走了一步，双眼瞪圆，试图以眼神优势恐吓对方。
“我告诉你，论打架，我一个人就能打哭你，信不信？”
对方年纪比他们长十几岁，怎么可能被方芳两句话吓破胆。
林晓秋听到方芳的话，差点笑出声，实在太幼稚，不过双方正在态度和气势上进行相互碾压，她憋了笑开口。
“老板娘，我们不想和你打架，我也告诉过你，今天的羊毛衫按照零售价三十五一件，不可能低价给你。
是你刚才威逼利诱我们卖货给你，我们不答应你给的价钱，你就威胁要灭了我们，声称让我们后悔做人，这么多人听着呢，你想否认？
你也别跟我们放狠话，说实话，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还能在大街上找人砍死我们不成？
今天路过的人这么多，还请好心人给我们做个见证，如果哪天我们遭到打击报复，受到人身伤害，凶手一定是这个叫嚣要灭了我们的人。
还有句话，以后我们在生意场上碰见，不定谁厉害。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也别觉得我们乡下人好欺负。”
老板娘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打退堂鼓，但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开始卖惨：“听听，他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人，你们来评评理。
我不过是问他们买衣服，他们不肯卖，还一起欺负我，现在这些外地人不仅抢我们的生意，还要打人啊？
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要报警，让你们坐班房，吃牢饭！”
汤伽野眯眼看了好一会这个撒泼威胁的女人，好像有些眼熟？
应该是医院里某个医生的家属？
隔得远，看不清。
大街上敢这样撒泼闹事，开口闭口要灭人，口气倒是不小。
终于，他看不下去，顺着楼梯走下去，只是没有挤进围观的人群中。
方芳讥讽地笑起来，呸了一声：“是你威胁要灭了我们，想要我们以低价强卖东西给你，你怎么倒打一耙？不要脸！
有本事你报警，现场这么多人，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威胁要找人杀我们的人是你好不好？
看警察来了，送谁进去吃牢饭！”
女人开始心虚起来，她刚才放狠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吸引了很多人围观，现在撤退来得及吗？
她左右看了一圈，这个摊位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逃跑有点费力，而且有些丢人。
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装可怜和无辜，脑子一转，双手掩盖眼眸低声抽泣起来。
还不忘掐着嗓子低声地控诉：“你们欺人太甚，外地人欺负本地人，还有天理吗？
我一个人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今天我要是死在这几个外地人手里，父老乡亲们，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汤伽野看着女人拙劣的演技，实在有些碍眼，也不想让她继续耽误林晓秋挣钱，正要上去解决这事，却听到林晓秋冷笑的声音。
“瞧一瞧，看一看，听一听，这个女人在我们摊子上，威胁我们低价强卖衣服给她不成，开始在这撒泼抽疯，你们有谁认识她，给她家里人带个话，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在这哭给谁看呢？一滴眼泪都没有，谁信呢？
你刚才不是挺嚣张，不是要打电话叫一车人来灭我们？怎么这会装可怜起来？你还要点脸吗？
我告诉大家，这人在正大街那边有家衣服铺子，名字叫良心衣铺，你们以后走到那，要擦亮眼睛，这个女人擅长耍诈抽疯，长点眼别被她骗了。”
女人听到林晓秋把她铺子的老底给交代了，气不打一出来，一下向林晓秋扑过去，想要挠林晓秋的脸。
嘴里还骂着不堪入耳地一长串脏话。
“你个贱人，教你胡说，别信她啊，这个外地人才有毛病，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的衣服都是些假货，千万别买！
我的店铺卖的衣服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别信这女人的疯话。”
方芳眼见林晓秋差点被欺负，忙伸手推了那疯癫女人一把。
方芳体型大，力气也大，下手也没个轻重。
女人踉跄了一下，站稳了身子，又拍巴掌，又跺脚地不停咒骂：“天杀的骗子，滚回你们老家，别妄想卖假货欺骗我的父老乡亲们，你们会被雷劈的！”
这女人一口气骂了几分钟，不堪入耳的各类脏话，上到天神娘娘，下到地狱阎王，中到人类始祖，都被她骂了个遍。
汤伽野实在听不下去，走上前。
方芳又不咸不淡地开口：“听听，也不知道哪里的疯狗发疯，叫得人不得安生，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丢祖宗的脸面。
口口声声嫌弃我们外地人，你一个城里人，骂人的脏话一箩筐，又臭又脏，也不比我们高贵多少，我看你才是被雷劈的那个！”
林晓秋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撒泼打诨的功夫这么厉害，一时有些头疼，她不想和这女人一样发疯撒泼，那样多没形象？
以后要是她出来摆摊，被人认出来，多没脸面？
谁会买她的东西？
可这个女人好像不肯停歇，想要同归于尽的感觉。
汤伽野走到女人面前，笑着问了一句：“你是刘医生的爱人吧？遇上事了？”
女人看见汤伽野，有些难为情地别开脸，慌乱地说了句：“你认错人了。”
“你腿上的毛病还是我看的，我怎么会认错？什么事闹成这样？”
林晓秋见汤伽野出现，又惊又喜，但她不敢贸然跟他打招呼，尤其是他认识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