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画技

“小孩子画的不错。”我欣赏着自己的画，身旁却突然传来老者的声音，我不禁先是一惊，随后警觉。

“学了多久了？”

我朝左边望去，对上老者饱经风霜却依旧充满活力的眼睛，他身着一件蓝色长袖薄外套，里面的白色服装貌似也没有加厚，双手背在身后黑色的裤子十分宽松随性，鞋子却是白色的，无论是面容还是身材都像一层皮包着骨头一样，消瘦，双眼却及其有神。

一个名字出现在我脑海。

“您就是提出把马头变成羊头的人吗？”

“嗯？”他一脸疑惑，随后有训斥道，“你小子连我的问题都不回答，还在我面前装礼貌！啊？！”

我立马被吓到了，老实说第一次被老人那么凶，他是第一个用语言让我害怕的老人，而第一个让我感到害怕的是我外公，因为当时他总是很严肃。

“额，抱歉。”我甚至鞠躬过腰，“学了七年了。”

“哦。”老者捋了捋几近于无的胡须，“那你现在多大了？”

后半句的语气明显温柔了很多，和之前真是鲜明对比。

“二十二。”

“高中开始的啊。”老头又捋了捋胡子，他是真的爱这个动作。

“是啊，说来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考上那所高中，莫名其妙的喜欢上这个东西。”那是我悲喜交加的时代。

“那么年轻就喜欢念旧了？让我们这些老年人怎么活啊？”他这次选择挠头，可爱的老者。

“没办法，我就是个念旧的人啊，以前就被说总是想着这个年纪不该想的事情。”

我又坐回了长椅上。

“那你认同了嘛？”

他挤着剩余的位置坐了进来。

“什么？”

“别人的评价。”

“哈哈，没有。”

我抬头看向天空，云朵如以往一般没心没肺的自山顶上退开，丝毫不在乎观望者的角度，算了，我应该也是类似的人吧？

“为什么呢？”

“以前一个朋友告诉我：靠别人的嘴来了解我，你的脑袋是用来增高的吗？”我不免笑了笑，“很有趣的话吧？”

“平凡且包含深意的话。”老者低头深思，不一会儿便起身，精神焕发出更优秀的光彩，“好，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

说实话，我被吓了一跳。

“谢谢你啊，小伙子。”他拍了拍我的肩，便扬长而去。

“谢谢我？”我原地愣了会儿，突然想起来，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想叫住时，人已不见踪影。

之后三天再也没见到他，而在山上遇到的，也只有照料茶叶的人。

———

“陈，你之前不是好奇这张画是在什么时候画的嘛？”陽放下书，书签夹在最后四分之一处，应该已经讲述完三代人的故事了。

“是啊。”

“我初中的时候，她负责教我画画，那时她高中。”

“她那么厉害？”

“是啊，画界的新星，平时就靠教人和视频打发时光顺便赚点生活费。”陽望着画，双眼满是爱慕。

“这是我们一起画的，在高一。”陽喝了口咖啡，“那时候我还没和家人断绝来往。”

“难怪能保持那么久。”

“七年了。”

“最近还有在画吗？”陈好奇。

“有，不过都是小山小雨这种平淡的东西。”

“为什么不画非凡了？”

“没什么想法了。”陽低下头，再次投入到书里去。

———

第四天早上，我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老人欲破坏茶田，被采茶客发现及时阻止，已拘留，等待家人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