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阅山

早饭倒是很舒心，外婆亲手捏制的包子以及普通的粥，洗碗这类活自然是落到了我的手上，完成以后，却看见她在浇花，手法几乎和我洗碗的技巧一样娴熟，不是我自夸，我洗碗的技巧确实近乎出神入化。

我努力在脑海中想象她的房间，好像是有一株绿植的，至于什么品种，是花是草，就难以回忆出来了，毕竟也就喝多的那次去过她家。

“你们家兰花真是健壮。”她发现我的观察后称赞道。

“外公对这东西很有技巧，就像你养花的技巧一样。”

“哦？你还知道我养花？”

“喝多的那次去过，好不容易记下来的。”我向她靠近，她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迎面走来。

“那可否猜到什么花？

“难。”我如实回应。

“那下次去看可得记好了。”她背过身去，似乎思考着什么，应该是神秘感的事情，或者是对我细心的意外或者不够细心的惋惜。

“要不要出去走走？”我自然不能让话题就那么垂落下去。

“好。”她转过来笑着点了点头。

她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便下来了，加厚的牛仔裤以及一件淡蓝色的外套，拉上拉链，穿的属实厚实。

我随手拎起了客厅沙发上的黑色大衣就与她一同出门了。

———

转过广场的街角，沿着与入口相反的道路走了下去，河流的声音逐渐放大，水的气息杂加着土地自空中一点点飘来，房屋戛然而止，农田映入眼帘。

“你外婆的地怎么办？”看着这无边无际的农田，她好奇。

“表弟雇人了。”

“那我们今天去哪？”

“看一看环绕这座村庄的山川吧。”

“哦～就是路尽头对面那些？”

边聊边走，充满弧度的弯道出现，以及弯道右边，过去人们赖以生存的茶田。

茶田上有两名工人活跃着。

“这片就是一部分。”我向她提起。

“那还是挺近的。”

“这块区域几乎没什么远离村庄的农田。”我们顺着弯道来到水边，离水源的方向走去，“就算是山里的天地，也会由山腰处的村庄接管。”

我指向斜对面的山顶，而那座山脚下，便有一片比起马头村要小的村庄。

“这片区域就像微型的国家一样。”她看向我手指的方向，不知道是在观察村庄还是在观察山上的田地。

“而国家就像微型的地球。”

“都是赖以生存的地方。”

“和田地与农民一样。”我把问题拉回原点，小溪缓缓流淌，木制的栏杆不仅有观赏性还起到了它身为栏杆的作用，可惜我分辨不出是什么木头，说不定梭罗在就能做到。

她没接话，而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安静的氛围在我们之间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来到跨过小溪的一座石桥上。

“建造很久了。”她感慨着，停下脚步，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去往我所指向的山庄，另一条则是顺着水源而下，继续阅览山川。

“打算去哪？”

“你说这山啊，是不是和莲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山川，很普通的山川，在山腰之前全是茶田，而山腰之后却只剩树木。

我看向她的侧脸，眼神充满忧伤，是往事的遗憾，嘴唇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应该是打算说几句给大自然听的悄悄话，我顺着大致的方向望去，应该是山顶吧。

“顺着溪流下去吧，山还有很多。”我如此说。

她点了点头，我们朝着背着山脚村庄的方向走去，是啊，山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很多一样的，人们赖以生存的山。